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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审判

() “安静！”坐在正中的审判官厉声道，顿时原本喧闹的大厅内就变得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审判官身上，即使是罗宁也毫不意外。
对方似乎对于这类审判十分有经验，在让现场的气氛恢复到应有的程度时，审判官抬了抬鼻梁上的老式眼镜，拿着纸质文件，并开口问道：“你是八阶亡灵巫师瑞恩·卡尼福特是吧？年轻的时候就读于艾恩魔法学院，曾经是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可惜后来选择了学习亡灵魔法，违反了魔法协会的规定。”

“而且之后，你犯下了违反教廷以及魔法协会定下的诸多规定，甚至犯下种种罄竹难书的罪行！这其中有包括对儿童在内的人类与其它智慧生物进行人体魔法实验、屠灭数个村庄并将村民转化为亡灵，暗杀并偷取了塞恩王国魔法协会会长的法袍，以及最近的……冒充正规巫师，与jīng灵勾结威胁哈文领主，并散播亡灵瘟疫，导致了卡尔文城上百人丧命，这一些你都承认吗？”

听到这里，罗宁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瞥了一眼站在他右手边的哈文领主一眼，便发现这家伙果然戏谑似地看着他。

这么一来的话，罗宁便搞懂了，为什么自己醒来会在监狱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被自己杀死的亡灵巫师。

这一切全都是哈文领主搞的鬼，因为之前在卡尔文城时罗宁多次让哈文颜面大失，最关键的是罗宁竟然让平民先走，这显然让哈文这个贵族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正当罗宁想开口反驳时，审判官接着说道：“如果你对于你的罪行想要提出辩解的话，那就先看一看哈文领主以及列兵佛恩提供的证据与证词吧。”

正在这时哈文领主率先走上前来，同时他的手上还拿着罗宁之前穿戴在身上的法袍，他高举起这灰sè的法袍，同时说道：“感谢凯恩审判官给我揭穿这恶棍真实身份的机会，大家看，这就是瑞恩早年穿戴在身上的法袍，而且其胸口还有瑞恩的亲笔签名，因此，这肯定是瑞恩的法袍没错。”

“大家都知道，巫师的法袍是绝对不会离身的，这就相当于巫师的身份象征，因此，这足以作为物证了！他……就是瑞恩！”哈文指向了罗宁，装模作样地怒喝道。

凯恩点了点头，示意哈文站回到自己的队列中去，紧接着佛恩列兵带上了一把被严重腐蚀的长剑走上前来。

“审判官大人，这就是之前瑞恩威胁我的证据，他说如果揭发他亡灵巫师的身份，下场就会和这把腐蚀的武器一样！刚才经过了尊贵的五阶巫师卡尔大人的检测，发现这是由五阶亡灵法术凋零之火造成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判定他是一名亡灵巫师了！”

看着两人接连不断的，由谎言与实情交织在一起的诬陷，罗宁却感觉到拿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无论他怎么反驳，他都无法驳倒他是亡灵巫师这一根论点，因为事实的确是存在的。

真正能置人于死地的谎言，并不完全是谎言，因为它会善加利用事实，来编造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罗宁所能反驳的唯一一点，可能就是反驳他不是瑞恩，因为瑞恩的年纪众所周知已经是老人了，而罗宁只不过才二十来岁而已。

不过很快，在一旁的年轻巫师卡尔又接口道：“从现场亡灵搜集到的魂火也显示出其魔力与你有一定的联系，而且亡灵法术中有不少是可以让人借助活祭返老还童的法术，你还是认罪吧，这样你可能还只是处以绞刑，保留全尸。”

这番话其实是出于卡尔对刚才罗宁宁死不跪的尊重，因为即使是亡灵巫师，巫师协会也会遵循传统将他们的尸体运回故里进行安葬，哪怕是再声名狼藉的巫师，只要死后尸首被找到也会这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卡尔的话给了罗宁最后一击，这相当于把罗宁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也直接让罗宁面对着必死的局面。

现在的罗宁不知如何是好，询问零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只能yīn着脸沉默不语。

看到这里，坐在正zhōng yāng的审判官点了点头，随后询问罗宁是否还想要为自己提供任何辩解。

罗宁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绞尽脑汁却没有办法找出任何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这一困局的证词。

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对方都全部拿捏住了，而罗宁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明自己不是亡灵巫师的证据。

这一场审判一开始就是单方面地，对罗宁的肆意凌辱，而罗宁却没有办法还手，这让罗宁只感觉到愤怒却又没有办法宣泄出来。

而坐在席上的凯恩审判官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罗宁，继续说道：“如果保持沉默的话，我将视为这是你对以上种种罪行的承认，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承认你就是瑞恩·卡尼福特，并对以上的罪行表示供认？”

罗宁依然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持续在大厅中，看到这里凯恩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与左右的审判长互相讨论过后，做出了罪行判决。

“那么，我以萨赫特帝国一级审判官的名义，综合你的罪行，对瑞恩·卡尼福特判处绞刑，行刑时间为次rì清晨八时，届时将有教廷的神官为你进行临终祷告。”

正当凯恩说出判决，并打算闭庭时，周围的人群却沸腾起来了，他们怒吼着要让凯恩对罗宁施以更加残忍的分尸或者蚁刑，也就是将捆住罗宁并放入一个装满食肉蚁的棺材内，让罗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刑法。

不过凯恩并不打算这么做，对于他来说巫师协会他还是不想得罪的，更何况判决也已经结束了。

正当他打算让士兵维持秩序时，他忽然看见罗宁正直盯盯地看着他，而看着罗宁的眼睛，凯恩不由得呆住了。

那是充斥着无以言表的愤怒的眼神，那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冤屈却又无法说出半句话来为自己辩解的人才会露的眼神。

这种眼神，凯恩几千次判决里从未见过，因为凯恩因有绝不判错一案的誓言而闻名，即使对于瑞恩这样十恶不赦的恶徒，凯恩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于将瑞恩在学校时有哪些习惯都给记下了。

但是看到这种眼神时，凯恩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判决产生了怀疑，但随后几名士兵已经走上前去将罗宁押回了地牢。

审判，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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