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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胜者为王，败者为狗

() “还想被揍一顿？”青蛙不屑地啪啪啪捏了一通手指关节。
“哈哈，还嫌自己死得不透！小心老大揍得你大小便失禁！”

“到时候爬都爬不起来，像蚯蚓一样扭着出去！”

“屁股上挂一根拨火钳就觉得自己厉害得冒泡吗，哈哈哈哈……”

小叫花们正穷极无聊，看老大揍人显然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有的人掏出铜板开始坐庄下注，更有甚者从破衣服兜里掏出几片烂菜叶朝陆沉明扔了过来，正中目标后高兴得手舞足蹈。

“胜者为王，败者为狗，”青蛙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你还真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啊，那根拨火钳是你的武器吗？”青蛙的手捏成了坚硬的拳头，看上去轻轻松松就能把陆沉明的骨头砸成碎渣。

陆沉明笑了笑。

然后，突发制人。

破烂的衣领底下，界玉极快地亮了一瞬。

“和神器灵犀相通的人，你愤怒时它便有杀意，你好胜心起则他也斗志昂扬。”秃顶老头的话在耳边响起。

按照速度来说，普通是干不过青蛙这种力士阶段的龙树武士的，他的臂力、腰力和腿力都拥有钢铁般的肌肉支撑，这也是为什么铁棍打到他身上，只是让他皱了皱眉。

但陆沉明的眼睛很亮。

黑sè的瞳孔中，求生的信念之光像两枚银针一样shè出来，青蛙不禁看得愣了。

只愣了半秒钟。但生死场上，这就够了。

陆沉明猛地一棍子抽在他脖子上！

他具有成年人的判断力，看得非常jīng准。这小乞丐的拳脚很沉，骨头很硬，但人的脖子只有一截脊椎骨撑着，也没有像样的肌群，陆沉明不信他的脖子也是硬的！

青蛙整个人斜飞了出去。

陆沉明紧步跟上，铁棍毫无章法，但目标明确——狠狠抽在青蛙的胯下！

众人一片哗然，这种招式？！

陆沉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们要玩丛林法则，我就陪你们玩！而丛林法则中，打架是不讲道德的，胜者为王，败者为狗！

太狠、太快、太决绝！

众人不知何事，默契而不自知地后退了一大步。有胆小的直接猫到门槛外去了。

陆沉明的铁棍直朝青蛙身上最软的地方下手，腋下，胯间，脸面，膝盖窝，血珠飞溅，青蛙满地打滚地哀嚎。

陆沉明停下手时，青蛙的胯下洇了一滩热腾腾的尿。他已经完全傻了，甚至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一个一看就没有什么武术根基的普通小瘪三，居然把他给揍了？他可是力士啊！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在他面前，不会武术的话也会被他撂倒，这小鬼才多大，七岁，八岁？居然打败了他！这……这一定是意外！是他自己太大意了！

陆沉明喘了一会儿，他的体力消耗得太多，眼前的东西白花花的直打转。他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下来，看着不起眼的铁棍，有些讶然：难道这就是所谓“器息”的力量？

当陆沉明心中燃起怒火，那一丝丝沁入体内就消失的凉意，便从身上各个不知名的地方冒了出来，裹住了那一团心火，淬炼一般反复缠绕，催生出一股陆沉明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力量——说力量还不确切，他的速度、力度或者技巧并没有提升，只是意志力强了许多，一出手就是狠招！

而打斗时，这根铁棍也不再是根铁棍，而仿佛是他手的延伸一般，使用起来异常自如。

陆沉明第一次体会到了力量的甘美，它让人觉得想要上天入地！

他捡起地上的破布，把“十净天”三个字缠了起来，依旧挂在腰上。他走出去时，人群自动为他分出一条路。

路过一个小乞丐时，陆沉明停下来望着他，比陆沉明高半个头的小乞丐吓得浑身发抖，陆沉明伸出手：“我的馒头。”

三个风干的馒头眨眼间放在了陆沉明手上，还附赠一只烧鸡腿。

陆沉明把东西塞进怀里：“本地的武馆在哪里？”

走出娲神庙，正午的rì光当空泻下，照得陆沉明眯起了眼睛。他把手在额头搭起凉棚，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他意外来到的这个世界。

时值夏末，草木葱茏，暖风扑面。

胜者为王，败者为狗么，陆沉明喃喃自语，如果我来的是这样一个世界，那么对于那些想把我踩在脚底下欺凌的人，在我陆沉明还是只有一个字，滚！

而眼下最先要做的，就是获得说这句话的资本——力量。

***

从娲神庙沿着娘娘庙大街往南一直走，大约走一炷香时间，路过一个买牛羊肉的肉铺，再走一会儿，西面有一条街和娘娘庙大街相垂直的，就是通往故阳镇唯一的武馆“龙刀武馆”的“山前斜街”了。

陆沉明不清楚一炷香是多久，拿着鸡腿一路走一路吃，约莫走了一个小时，果然看见一沿街的铺子前面大大的羊头和牛头。一炷香是一小时，这倒挺好记，陆沉明扔了鸡骨头，拐进山前斜街，掏出一只馒头开始啃。

不知道为什么，娲神庙那小乞丐给他指路时，表情有点怪。

山前斜街是西南走向的斜向街道，陆沉明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看见“龙刀武馆”，难道小乞丐骗他？陆沉明拦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问起来：“先生……呃，大叔，请问龙刀武馆怎么走？”

“龙刀武馆，你这小娃娃要去学武？”络腮胡吃惊地问。

小娃娃，陆沉明苦笑着点点头。

“你要去龙刀武馆学武？”络腮胡的又问了一遍，好像大胡子把他的耳朵眼也堵住了一样。

“这里只有龙刀武馆一家武馆不是吗？”陆沉明不解地反问。

“话是没错……，”络腮胡挠挠头，“还真有孩子要去那地方学武。你已经走过啦，往回走一点，看见那两棵树没有，就是被雷劈过枯死的那两棵，你走回那，再走几步就到了。”

陆沉明谢过络腮胡后便往枯树方向走去，却听见身后的议论声：

“那娃娃要去学武？大人呢，就由他这么办？”

“不是个疯孩子吧，长相也够怪的。”

“你看那丑娃娃腰上挂的什么东西啊，不是捡破烂的吧？”

龙刀武馆有这么可怕？陆沉明听得云里雾里。随着他瘦小的身躯走动，“十净天”跟着晃晃悠悠，现在这铁棍还多了一件装饰品：两截电池和一段锡纸，用细布条搓成绳子绑在铁棍末端。这是陆沉明在初中物理课上做过的小实验，将锡纸贴在电池两端可引起短路燃烧，一刹那电流量非常大，希望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触发“十净天”的护主模式。

电池来自潜水手电筒，电筒本身在打斗中早坏了，锡纸则是娲神庙里的锡箔纸供物，小乞丐们身上有的是。

这将是他用来保命的绝招。

枯树近在眼前，陆沉明走过后小心翼翼地在两边搜寻，当看到“龙刀武馆”的门脸时，他的嘴巴难以自控地张成了O型——他真是疯了吧，到这个地方来学武？！

娘娘庙大街上那破烂不堪的娲神庙和这龙刀武馆一比，简直就是迪拜的7星奢华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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