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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魂不散

() 是夜，雷天被安排住在皇宫内一间无人的空屋里。
虽说无人居住，但是宫女下人每rì的打扫还是让它保持了最低限度的整洁。——这是羲言的说法。不过在雷天看来，自己暂住的地方已经不亚于外面的豪华客栈天字房了。

明明没人使用，却还是备好了略显奢华的床褥，桌椅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屋内的花瓶摆设与字画挂饰凸显了风雅气氛……

雷天想，这种无意义的物资浪费似乎是苍龙帝国整个国家所独有的劣习吧。

雷天仔细查探了一番自己房间的情况，确认了没有羲言放出的灵明鸟之后，他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那个家伙的确没有监视室内的意图呢。

虽然确保自己在屋子内的状况不会被羲言谈知道，但是雷天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乖乖地躺在床上。习惯了风餐露宿，再躺在这种柔软到仿佛是身处梦境的床铺上，雷天说什么也睡不着。

这一天下来，他所经历的事也不少。先是jīng心准备，成功暗杀了苍龙皇帝。接着又是被羲言制伏，然后莫名其妙被选作了假冒皇子的棋子……

“唉……”雷天叹息一声，接着在心中思考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他重新回顾自己的一连串经历，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

就在雷天努力思索不协调在哪里的时候，窗外的走廊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这是蹑手蹑脚移动所发出的，想必是有人想要悄悄窥视屋内的情况。

雷天露出一丝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那人居然以为能够瞒过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的他？真是可笑。

苍龙的窗户多为漆木雕饰出外框之后裱上一层窗户纸，所以外头的那人要想窥视屋内的动静，要么是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要么就是用手指捅破窗户纸。

雷天听见木头发出轻微的响动，看起来那人是想要小心地打开窗户了。

这样说起来，雷天没有拴上窗户还是随了那人的意愿了。

雷天大致能够了解对方是何身份了。

想必是皇宫里过路的宫女，因为好奇无人的屋子为何会有灯光而来一探究竟吧。

反正没有睡意，雷天稍微起了戏弄对方一番的心思。

他略施轻功跳上房梁，接着静静等待。

……

且说鬼鬼祟祟在窗外窥视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霖儿，那个前不久被雷天挟持过的人。她在雷天被羲言带走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工作。服侍皇后娘娘就寝，直到刚才才与其他宫女换班回房休息。她刚回到宫女的集体休息室就听见了平时要好的几个宫女凑在一起说起了怪事。

——“呐，你们听说了吗？皇帝陛下被刺客暗杀了。”——

——“然后……原本那个一直没人的房间居然亮起了灯火……”——

——“你说会不是皇帝陛下的……鬼魂……不散啊？”——

面对着一惊一乍的好友，霖儿拍着胸脯道：

——“慌什么，绝对是人啦！我才不相信有鬼魂呢！”——

这般那般，一番对话之后，霖儿十分自然地被众多宫女推选为灵异调查员。——不知为何，霖儿总觉得类似的事时有发生，果然是因为自己太喜欢逞能了么？

那个无人屋子距离休息室不远，走过去也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小型的庭院，屋子就在庭院的东南角。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霖儿蹑手蹑脚地凑到了窗边，轻轻用手推开窗户，借着缝隙，她小心地查看屋内的光景。

只有烛火静静地燃烧着。霖儿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当然，那种若有若无的鬼影也没有。

霖儿松了口气，这样就算完成调查了吧？灯之所以亮着，一定是因为晚上有人来打扫，结果忘记掉吹灭蜡烛了。

啊咧……是这样吗？

霖儿不由得反问自己，刚才的猜测就连她自己也是不肯相信，要说理由的话……

霖儿的视线停留在了床铺上，那锦绣的被褥明显有了褶皱，若是有人来打扫整理过房间，绝对不可能留下这样的被褥就离开……

换言之……

纵使不情愿，霖儿还是联想到了鬼怪的方面……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都是没有鬼的……哦不，貌似鬼还是有的，只是呐，这里可是皇宫，被大灵明庇护着的圣域，鬼魂妖怪那种脏东西怎么能进得来？

——“你说会不是皇帝陛下的……鬼魂……不散啊？”——

没来由的，好友略带不安的话语重新回放。霖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如果那鬼魂是皇帝的话，即使是大灵明也未必会出手驱逐吧？

冷静，冷静啊！

霖儿反复对自己说。

绝对不会是鬼！一定是人，没错，一定是哪个宫女为了享受所以就擅自使用了房间。那个宫女现在一定还藏在屋内，只不过是在我视线的死角，我没法发现而已。

霖儿鼓起勇气，她轻手轻脚地绕行到屋子的门口，接着注意不发出声音，推开了门。

话虽如此，毕竟是常年没人使用的木门，在开门的瞬间发出了响亮的吱呀声。

霖儿吓得立刻躲到了一旁的yīn影里。她静静地等了片刻，没有听见屋内有任何声音，她才放心地从yīn影里走出，接着走进了屋子。

屋内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异常，说到底，这间屋子唯一的异常也只有那闪烁着昏黄光芒的蜡烛了。

霖儿想了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做了没必要的事。明明只要在外头看看就可以，为什么要走进来呢？

她自嘲着打算转身离开，忽的，一阵yīn风吹来，吹灭了蜡烛，而那扇通往外界的门更是被瞬间关上。仿佛在无形之中有谁站在门旁等候多时，只为将霖儿困在这里。

“啊！！？”

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霖儿惊叫出声。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双手抱头，做好全身的防护。

全身颤抖的她不住地重复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散回灵厄散回灵厄散回灵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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