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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猩红瘟疫

() 茂斯的愤怒丝毫不能让斯维因感到畏惧，反倒只会让斯维因的笑声增添一抹yīn冷，斯维因语气突然转为惊羡的赞叹：“其实我很羡慕你，知道吗？你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比蒙而已，却能让他给你喝下‘猩红瘟疫’，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噢！他这样的大人物心中怎么想的我又怎么猜的到呢？”
正当所有人不明所以云里雾中之时，斯维因语气瞬间化为yīn冷：“可是！十年前我得知大贤者黑默丁格居然还活着并且藏身在这里时，我立刻亲自赶了过来，难以想象！黑默丁格竟炼制出了延长寿命的药剂，竟然真的从神魔大战时期一直活到现在，当年我苦苦哀求他，甘愿自身成为他的实验对象，可他！这个该死的侏儒！居然一次次不顾我的苦苦哀求，拒绝我的‘好意’！导师，您应该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斯维因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对着木箱中的骸骨说的。

茂斯所处位置的地面上已被鲜血染红，失血过多已让茂斯感到一阵虚弱，可声音中却依旧透着愤恨：“你没资格这么称呼导师！你这个叛徒！”

“不不不，我当初在这里陪着导师研究炼金术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我是否有资格你说的可不算，严格来说，你服下的猩红瘟疫还是在我的见证下被导师最终研究出来的呢。”斯维因此时说话极为怪异，时喜时怒，声音时而轻松时而冷冽，极其不正常。

茂斯回头看了看静静躺在木箱中的骸骨，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继而再看向斯维因，语调哀伤：“导师对你那么好，甚至还治好了你的伤，你怎么还能对导师出手？你怎么还能做出伤害导师的事情！”话到最后，茂斯语气再次化为愤恨。

斯维因捡起拐杖，摸了摸站在肩头的黑鸦，黑鸦凶恶的用利喙啄了一下斯维因的手指，似乎一点也不怕它的主人，斯维因也不生气，一脸轻松的微笑。“看来导师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嘛，不错，我曾经是被导师救过xìng命，多年来我因修炼暗系魔法而导致身体虚弱，如果不是导师，只怕我已经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导师！”茂斯趴在地上，双手因为激动而握拳，抓起一把混合了血水的沙土。

斯维因这一刻脸上出现了一抹癫狂，语调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怨毒之sè：“谁让他不肯给我猩红瘟疫！你这个低劣的茂斯！你知道猩红瘟疫是什么吗！那是让一个人服用后能拥有掌控瘟疫的能力的药剂，是他数千年来研发的最伟大的作品！你知道你拥有着什么能力吗？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让以你为中心一千码的所有生物染上瘟疫这种毒素！这个可悲的老东西竟然给你这个低劣的茂斯服用猩红瘟疫，我当年一再苦苦哀求，甚至答应他获得掌控瘟疫的能力后，会前往魔界让魔族也吃到瘟疫的苦头，就算这样，他也没有答应我！难道他不该死吗！”

斯维因的五官因癫狂而扭曲，看上去极为可怕，甚至他此刻周身隐隐闪动着一片黑雾，表明着他激动的心境，肩头的黑鸦适时嘶叫一声，为这一刻的气氛平添一股yīn森之感。

一旁的秦凡看着斯维因周身散发出来的狂躁气息，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当听到猩红瘟疫的效用时，心中不禁对黑默丁格致以崇高的敬意，这么恐怖变态的药剂，恐怕也只有黑默丁格，不对，只有活了数千上万年的黑默丁格才能研制出来，秦凡此刻已经不再有过于惊讶的感觉了，任谁一天经历这么多震撼的事情都会麻木，秦凡也不例外，只是当斯维因说完话的时候，秦凡却隐蔽的撇了撇嘴，这抹不屑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不知道你说的猩红瘟疫是什么，可有一件事你弄错了，五年前导师救下我时说过一句话，曾经导师有过一个学徒想要喝那瓶药剂，导师没有答应，因为那支药剂是半成品，导师的那名学徒一定承受不了喝下那瓶药剂时所带来的损伤。”茂斯声音低沉，反常的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若非当时我身中黑曼巴毒蟒的剧毒，导师也绝对不会给我喝下那瓶药剂，这些则是事后我才知道的，如果不是你刚才提到十年前。”茂斯凄然一笑，而后接着说道。“导师口中的学徒就是你吧。”

斯维因此时脸sè连变，似乎在分辨茂斯所言的真伪，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懊悔，时而狰狞，时而癫狂，最终却定格为略带神经质的笑脸，连同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极为轻松随意。“谁知道呢？现在导师已经死了，虽然瘟疫猩红已经没了，可你还在，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甚至还因此逃过了一劫，重要的是，我依然得到了使用瘟疫的能力。”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被你利用！”茂斯恨声道。

斯维因闻言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首先我想解释一下，我并不是一个有种族歧视观念的人，不过说实话，你的智商确实符合你‘兽人’的身份，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两个多月前是谁让你大肆散布的瘟疫之力？噢，抱歉，你可能没有离开过这座卡尔加那火山，如果你现在还有力气走下山去看看，你就知道你有多么幸运了，多么强大的能力啊！就连我都无比羡慕呢，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用我这一身魔力作为代价换取你的能力。”

茂斯睁大了双眼，似乎回想着什么事情，而斯维因这时则继续开口说道：“不论导师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可我心里对导师炼金术的崇拜可一点不假，你看看，两个多月前，就连我也被你的能力所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修炼的是暗系魔法，并且魔法造诣还算不错，可能那会儿我就死了呢，你看，就连被我骗来的这个人，竟然也敌不过你，不过好歹也把你打成重伤了，她是谁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猩红瘟疫的强大，你一个小小的比蒙怎么可能赢的了她！”

倒在地上的银发女战士仅是因为瘟疫的毒素导致脱力罢了，却没有昏迷或者死亡，自斯维因出现的那一刻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能听到看听，这一刻银发女战士听到了斯维因的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茂斯这时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这个‘师兄’的yīn谋！茂斯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却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了，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比之前要更加微弱。“一千码！你！你让我杀了这么多人！”

常年修炼堕落魔法的斯维因此刻完全贯彻了诺森大陆上对于堕落魔法的一个认知，堕落魔法的修习者皆是邪恶无比的存在，看着茂斯脸上的绝望，斯维因却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感觉，笑道：“一千码？不不，你错了，瘟疫可是会感染的，一个成年人染上瘟疫大约可以活一个月，虽然身体会比较虚弱，可花大半个月的时间跑到相邻的城镇中求救还是做的到的，身体强壮一些的人当然能支撑更久，呵呵，很遗憾的告诉你，究竟有多少人因之前我们的打斗而死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再过几个月，弗兰帝国北部大部分的城镇和村落都不会有活着的人了吧。”

茂斯吐出一口血水，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绝望，脸上尽是惨白之sè，斯维因一边逗着肩膀上的黑鸦一边继续说道：“至于你会不会为我而‘工作’，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我好歹也是个修炼暗系魔法的魔导师，强行让你签署一个‘心灵契约’我还是勉强能办得到的。”

秦凡心中一阵冷笑：“这斯维因还真是‘谦虚’啊，刚才说自己魔法造诣还算不错，现在又说自己‘好歹’是个魔导师，妈的，你当魔导师是福尼亚河里的银鳕鱼啊？一网下去就能捞上来几条？”冷笑之余，秦凡其实心中也不禁惊叹斯维因的险恶yīn谋，果然没有愧对世人相赠的策士统领这四个字。

在斯维因话落的瞬间，茂斯拼尽了全力抽出一根弩箭，作势便要扎向自己的脖子，就在弩箭即将结束茂斯生命的时候，一只魔法黑鸦一闪而过，在茂斯的手臂上留下六道细小的伤口，同时夺走了茂斯手中的弩箭。

“呵呵，别急着死，我曾经答应过导师如果我得到猩红瘟疫的能力，我就会让魔族也尝到瘟疫的滋味！这是导师数千年来的愿望，也是支撑着导师研发出猩红瘟疫的信念，要知道，当初侏儒的灭绝可就是因为魔族投放在诺森大陆的瘟疫，我这个人从不食言，等有一天你帮我把事情办完了，我就把你丢到魔界去，好完成我对导师的承诺，你也可以借此回报一下导师对你的救命之恩嘛。”斯维因脸上尽是大局在握的自信。

突然之间，斯维因听到了洞穴内响起一道怒吼。

“草！小的们，弄他！”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秦凡突然狂吼一声，一脸狰狞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