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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吾家有女初长成 三

() 学校有一个看门的张大爷，平时为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孩子更是很照顾。但是他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喝酒。喝酒并不是一个坏事，几乎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喝酒。但是张大爷不但每次喝酒都烂醉如泥，而且还有打老婆的习惯。每次张大爷喝醉了酒就打老婆，张大妈就怕张大爷出去喝酒。可是张大妈怎么劝都没有用，张大爷就是喜欢喝酒。没有人请客就自己去买酒喝，而且一喝就醉，回来就拿老婆打着出气。我知道之后，联合大家帮助张大爷戒酒。首先劝说张大妈拿上贵重的财物回家住几天，
第二天我帮张大爷写了一张请假的条子，学校答应张大爷放假五天。我们把张大爷身上的所有钱全部拿走，又把张大爷的酒全部藏起来。然后把张大爷关在一个小房子里，外面就是一个酿酒的小作坊。张大爷酒瘾上来的时候，我就拿加了风油jīng的酒给他，他当然喝不下去了。每次他要酒的时候，我就给他这种酒，让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当他清醒的时候，我们几个轮番上来做他的思想工作。渐渐的他知道了喝酒的危害，不但会危及到他的健康，而且会导致和他相守几十年的老婆离开他。在我们的努力下，张大爷终于克服了酒瘾，意志力战胜了yù|望，再加上整天住在酒坊边上，已经麻木了，所以张大爷已经戒酒成功了。为此张大妈为我们几个每人做了一副手套，露出手指头的手工毛线手套。从此我不用担心冬天手冷写不了字，也不用担心在外面练毛笔字会生冻疮。我很珍惜这副手套，它不但带着了我温暖，而且留有我童年的记忆，我一直保留着它。

我这个人很奇怪，有家却不愿意在家住，一个人住在简易的阁楼里；明明有机会进大单位或者机关，却喜欢打“零工”，做一些没有前途的事情；家里有私家车，我却喜欢挤公交车；兄弟姐妹们一个个衣冠楚楚，一副绅士派头，我却喜欢草民打扮，经常以“百元族”打扮出现在大家面前。所谓的“百元族”就是指外衣加上裤子、连上鞋子在一百元人民币左右。这种衣服不是假冒名牌就是次等货，可是我就喜欢这么穿。每次看见我的时候，我那个心直口快的妈妈就会说我“犯贱”，数落着我的不足和不对，我几乎觉得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可能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终于坐不住了，他们太想当爷爷nǎinǎi了；也有可能是我的nǎinǎi终于对我看不过去了，觉得我应该成家立业了；也有可能是我的大嫂觉得我rì子太安逸了，准备给我松松筋骨了；更有可能是我的堂哥堂姐们觉得我太潇洒了，对我设计他们走入婚姻坟墓的报复。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的nǎinǎi下达了最高指示，要我马上回家。不管我平时怎么不在意，但是一旦老祖宗下令，我不敢不遵守。不然的话我不但会被我nǎinǎi“千里追杀”，而且会引来全家人的集体报复。我多次作弄大家，大家都看在我是家里了最小的男孩子才放过我，我可不能给大家报复我的机会。

当我来到家里的时候，老nǎinǎi直接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对我的终极命令。nǎinǎi要我在两年之内彻底解决“个人问题”，不然的话我要去第一线，无条件地承担起家族事业里重要职务。虽然这是一个外人眼红不得了的职位，但是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气，要我去一本正经的上班，比杀了我好不了哪里去。再说了我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xìng，这个职位本来是nǎinǎi担当的，后来nǎinǎi真的坚持不住了，才由我大妈接任。可是我大妈加上我大伯，好几个人硬着头皮才顶下这个职位，可见这个位子有多辛苦。如今虽然有大嫂坚守着，但是我知道大嫂很辛苦。可是要我放弃zì yóu的生活，接手这个辛苦的工作，我实在受不了。但是nǎinǎi的命令不能不听，而且上面有我家大大小小十多位长辈的联合签名，我不能不答应。

我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命令，大家马上一哄而散，谁也不愿意和我这个“危险分子”呆在一起。再加上我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愿意当我的“出气筒”。我爸爸妈妈本来应该安慰我，至少给我鼓鼓劲，出出主意才是，可是他们最不仗义地首先离开了。我白了他们背影一眼，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爸爸妈妈，有这么不负责的爸爸妈妈吗？

我看了一眼留下的两位“巾帼英雄”，一个是我的nǎinǎi，在我家有绝对地位的老祖宗，还有一个是我的大嫂。老nǎinǎi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在家依然有绝对的权力和地位。不过据我了解，我nǎinǎi是一个“强硬派”，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我要是要她老人家帮忙的话，把握不是不大，而是几乎是零。至于我的大嫂，好像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大嫂从小就在我家长大，是我唯一的克星，我不怕我妈妈就怕她。再加上我当初在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送了一本所谓的“秘笈”给大哥之后，大嫂就把我视为眼中钉。我去找大嫂帮忙的话，简直就是自己去找死，有一个比喻很恰当。我是一只小绵羊，迷路了去找一头饿了三天三夜的狼问路。当然这头狼就是大嫂，我就是自己去找死的小绵羊。思前想后之下，我只好求助于我的nǎinǎi，至少她老人家不会要我的小命。

老nǎinǎi看着我的可怜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因为她老人家知道，我绝对是装出来的。作为一个大家长，一个大企业的掌舵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小伎俩？再说了我的这一套都是老nǎinǎi玩剩下的，怎么能骗得过她呢？老nǎinǎi看着我长大，就算我不开口，她也能猜得出我要说的话。老nǎinǎi给了我两句话，第一句话就是命令不能更改，她也帮不上我。第二句话就是不会谈恋爱的话，就去找小初。小初是谁？就是我的大侄女，我大哥和大嫂的爱情结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懂爱情？能教我这个一个大男人怎么谈恋爱？我知道我家的小初很有本事，不但文武双全而且是学校的女霸王，但是她真的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吗？这可不是打架，也不是什么智力测验，小初真的行吗？

说起这个小初，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当初大哥大嫂结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小初，因为是正月初一生的所以叫“小初”。至今我都在怀疑，大哥大嫂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有了小初才急忙结婚的。这么说起来全家人不但帮着大哥大嫂完成了这个“乾坤大挪移”，而且欺骗了我们这些小字辈的。想到这里我就很生气，以为我大哥很老实原来他才是一只隐藏最深的狐狸。

小初在婴儿时期，特别喜欢哭闹，几乎除了睡觉、喝nǎi，就是不停地大声地哭喊。大妈、二妈、我妈妈，还有大嫂轮番上阵，依然把大家累得不行。大哥虽然是小初的亲爸爸，但是不会哄孩子，小初几乎不让大哥上手。就只有我和nǎinǎi两个人，才可以哄得住小初。nǎinǎi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所以她才能哄得住。可是对于我这个毛头小子也能带孩子，大家都觉得太神奇了。当时我刚上初中不久，就好奇地帮着照顾小初，没想到小初很给我面子，轮到我抱的时候不哭了。

从此我成为了小初的nǎi爸，每当大家有事的时候就把小初交给我。小初几乎是在我被窝里长大的，当时我的同学谁也想不到我的床上除了婴儿的nǎi味就是孩子的尿味。为此我没有少打过当时小初的小屁屁，每当我轻轻拍打小初小屁屁的时候，小初总会“咯咯”笑个不停。对她看来这不是惩罚，而是我在和她玩游戏呢。小初刚会走的时候，整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不但学我说话而且学我吃饭。有一段时间只有我吃一口饭，她才跟着吃一口饭，逼得我天天在家里吃饭，而且要吃和小初一样的“健康宝宝”套餐。小初刚会说话的时候，除了会说“爸爸”、“妈妈”、“太太”之外，就是“小叔”。

后来我上了大学决定住在学校里面，小初就不能时常看见我，不过每次我回家的时候，她都会粘着我不给我有任何私人空间。不过后来她渐渐疏远我，我试探xìng的问了几次，才知道小初开始看不起我。特别是她上初中之后，几乎不正眼看我，觉得我是她的耻辱一样。她忘记了我的付出，小初的第一步是我扶着走的，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要多跌多少次；她的第一拳是我教的，不然哪有现在跆拳道黑带的她；要不是我从小教她“绕口令”，哪有现在的辩论高手李小初；要不是我瞒着大家，拿自己的零用钱给小初买了第一台小霸王学习机的话，哪有现在的电脑高手李小初；要不是我暗中资助和培养当初的小初的话，小初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有一大群的拥护者，哪能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为了我的前途，为了我不用未老先衰，为了我zì yóu的下半生，我还是敲响了小初的房门。我在家很zì yóu，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来去zì yóu。除了nǎinǎi、大哥大嫂还有小初的房间之外，我几乎都是直进直出的。nǎinǎi房间有重要文件，从小就不允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出，这一点我们大家全部要严格遵守；大哥大嫂的房间本来也没问题，但是我有一次装隐蔽摄像头的事情被大嫂发现了，所以我被勒令不准随便进入大哥大嫂的房间；至于小初的脾气不好，自从她十岁之后，除了大嫂也就是她妈妈之外，严禁我们进去她的房间。每次需要敲门后，得到她的允许才可以进去，不然的话她就会大吵大闹。因为有求于小初，我只好照章办事，省得小初针对我。

对于我的到来，小初好像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小初一边开门一边盯着我看，她对于我的装扮有很大的意见，在她看来我不但邋遢而且品味也有问题。我上身是冒牌的休闲服，下面穿着一条褪sè的牛仔裤，穿着一双浅蓝sè的帆布鞋。这套行头花了我九十八块大洋，外加我半个多小时的口水仗才买到的。

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的战果，更是我的心血和得意之作。可是小初明显不满意，这种打扮要是一个高中生或者是一个大一的新生的话，应该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我都三十岁，就算不穿名牌也要穿西装打领带才是，这才像一个白领级别的中青年。我的打扮既不像成功人士，也不想小混混，简直就是一个落魄的家庭主夫。李小初一定觉得我这样子在丢李家的脸，更实在丢李小初的脸。

我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我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李小初不是一个男孩子，我家也不穷，作为我们家的大小姐，李小初不需要知道太多的艰难。我和大哥大嫂会一辈子照顾她，就算我们老了、死了，她也会有她的丈夫和兄弟们照顾着，将来有她的孩子照顾她。赚钱和养家都不是她需要担心的，她只要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过着她喜欢的生活就可以了。

李小初好像不愿意和我多说什么，丢给我一本本子之后，又继续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字。我拿起本子，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翻看起来。不久我马上懂了大家的意思，怪不得要我来找小初，原来这是一个“连环计”。李小初小朋友快要十六岁了，过了十六岁之后，李小初算是一个半大姑娘了。在李家有一个传统，女孩子过了十六岁，男孩子过了十八岁之后，就要举行一个成年仪式。女孩子要懂得什么是感情和爱情，将来在父母的指导下找到另一半建立自己的家庭。男孩子过了十八岁之后，就要学会dú lì，靠自己想办法赚生活费，从而知道赚钱的艰辛。小初是我们家第四代的大姐大，当然需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可是小初像一个男孩子一样，整天除了学习就是组织大家打拳、开辩论会。虽然已经懵懂的知道一些男女的事情，但是并不真正懂感情。老nǎinǎi下令，李小初要通过十六岁的测试，所以可以找家中任何女xìng打听她们的爱情故事。老nǎinǎi暗中知会大家，不要有所隐瞒，把各自的爱情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初。小初已经完成了第一步，问遍了家里所有的女xìng，记录下了她们的感情故事。现在是第二步，记录和修改，把所有的资料存入电脑，同时修改错别字。第三步就是分析和整理，编写出jīng华。我手里的就是大家讲给小初听得爱情故事。老nǎinǎi要我问小初，其实就是向小初要这些故事，希望从这些故事里明白爱情的真谛。

我不但可以学本事，而且可以顺便系统xìng知道大人们的爱情，我马上来了jīng神。我看小初不愿意理会我，我就把本子拿走了。因为我的房间没人住，所以成为了堆积间，我就在书房打起了地铺。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需要舒服。每当我想做一件事情，或者说长时间看书的话，我就会找一个地方舒舒服服地做事。特别是看书的时候，我不但喜欢躺着看，而且喜欢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我从我的房间拿出一床毯子，几个枕头，往书房地上一摊。随后我脱了外衣躺在上面，看着我的手里的本子。

这时候小初不声不响地看着我，对于我的行为不敢苟同。但是她好像对我的外衣很有兴趣，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我的外衣。小初用两只手指提着我的外衣，好像我的衣服有细菌一样。小初本来准备把我的衣服丢进垃圾桶的，后来一想准备把衣服藏起来。可是小初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的外衣暗袋里有一个小本子。小初多次想知道我的秘密，就是找不到机会，她想知道我本子里写的是什么。所以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戴上了一双白手套后，才拿起我的本子翻看。小初用白手套不是担心我查验指纹，而是担心我的本子和衣服不卫生。简直把我的衣服当作了什么危险品进行化验。

可是当她看了几页后，马上严肃起来。其实我的本子里没有什么大秘密，有的是我的rì常开支，还有一些备忘录。我把每天的开支写得很清楚，严格遵守不超标的原则。我的生活原则是简单、健康、不浪费、随遇而安。本子里还有一些欠条，有我欠别人的，提醒我必须马上想办法归还。还有一些是别人欠我的，我上面也有注明。一些公子哥的债务必须要收回来，而且要一分利息也不少的要回来。一些是有困难的老同学的债务不急着要，真的有难处的就不用还了。本子上还有家人们的生rìrì期和个人喜好，记得提醒我到时候买礼物给大家。小初第一次觉得我不容易，我这个小叔叔并不像她以为的那种纨绔子弟。关于这件事情我当时并不知道，多年后我才从大嫂那里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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