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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奇剑雏

() 剑也有雏吗？
当然有。

仓山山神受天帝指引，为欧冶子、干将、莫邪将地渊之门打开，地渊中的烈岩，果真顺着火山口原有的隧洞，从地底冲了出来。

天地的力量，果然与人的力量不可等同，只见那一炉火山岩浆，在仓山顶上，呈金炽之sè，超热的岩浆烈泡，在如沸腾油汤的岩浆面上扑腾着，好一幅可怕的景象。

黑sè剑材，蓝sè剑材与银sè剑材，沉浮在岩浆坑中，就像三只小小的船。

“师兄，你说这三大剑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熔炼成剑泥？”莫邪问道。

干将望着大坑下方，炎热的火山岩浆，说：“如果照我看的话，这三大材剑，恐怕要三年才能熔成剑泥。”

欧冶子摇了摇头：“不是剑泥，而是剑雏。”

莫邪惊道：“什么，剑雏？你是说，远古时代所说的，天剑出世之前的状态剑雏吗？那照你看，这三只小剑雏，会是什么样子的？”

欧冶子想想，道：“如果我说得没错，这三大神剑，出世的时候，不会是普通的需要我们敲打，而是有其自己的形态。等到出世的时候，它们就会自动出世，我想，它们就像是鸡蛋中的小鸡子，会在出世之时破壳而出。”

正在欧冶子说话之时，黑sè剑材浮出了岩浆面。

欧冶子隔空驭离剑，刺到黑sè剑材上面，将剑材刺入岩浆之中，这样，剑材表面各部分的受热，才能更均匀。

做完这件事，欧冶子已经汗流满面。虽然神剑的铸造初级阶段，不要像普通的铸剑一样，**锤锤打，但它需要铸剑师守在火山旁边用内力保持剑材各部分受热均匀，这比起普通的铸剑来说，其实要累一百倍。

这样，欧冶子、干将与莫邪，在仓山之上，又苦苦地等着剑雏出世，等了七年。

七年的等待，累还无所谓，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却不知道累所得来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

三师兄妹嘴上不说，但心里，一个比一个焦急。七年，如果是铸造其他的剑，他们三师兄妹合力，恐怕一千把宝剑都铸成了，可是，这三块剑材，却什么变化都没有。既没有被火山熔浆炼化剑泥，也没有出现欧冶子所预想的什么剑雏。

直到第八年，蓝sè剑材之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咕”的奇怪金属沉鸣。干将大喜，自己的剑材，终于有动静了。

欧冶子与莫邪两人也非常期待，他们想，既然师兄的剑材有了动静，那么自己两师兄妹的剑材，应该也快有动静了吧？

欧冶子除了期待外，也有一丝担心，因为他始终绝得，如果把剑材看作也有xìng格的话，那么自己的这块黑sè剑材，好像是最冥顽不灵、最冷漠无情的一块，那么，这块剑材之中蕴含的剑雏，会不会也像剑材外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永远都不会有动静啊？

没过几天，莫邪的剑材，也发出了“咕”的金属怪响。

金属自己发出声响，已经是神奇之事了，更奇的是，干将的蓝sè剑材，与莫邪的银sè剑材，有些时候就像两个小孩一般，会发出对鸣。

刚开始的时候，对鸣很简单，只是一个或两个普通的音阶，后来，对鸣越来越激烈，甚至会在不同的音阶中跳跃。

不过，无论对鸣的声音是多是少，是长是短，这两块剑材，都有自己一定的喜好，三人暗自将两块剑材发出的声音，套入宫、商、角、徵、羽五音之中进行对照，结果，他们一致认为：

蓝sè剑材，最常发出角音阶，如果说它每鸣叫一次，都可以看作是一首音乐曲谱的话，那此曲谱中，常以角音阶作为主音，角音阶做主音，非常不稳定和谐，所以，蓝sè剑材发出的声音，总是很不稳定，听起来很难和谐；

银sè剑材，最常发出徵音阶，如果说它每鸣叫一次，也都看作是一首曲谱的话，那此曲谱中，常以徵音阶作为主音。徵音阶变化诡异，所以，银sè剑材发出的声音，也总是诡异得很，听起来感觉特别灵动另类。

最可怜的是欧冶子，师弟师妹的剑材都发声了，他的剑材却一声不响。无数次他都对着仓山火山坑默默诅咒，该死的黑sè剑材呀，我不期待你发出什么好听的音阶，但最不抵，你也放个屁出来让大家知道，你不是哑巴呀，你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呀！

剑材有了动静，便该是开始用力锤打的阶段到了。

这时候，是最考验三人合作能力的时候。

在锤打剑材的过程中，欧冶子负责将剑材捞出岩浆，置于半空中，干将负责锤打剑材的阳面，莫邪负责锤打剑材的yīn面。

这样，欧冶子每用离剑将剑材挑出岩浆，莫邪与干将便抡大铁锤，以对称地方式击打剑材。

三大剑材都非常顽固，但三位天地顶级铸剑师，也是耐力十足。

直到铸剑的第十年，三块剑材，终于都开始有了裂缝。

神奇圣洁的剑芒，从开裂的剑材缝隙中若隐若现地照shè出来，看得三人心旷神怡。

“听说在天地最北边，极光神出现的时候，天地会出现美妙的极光，你们说，我们躲在这剑材硬壳中的小剑雏们放出的光芒，是不是像极光一样神奇美妙？”莫邪望着火山岩浆中剑材缝隙里透出来的神奇银sè光芒，心中不由自主地升华到一种圣洁的境界。

欧冶子不说话，因为他的剑材里边，小剑雏发出的，是黑sè的光芒。他取得的黑sè剑材中的剑雏，不是没有圣洁之气，而是因为这黑sè的光芒释放出的杀气，给人压迫感太强，已经将圣洁，也一并压在霸杀气焰之下。

干将望着自己剑雏朝外隐隐放shè出的蓝sè光芒，有些暗自得意，如果是将三个小剑雏释放出的光芒分个上、中、下等的话，欧冶子剑材所释放的那黑漆漆的剑雏之芒，毫无疑问是下等货sè，莫邪剑材所释放的那银亮亮的剑雏之芒，也只能算是个中下等，只有他的剑材所释放出的蓝漾漾有些带美玉质感的通灵sè剑雏光芒，才是上上等。

所以，干将忍不住自夸道：“哎呀，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早料到我的小剑雏是最美的啦！”

莫邪一听唏嘘不已：“哎呀，真受不了你的臭屁！银sè象征灵巧，因为此sè与天空的着sè相同，乃是暗杀中的极品sè；黑sè代表肃杀，像黑夜一样令人畏惧，乃是不可多得的霸王剑sè；蓝sè是什么？蓝sè就两个字，好看，从你那什么狗屁蓝sè的剑雏光芒来看，不过就是摆在女人窗前的装饰花瓶而已。还以为自己走运呢，到底其实是抽了个下下签！”

干将摇摇头，叹一声：“哎！吃不得葡萄就说葡萄酸，女人的本xìng！”

欧冶子不理他们两个无聊的家伙，喃喃道：“剑壳已经裂开，时机已经成熟，剑雏随时都有可能挤爆剑壳出世，干将、莫邪，我们三人在仓山铸剑十年，终于快等来这一天了。”

欧冶子的心情，干将与莫邪感同身受，是啊，十年，都十年了，是该有点收获了。

正在此时，太子博从山下驭剑飞来。

当年因为有了仓山山神帮忙引来地渊之火，欧冶子三人再不需要火工和矿工，再加上仓山又成了一座危险的火山，太子博拔给的五百名矿工便不再出现在仓山山头。但欧冶子等常发现附近山头有可疑人影出现，不用想都知道，这些都是太子博的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铸剑事项的进展。

他的想法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等剑铸成，一举抢得宝剑啊！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以皇帝之名，答应帮仓山山神，建造三百多座仓山山神庙的。今天，神剑还没出世，这个家伙，就想着要为夺取三大神剑做准备啊！

欧冶子望着太子博的身影，朝着干将莫邪轻语：“太子博是来为抢剑做准备的，我们切不可说出神剑随时可以出世的事。”

干将与莫邪也都聪明机智，自然知道欧冶子的心意。

太子博已到仓山顶上，毕竟从三人手中学过不少剑术和本事，虽然没叩头叫师父，但对三人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他一降下地面，便朝三人做揖，道：“三位师父，辛苦了！”

欧冶子等三人还礼，欧冶子问：“殿下，你来干什么？”

太子博从欧冶子冷冷的语气中，知道欧冶子已对自己怀有戒心，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欧冶子曾说过，这是很重要的三柄剑，是不会给他的，而自己这么来，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朝着有机会便夺神剑而来，所以，他也不将欧冶子的语气放在心上，道：“听说神剑就要出世了，我来看看神剑的风采！”

干将脸露笑意，仍然是用他那种活泼温暖的语气道：“殿下来得早了，神剑出世，最少还要再等三年啦！”

太子博不理干将的话，他走到岩浆大坑旁，望着火坑正zhōng yāng一黑、一银、一蓝三道剑芒，口中啧啧称奇。

太子博转着大坑走来走去，心中暗想：按照三年前妙薄机‘神龙出世天地游，海界之王逞风流。地杀成形六月九，那时狂妄才到头’的说法，再加上当时自己问他还有几年，他扬了三个手指，而今rì，正是三年后的六月初九，三大神剑应该就是在今天晚上出世，可是，看这神剑，除了有一丝怪异的光芒外，怎么一点出世的迹象都没有？

他的这些想法，自然不会对欧冶子等人说，他就在那里等着神剑出世，他相信妙薄机的话，他记得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地上没有妙薄机不知道的东西，妙薄机既然说神剑在今天出世，那就一定在今天出世。

正在那里想着，山底下突然传来隆隆的大军踏步的声响。

欧冶子、干将与莫邪一听，眉头紧蹙。

欧冶子愠怒：“脚步声隆隆，最少有五千人马在仓山之下驻军，殿下，这是你驻的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干将与莫邪也怒视太子博。

太子博心中暗骂，是什么人露出马脚让欧冶子jǐng觉到了，不听吩咐的家伙，查出来必定cāo斩！嘴上却矢口否认道：“不会啊，我怎么会驻军在此山下呢？欧师父，你想多了！”

正在他狡辩之时，从山下急冲冲跑上来一个将军，慌慌张张地喊：“殿下，殿下，我们的驻军……”

太子博冲上去，刷刷刷就给了他三巴掌，将将军的话，生生打憋了回去。

干将怒视太子博：“殿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博正要编借口，慌慌张张的将军却打断他的话道：“殿下，事关紧急，剑圣，你们也听我说……”

太子博压住满腔的怒火，道：“快说！”

将军道：“此地滨临北海，您一上山，北海之水便突然从海内漫延到陆地，情况紧急，我赶紧派人去看究竟，结果却发现，海水中夹杂着海族大军，其中有人大叫着谁能提得太子殿下首级，谁就能直接晋升三级！”

原来，讲话的这个将军，就是屠龙族十大将中的屠龙第八将，太子博和屠龙族一向与水族有仇怨，水族中不知是谁，知道太子博要来仓山取剑，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太子博一上仓山，便包围他将他击杀为水族报仇。

就像屠龙族想想尽一切办法，去杀死神龙一样，水族也是想想尽一切办法，来杀死太子博。这一次水族做得没有一丝动静，想必已经酝酿很久，说不定连大敌神龙也来了，太子博心中一惊，保命要紧，哪还管得了什么狗屁神剑啦？

他抬头望向高空，高空中浓云密布，他眼一转，望着身旁的屠龙第八将道：“五千人马太少，第八将，你有飞行之术，快飞出仓山求救，我来御敌！”

屠龙第八将道：“可是，您是主帅，应该是您先逃走才是……”

太子博怒道：“啰嗦什么，快去！”

毕竟留在这里凶多吉少，屠龙第八将脸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想逃走了，他再不多说什么，运起飞行术腾上半空，准备朝仓山外逃。

只可惜，第八将一到半空，还没来得及转个弯，便被从天空浓云中冲出来的几个提乾水将，团团抱住围杀。屠龙第八将寡不敌众，几个回合过后，“哇”地一声响，被水将们刺死在天空中。

欧冶子干将与莫邪，望着太子博，心中暗骂：“好个狡诈的家伙，原来竟是用爱将生命，为自己探路！”

难怪今天空中的云雾这么厚，原来天路早已被水族设伏封死，幸亏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否则现在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天路既然行不通，那就只好到山下去看个究竟，太子博想罢，朝着仓山之下冲去。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隆隆的声音：“太子博，我是北海水神，我们北海水军已将仓山团团围住，我知道你就在仓山上，我劝你快快出来受死，否则，别怪我残忍无情，携带北海之水，淹没了整个仓山！”

好个残忍的家伙，仓山方圆十里，七个小村落，飞虫走兽无数，竟然为了抓一个人，而不惜这么多无辜者及生灵的xìng命！

“师兄，怎么办？”

“我们只管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