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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父亲的危机

() 也许，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呃，这个铁匠儿子天生也是要做铁匠的。
反正，范晋在打铁这一技艺上，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赋。

短短十几天，范晋的打铁技术在技巧上就和他父亲差不多了。虽然范父的去年说，可能有点夸耀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纯论技巧而言，差距真的不大了。要知道范父可是从业三十多年的大师傅了。

而且范父更说，范晋所打造的铁器，在灵xìng上，甚至比他更甚一筹。现在的范晋缺乏的只是经验而已。这个没有办法靠天赋来弥补，必须一锤一锤的练出来。

总之，范父拿着范晋刚刚打造出来的短刀，十分的欣慰，自己的技艺终于后继有人了。

范晋也十分的兴奋。

这把短刀是他此生第一把兵器作品，可是十分有纪念价值的。

在父亲的帮助下，他又将短刀开锋打磨，并且在刀柄之上，郑重的刻下了一个标志。一个十分简洁却又艺术化的标注：F1。

范父不认得这个标志是什么含义。不过他也没多问。

儿子出息了，想干什么就由着他去吧。

唰唰唰，范晋十分兴奋的在院中挥舞着手上的F1短刀。没有男人不喜欢这种冷兵器，更何况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优秀作品。

此时漫天的飞叶，被范晋切成了一片一片的小碎片。

范父范母则是站在屋檐底下，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在院中玩耍。范父更是明白范晋此刻的兴奋感情，甚至想起了，当rì，他第一次亲自打造出一把兵器时的情形。

只是想着想着，他的心中忽然有点点伤感，那情形再也不会出现了，当rì教他技艺的人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愧是最亲密的人，范成这边才有点感伤，那边范母陆碧云就感觉到了。

“你又想起了从前？”

范父点点头。

“不要多想了。现在晋儿出息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范父还是没有说话，依然是点点头。

犹豫了很久之后，范父才毅然的说道：“碧云，过几rì，你就带着晋儿回陆家沟去吧。以后，晋儿就靠你一个人照顾了。”

听到这话，范母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范父，片刻之后，才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了吗？要不，我回去找我弟弟商量下？”

范父说道：“没有办法了，三十个金币的印子钱，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还的上的。而且黄家，你还不知道么？他们早就想将我弄过去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达不到目的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范母开始小心的抽泣了起来。“你要去了黄家为奴，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要不，我们把火麟刀卖了吧。”

“绝对不行。”范父的声音一下就激烈起来。

声音很大，原本在院中瞎舞着短刀的范晋也注意到了，他连忙将短刀插入到母亲亲手做的刀鞘之中，然后快步的跑了过来。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范晋看到父亲怒气的面容和母亲流泪的面颊，小心翼翼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爹，娘，到底是怎么了？”范晋继续追问：“爹，您一定有事。我已经长大了，您告诉我，咱们一起商量。”

其实范晋也猜想到一点了，估计是印子钱的问题。家里的经济正式崩盘了。

过往的十几天，范晋就隐隐感觉到父亲的心思，在一门心思的教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一下子全灌输给他，就好像是很赶时间一样。那个时候，范晋就有点预感，高利贷的后遗症要来了。

“是不是印子钱的事。”范晋得不到回应，干脆就点明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范父问道，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范母。

“不是娘告诉我的。是那一天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在屋外不小心听到的。爹，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一起扛。”范晋语气高昂起来。

范父看着范晋激动的神态，尤其是那高昂着的脑袋，终于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就在屋内说起事情来。

事情还是得从那天家中断粮开始。为了买粮食喂饱范晋，为了家庭能够继续生活下去，范父不得不再去黄家借印子钱。因为以前借那两个金币的时候，已经将这个铺子和房子抵押出去了，要想继续借，就必须再提供新的抵押物。

而范家已经抵无可抵了？

就在范父思索解决办法的时候，黄家的掌柜提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范父可以以自身做抵押借款。

黄家是镇上最大的家族，它本身最大的产业就是匠铺，但是却一直缺少一个能够坐镇打铁铺的大师傅，而范父的打铁技术在这一带十分有名，而且擅长打造兵器，所以以前黄家就屡屡想要招揽范父。只不过范父舍不得自家的产业和妻儿，再加上黄家口碑不好，为恶一方，对待匠师如同牲畜，所以每次都拒绝了。这就让黄家怀恨在心。

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好机会，范父自动送上门，还不好好的拿捏一把。所以黄家干脆就止了招揽的想法，打算就借此逼迫范父签订下借款协议，以人生做抵押。

协议规定：要么在二十rì之内，两次的印子钱连本带例归还，一共三十个金币。要么就作为为终生奴仆进入黄家做事。

家里的情况，范父十分清楚，能借的都借无可借了，能当的，都当无可当了，实在是再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得一咬牙，答应了这个条件。

而在回家之后，范晋又决定跟着学艺，范父在高兴之余，又想到时间不多了，所以才拼命的教，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身上的手艺传给自己的儿子。

幸运的是，范晋的确是个天才，十几天就基本出师了。这让范父十分的欣慰。

不过最后的还款rì子也来临了，这段时间范家根本就没有收入，没有办法还款，所以范父才让范母带着范晋回娘家。而他则是只身入黄家为奴。

“你们不用太担心，黄家需要的是我的手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范父宽慰着妻儿。

“那怎么行。黄家是黑石镇一霸，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他们铺子里那些师傅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简直就不是人过的rì子。不只没钱，还动则打骂。经常有被虐打致死，丢入乱坟岗的。你要真进了他们家，还能出的来吗？”范母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

这个时候，范晋却是十分冷静。他知道伤心激动都解决不了问题。

“爹，咱家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凑齐这笔钱了吗？”

基于习惯，范晋过去的几天已经旁敲侧击的同母亲问清楚了。这里基本货币为三种，金币，银币，铜币。一个金币兑换百个银币，一个银币兑换百个铜币。而一斤米的价格基本就稳定在一个铜币。也就是说，范家欠下的是等同三十万斤大米的价值。

范晋暗暗的估算了一下，自己前世在地球上的大米价格一般在三元多。也就是说如果是前世的话，他们家已经欠下了超过一百万软妹币。

对于一个普通的人家，这真是一笔巨款。

“除非，除非卖了…..”范父还没有说话，范母却在一旁怯怯的说道。

不过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范父立马就大声呵斥了起来：“你住嘴。那绝对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我就是宁可死，也不会卖。”

范父是一家之主，他这一大声，范母马上就住嘴了，不过嘴唇却在不断的抖动，显然很不甘心。

“卖什么？”范晋坚持的问道。

范父怒火已经澎湃起来，十分的不耐，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触动他的逆鳞了。转过头去，也待要呵斥范晋，但是对上儿子倔强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中一软，也就妥协了。

“晋儿，你真的已经长大了。以后家中的事情，你也要多承担了。”

“爹，咱家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咱家的家传之宝，火麟刀！”范晋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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