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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云雾兽

() 三师兄妹在铸剑门学剑的时候，就已经将rì积月累积攒下来的灵力，储存在各自身体的某个部位。
欧冶子的灵力，本来储存在食指，他双手被斩断的时候，迫不得已只得将灵力打散，布于全身。

干将的灵力，储存于中指，所以，他也能像莫邪一样，以中指为剑。

莫邪的灵力，储存于无名指。由于莫邪无佩剑，一直以指为剑，指剑越练越强，所以，她的无名指剑的威力，胜过当年欧冶子的食指剑和干将的中指剑。（其实，铸剑门原本有三柄非常厉害的宝剑，一是欧冶子现在所佩戴的离剑，一是干将现在所佩戴的青剑，一是太子博现在所佩戴的飞剑。由于铸剑门铸剑，很多地方都得仰仗皇室的力助，所以，铁头大师当年将那一柄飞剑赠予了皇室。当时皇帝得到此飞剑后，设置题目，让一群皇子夺剑，结果，太子博不负重望，脱颖而出，得到了飞剑。）

像欧冶子的食指、干将的中指、莫邪的无名指这样的手指头，在铸剑门中被称为“灵力指”。铸剑门门徒的灵力指，对于铸剑门门徒是非常重要的，一是此灵力指可代剑用，二是凡为顶级仙器，都有桀骜不驯的野xìng，碰到铸造这类兵器的时候，必须切下灵力指，以指中修炼的无俦灵力，压制神兵戾气，方才能铸造成器。

当然，绝大多数铸剑门门徒，是不需要切下灵力指的，因为绝大多数的铸剑门门徒，根本碰不到需要切掉灵力指，才能铸出的神剑。

莫邪灵力指被灵山山神用手中的山神杖刺伤，三人的实力被削弱不少，灵山山神仙术高强，欧冶子不敢大意，便在与灵山相邻的一个小镇上休养。

为了助莫邪早rì恢复，欧冶子和干将一个往灵山之南，一个往灵山之北寻山采药。灵山的药说是有很多很多，但要真寻起来，却是少得很。两个人往山上走，运气好还能采到一两棵灵草，运气不好，十几天也是一无所获。

他们都是在山上过夜，有时候半夜里还会碰到过一些山jīng草怪，但他们志在采药，再不提挖掘剑材的事，所以，并未受到像山神这样的大神的阻挠。

一天晚上，月亮像个金盘一样，照得大地明晃晃的和白天差不多，干将想，十几天了都找不到灵芝，何不趁着这明亮月sè，再去碰碰运气。

他一路往北，见到一个笔直的悬崖，崖缝壁上，有几个窜出的巨大石头，石头缝中，长着一丛千年古松树。

干将想，地上的仙草，都被人们挖走了，那悬崖上边，笔直陡峭，如果有仙草，一般人采不到，不如自己到上面去，碰碰运气。

干将不敢施法术，惊动灵山的山神，只是采取普通人的攀岩方式，一边将青剑插入岩壁，一边用手慢慢地往上攀爬。

本来驭剑飞行转眼间就能到达的千年古松丛岩壁，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干将才到达。

干将数了一数，一共有九棵古松树，古松树因为是长在这个狭窄的地方，所以都非常地纤细和矮小。干将仔细地朝着这矮小的古松树间寻找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了一棵巴掌大的灵芝草。

千年古灵芝！千年古灵芝！虽然很小，但闻着有一股奇异的仙木香味，一定是一颗千年古灵芝。

一棵找到了，接着两颗、三颗、四颗……妈呀，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灵芝窝啊！

干将激动不已，他正要往下攀回地面，突见岩壁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团蓝sè云雾，正往这里飘浮上来。

干将移目往四方观看，其他地方都没有云雾涌现啦，怎么只在这个地方，冒出一团云来？干将一惊，难道，这就是灵山传说中的云雾兽？

他记得很清楚，师兄欧冶子说过，当年师兄在大荒山采剑材的时候，一共看到三团光芒，一团黑sè光芒压回剑材内已被师兄收获，一团蓝sè光芒逸向了灵山，师兄还曾说，如果灵山这里传说的云雾兽颜sè为蓝sè的话，那很有可能，这只云雾兽便是此灵山剑材中的剑灵了。

干将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很本能地便是先悄悄蹲下来，躲在松丛后面。

蓝sè的云雾越爬越高，终于爬到了这松树丛中。

干将屏住呼吸。

蓝sè的云雾中，露出一团像鼻子一样形状的蓝sè小团团云，好像还一嗅一嗅地，带动着整个云雾身子，朝着干将慢慢地飘移了过来。

蓝sè的云雾鼻子不偏不倚，落在干将右手摘着的千年古灵芝上。

许是嗅到了人的气息，蓝sè云雾猛地朝后倒退了几步。

干将忍不住，手将灵芝掰成两半，口中轻轻喃道：“云雾兽啊，我将灵芝一半分给你，一半分给我老婆，你要乖啊！”

干将才一出手，云雾兽便发出“呼呼”的声音，身体内的云雾猛地往外膨胀，随即膨胀的身体朝着干将shè出千万支蓝sè光剑。

干将吓得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抽出青剑抵挡。

云雾兽好像非常贪吃，只见它像豪猪一样，shè出一阵光箭后，身体慢慢地挪移到干将扔出的那半边灵芝的上面。只见那半边灵芝在云雾兽的身下，化作一屡黄光，转眼就被吸入了云雾兽的身体里面。

云雾兽吸掉了半边灵芝，仿佛知道干将还有另半边灵芝一般地，朝着树丛后边的干将，又发出“呼呼”的声音，只不过此时的声音，比起刚才发shè时的声音来，要温柔得多。

干将用食指指着嘴巴：“嘘！别说话，惊动了山神，我就完蛋啦。没了，没了，你看，就只剩下半边了，这是给我老婆疗伤的，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了！”

干将边说着，边悄悄地朝云雾兽稳步过去。通过刚才云雾兽发shè光剑的行为，他已经认定了，这只云雾兽，便是灵山上剑材的魂魄，也就是所谓的剑灵。剑材相当于是剑灵的家，只要抓住了剑灵，就有办法找到和剑灵相对应的剑材。所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将怎么会错过，他想，他一定要突然下手，捉住剑灵。

干将正想一把扑过去缚住剑灵，怎料到自己才悄悄挪动了三步，云雾兽便突然“呼”地一声，朝着干将再次shè出无数的蓝sè光剑。

干将近不得身，又怕太大的响动惊醒灵山的山神，只得再折回树丛后面。

待得干将退缩到树丛后，云雾兽又开始发出温柔的呼呼声，就像乞食一样。

如此对峙了一阵，突然听到悬崖下边传来人声：“云雾兽，你怎么跑到那悬崖上去了，快下来，我这里有雪莲花！”

干将仔细一听，糟了，这声音，正是当天化作老者的山神的声音啊！难怪山神不愿他们来采剑材，原来，山神自己，早就把云雾兽当作朋友一样地对待了。

云雾兽仿佛能够听得懂人话，它一听到山神的话，蓝蒙蒙的云雾身体便立马退出悬崖，落到悬崖下。

干将悄悄地从松树隙中望着悬壁下的白衣老头和云雾兽，只见那白老头山神，从袖中取出一棵美丽的雪莲花，轻轻放在地上，云雾兽便落在雪莲花上，就和刚才吃半颗灵芝差不多，云雾兽一落到雪莲花上，雪莲花便化作了一缕白sè的光芒，被摄入云雾兽的体内。

云雾兽吃完雪莲花，朝着白老头发出温和的“呼呼”声。白老头俯下身子，想要碰一碰云雾兽的身体，却见云雾兽朝后倒退数步，朝着白老头发出激烈的“呼呼”声。

干将猜想，莫非这云雾兽，连山神也不怕吗？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最少云雾兽没像对待自己一样，朝着山神shè光剑。

正在干将胡乱猜想的时候，云雾兽的身体变了形态，虽然怎么变也都是一团云，但此刻好像感觉云的头部注意力，朝向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云雾兽，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调皮，千万别调皮呀！

“呼！”

果不出所料，云雾兽蓝蒙蒙的云雾身体猛地爆涨，随即千万片蓝sè剑光，朝着干将所在的位置shè来。

干将大惊，忙蹬腿跃上松树顶，再踩松冠弹到半空，朝东疾shè逃亡。

“小贼别跑！”

山神提山神杖疾追。

干将知灵山之神的厉害，不敢回头，驾驭青剑疯逃。

山神在地面疾奔，跑得却似乎比飞还快。只见他上一眼还在这个山头上，下一眼却已经从下一个山头上冒了出来。原来，鸟有飞法，鱼有游法，山神有穿越土地的办法，他在地面上奔跑，根本不需顾及障碍物，石头，大山，他都可以任意穿越，难怪跑得这么快！

“哪里逃！”

干将还没逃出灵山东边的界线，山神却已经到了干将前面的云头。

干将敏捷机智，借着月光昏暗，直坠到一棵大树下藏了起来。

森林远处有一只猫头鹰，叨到了一只老鼠，不离不差，刚好落到了干将遮身的树上。

干将忙用大树叶子盖住自己的头，心中暗暗祈祷：“猫头鹰啊，你别看到我，你别看到我，看到了我也别报信啊！”

猫头鹰的眼睛是何等尖利，它囫囵吃下了老鼠后，但朝着天空中的山神大声地叫了起来。

虽不识鸟语，但干将也猜得到，猫头鹰是在大声地朝着夜空中说：“贼在这里，贼在这里！”

干将没法，只得驾青剑再朝南疾逃。

“咻！咻！咻！”

身后传来三声暗器破空的脆响，干将左右手抓空，接住了两个小球，再侧身躲过了第三个小球。

干将边驭剑疾飞，边将左右手接到的小球一看，原来是两颗松子。

“小家伙有两下子！”老山神在地面上边疾追着，边大气不喘地说话。

干将在天空中回道：“不过是个鸟松子嘛，怕你个屁呢！”

老山神道：“有种你别跑啊！”

干将在空中耍无奈：“有种你追上我啊！”

老山神边在大地上边追边道：“有种你这次接住我的松球，我就放过你！”

干将道：“神仙说话算话！”

老山神停住脚步，用力往地上一跺脚，手中新叶拐杖朝着干将所在的方位一挥，怒吼一声：“去！”

“怕你个毬！”干将回过头，准备接松球，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竟看见满天的松子，像密集的雪球一般，朝着自己砸来，他还以为是原来的三四个松球呢，原来山神这么牛，竟将一整个灵山所有的老松球都用法术摄了来，shè杀自己啊，“妈妈娘啊，快逃！”

“咻”“咻”“咻”“咻”“咻”“咻”“咻”……

“妈呀！”“妈呀！”“妈呀！”“妈呀！”“妈呀！”“妈呀！”……

无数颗力量超强的松球，shè杀向干将。打得干将头、胸、腿，上、中、下到处皮开肉绽，干将受伤不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由于要施法shè出满山松球，老山神的速度稍慢了一慢，干将已经快要到灵山最南部了。

这三个铸剑士，个个武艺非凡，一心要取走灵山最宝贵的剑材铸造神剑，还鬼使神差竟被这个家伙见到了云雾兽，如果不趁此机会干掉他，早晚会惹来大麻烦。老山神自然是要尽全力，先灭了干将。

“小贼，有种别跑！”

干将被老山神shè出的松球击中全身，气愤不已，他知道自己的师兄正在山南，凭师兄功力，此刻应该早已知晓自己与老山神的战事，说不定已摆好了架式，要灭了老山神。此刻正好将老山神引入师兄的圈套中，灭了他。

“老猪，有种追来！”

这样，一个叫小贼别跑，一个叫老猪追来，转眼间便已翻过七八个山头，到了灵山南边的边境上。

老山神越追越近，他干脆腾空而起，脚踏浮云，直追干将。

眼看着老山神的拐杖都可以戳到自己的屁股了，干将连忙大叫：“师兄，救命啊，老山神要戮我的屁股啦！”

灵山南边的桦树林里，欧冶子的声音没有传来，倒是地震一般的“咯咯咯咯”的地颤之声传到了干将与老山神的耳朵里。

再不让老山神止步就真的要戳到屁股了，干将连忙叫道：“老山神，我jǐng告你，我师兄已布好帝王剑气阵，见人杀人，见鬼杀鬼，你敢追来，保准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山神一愕，那里“咯咯咯咯”的地震声，仿佛在告诉他有危险，脚下便慢了一慢。

干将趁机发力，离老山神又有了十数丈。

见兔子跑，狗哪有不追的道理？老山神在天空中认为，这定是那个叫什么师兄的人故弄玄虚，他一个凡人，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杀神！

于是，老山神鼓起勇气，发全力朝着南边的梧桐树林追去。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干将，快点！

灵山老神，你来得正好！

黑暗中，是谁在诡异地数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