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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北方的光辉十字（四）

老大公看着眼前这个疯狂至极，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的儿子，一种难以言表的欣喜从心底透露出来。身体上的衰老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但狮子即便老去，也不能掩盖他的威风凛凛，和曾经的勇猛。
“非常好的计划，但是你好像忘了几个人。”老大公平静地说道：“你那几个兄弟们，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夺走那位公主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怎么样？”

“你说亚伦？好吧我必须承认，亚伦.布伦努斯是一位真正的骑士，以荣耀为先，任何对手在他面前都只是猎物；他的指挥技巧也值得称道，属于那种最能令人放心的将军。”萨拉尔德侃侃而谈，毫不吝啬的赞赏着这个年轻的黑色猎鹰。

不过萨拉尔德很快就把话锋一转：“但他太单纯了！或者说他太看重情感上的东西，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将军，能够真正和士兵们一起享受所有的东西。他的骑士们和他的士兵们，与其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主君，不如说是他们的家人，一个暂时还需要照顾，但是已经初显锋芒的小兄弟，用生命守卫他的荣耀！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他是个最值得信赖的将军和朋友，但不是个好的统治者，他甚至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在这方面，亚伦布伦努斯，这个伙计就连狄奥多那个聪明的笨蛋都不如！”萨拉尔德摇摇头：“他不会轻易背叛这个帝国的，即便有可能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我，他也会心甘情愿的效忠！”

“聪明的笨蛋？这是个什么称呼？”老大公笑了出来：“看来你对这位罗马人领主出奇的评价颇高啊！能说说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狄奥多.尤里安？好吧。”萨拉尔德点点头说道：“我从未见过和他一样的人。怎么说呢？他很有野心……或者说梦想，并且也很有能力。无论是指挥方面还是管理方面，或许在政治上有些稚嫩，有些美好的幻想不过却是无伤大雅，时间会教会他现实的。假以时日说不定他真的能成就一代伟业。”

“也就是说，你把他视为对手？”老大公问道：“看起来是个劲敌，像这样既有能力，也有权利和财富的人，确实需要好好地提防一下。”

“不不不，恰好相反。他是最不需要提防的一个。”萨拉尔德很狡猾的笑了起来：“正因为他是罗马人，而且他从不愿意向帝国效忠，他想要娶到海伦娜殿下简直难如登天！帝国会允许一个同胞加入自己的同盟军，但绝不会愿意和外族分享权力，更何况罗马人并不信仰光辉十字，他们信奉自己的神明…………真的是，非常非常多的神明，好像什么事情都有一个神来管。”

“他不会对我构成什么威胁的，相反如果拉拢他，那么结果会好得多。”年轻的金狮子眨眨眼睛：“如果一切顺利，我能够等上帝国的宝座，即便是他独立又有什么问题？他要是想要，我甚至可以送给他一个王国的领地————前提是他有这个能力。罗马人或许真的会影响到帝国，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点，我的好儿子。”老大公突然说道：“即使你真的能按照你的计划实现这一切，你依然不可能真的登上皇位，你依然是臣子。”

“那有什么关系？！”萨拉尔德笑着回答道：“只要我儿子有机会坐在那上边不就行了吗？老爹，你所做的一切，还有乌尔托克家族祖祖代代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为了自己的荣耀？不，我想绝不是的。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家族，这个家族的荣耀！我们每个人都会老去，然后化作尘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家族不会，这个名号将会随着后代的口口相传，永远活下去！”

“敬给所有的乌尔托克！”萨拉尔德嬉皮笑脸的把杯子里的酒泼向护墙外的空中，然后一步一摇的离开了城堡的顶层，继续去宴会上胡闹了。

站在夜空下的老大公，看了看自己的酒杯，然后端起来遥祭一番，一饮而尽！

“敬给所有的乌尔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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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东西？整个罗马帝国最最神秘的武器？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绝招？”

瓦伦斯看着手里的小罐子，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东西就是传说中，足以让最强大的敌人也为之恐惧的可怕武器，这位御卫队长更愿意相信是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炼金术士在骗自己。

“说的没错，这个就是流动之火！”透着小地下室里的小窗户，这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长袍的炼金术士的脸上，能看到一丝仿佛宗教疯子的狂热：“它有很多名字，罗马火、海洋之火、野火等等等等。只要那么一小瓶，就能把一整艘船烧个精光！如果有水的话就更好了，它会随着水的流动一起流动，然后烧光视线中的一切，连一丝灰烬都不会剩下来！”

在从新加尔回来之后，狄奥多立刻把从那里运回来的一整辆马车的“石油”交给了凯撒里亚学院的炼金术士们————这些古代的化学家和物理学家，督促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生产出这种被称作“流动之火”的东西。

这种武器的攻击方式大概有两种————一个是类似投石车的方式，把它装在罐子里抛向敌军；也可以用青铜长管向敌人喷射猛烈的火焰————类似于明朝的时候，边防军队使用过的猛油火柜。

最关键的是，因为主材料是石油，所以一旦沾上就绝对无法清除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燃烧，无法阻止的燃烧————历史上，流动之火被东罗马皇室看做绝不示人的密宝，专门在皇宫中秘密生产，除非是到了关键时刻，否则永不使用。

出于类似的原因，同样想要藏一手的狄奥多，让炼金术士们在学院的地下室和储物窖里面搞实验，大批量的生产这种武器。虽然因为很多术士对这东西比较陌生，有一些次品，不过就算是次品威力一样很大。

不过虽然这东西很好，狄奥多却更想尝试着让炼金术士们制作一些黑火药————不过联想到那东西的不确定性，他还是放弃了。

早期的黑火药不仅仅不好用，而且比流动之火更容易出现危险————一个是缓慢燃烧，一个是迅速燃烧（爆炸），连防备都来不及。更何况实验室位于学院下面，狄奥多还是准备先把貌似比较可靠的流动之火搞出来，至于黑火药可以以后再说，反正还来得及。

“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物，最好保持一点点的敬畏之心，瓦伦斯。”狄奥多笑着接过了他手里的“小瓶子”：“想象一下，你手里的这个东西，随时都可能把你烧得一干二净，你就不会这么儿戏了。”

“不管是什么邪恶兽人，还是能把人烧成灰的巫术，御卫队都是您最坚固的盾牌，凯撒。”瓦伦斯低下头：“您的盾牌会为您挡下一切的敌人。”

“这点不用怀疑，你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狄奥多摆摆手，又把小瓶子还给了那个炼金术士：“现在，这东西的生产情况如何了？”

“根据您的命令，凯撒。”炼金术士弯下腰：“所有的同僚们夜以继日的生产流动之火，不过次品率还是很高。我们正在摸索着最佳配方，如果您现在就需要的话，倒是有一些还能凑活，正如这个小瓶子里的。”

“现在还不需要，我们没有目前还没有一场需要动用流动之火的战争，我不打算用这东西来对付我们的同胞。”狄奥多摇摇头：“但是，你们一定要加快速度，找到最优配方，我要用这东西来对抗那些该死的兽人！”

“黄金、庄园、头衔。只要你们能够完成，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狄奥多沉声道：“但是，如果你们敢把这东西让外人知道…………”

“冥王布鲁托在上！”炼金术士突然抬起头，表情有些激动：“如果我们胆敢透露，就请伟大的冥王，地狱的审判者来裁决我们的刑罚！”

“这个倒不用……”狄奥多的语气透着冰冷：“你们要真敢，钉死在十字架上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你说是吧？”

“一切为了您，伟大的凯撒！”炼金术士说着：“只要您保证研究用的费用，我们一定送给您最完美的流动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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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相信那个炼金术士的话？凯撒。”学院的门外，瓦伦斯一边为韦伯套上马鞍，一边问着：“要我说，与其弄这些东西，倒不如再训练一支步兵联队划算。”

“当然，既然我给了他们这个任务，自然就要信任他们，否则就应该把他们关进监狱里面。”狄奥多摇摇头：“再说了，多留一手以备不测，总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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