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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受洗仪式

() 按照小山村里的规矩，孩子出生三天以后就要举行受洗仪式，同时将孩子的名字写入族谱。
村中没有祠堂，只有一座祭坛，受洗仪式就将在祭坛举行。村中人口不多，因此每新添一个男丁对村民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叶无垠出生三天之后，全村的村民都聚集在了祭坛前的小广场上面。小山村是一个猎村，不种植谷物，因此他们也没有chūn节之类的农耕民族特有的节rì。他们只会在三个时间聚集在一起，进山之前，打猎归来和婴儿受洗。

受洗仪式大约在早上仈jiǔ点钟的时候开始，先是老族长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登上祭坛念祷词，连说带唱，连蹦带跳的，至于内容如何，叶无垠是一句都没有听清。

接下来的事就让叶无垠很是愤怒了，这些人居然把他剥光了放在了祭坛上。被围观的感觉很不爽，被人扒光了再被围观的感觉是特别不爽！但是他一个出生才三天的婴儿有什么办法？挣扎不过，抗争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紧紧捂住要害。

叶无垠被放在祭坛上之后，受洗仪式也到了最重要的时候。老族长面sè严肃，高声唱喝道:“请神枝！”

两个jīng壮的汉子合力从祭坛顶上的一间小石屋内抬出了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玉盘，玉盘内盛有半盘子清水，清水中养着一根粗如儿臂、长有尺余的一根枯枝，枯枝后半部分焦黑一片，前半部分也如朽木一般，只有在枝头部分才有着两枚小如黄豆的翠绿sè叶芽，一枚半展，一枚含苞，如最美的帝王绿翡翠雕成，周边荡漾出一圈翠绿sè的光晕。

老族长先恭敬地向枯枝行礼，然后又颂唱了一段祭词，这才双手捧起了树枝，将两枚叶芽在盘中清水中蘸了蘸，一边念着稀奇古怪的祷词一边将树叶上的水洒向叶无垠。

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两颗叶芽突然爆发出一团强烈的翠绿光芒，将叶无垠笼罩在其中，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清水，也变成了散发着清香的神秘液体，渗入了叶无垠的体内。

叶无垠张大了嘴巴，连身下的小雀雀都忘了捂住，这、什么情况？恰在此时，有一滴绿sè液体滴进了他的嘴里。叶无垠下意识地“咕嘟”咽了下去，咂了咂嘴，有点甜！

祭坛下面，惊爆了一地的眼球！这根树枝已经被村民们供奉了三百多年，受它洗礼的婴儿至少也有数千个，什么时候出现这么神异的一幕过？此时还面sè如常的人大概只有老族长了，因为他在念祷词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

随着绿液的渗入，叶无垠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痒，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痒，痒得抓心挠肝的，却又没法挠。然后他就感觉身体不停地流汗，流得全身都粘粘腻腻的。叶无垠抬手一看，发现自己全身都布满了一层黑糊糊的，像石油一样的膏状物。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洗经伐髓？好爽！叶无根惬意地呻吟出声。

老族长唱完祷词，睁开眼睛，看见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变成了泥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神枝”都丢了。

“神枝”落在地上，原本的神异表现也都消失，只剩不了叶芽附近的一圈翠绿光晕依旧荡漾。

老族长赶紧爬起来，发现孩子还是孩子，只是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黑泥”，再听村民们一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找到树枝，跪在地上不停地念念叨叨，一会是“谢神枝大恩”，转头又是“求神枝恕罪”，接着又成了“请神枝再次显灵”，前言不搭后语。

叶无根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树枝上，不得不哭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我说，这样浑身粘腻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舒服啊！

叶无根的哭声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族长小心翼翼地把树枝放回玉盘中，继续主持受洗仪式。

在以往，用树枝蘸玉盘中的水洒在婴儿身上，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寓意婴儿将受到神灵的祝福。虽然玉盘中的水也有一些奇异之处，对婴儿也有一些益处，但其实际作用却远远比不上之后仪式的另一个部分。当然了，叶无垠的受洗仪式打破了这个常规。

之后的这个仪式叫做洗身，顾名思义，就是给婴儿洗澡，这也恰好满足了叶无垠此时的愿望。不过这洗身的水可不一般，是用上百种草药和数种野兽的骨髓熬成的，加点盐都能当大补汤喝了。在汤还有六、七十度左右的时候就把婴儿扔进去，然后连续洗上七七四十九遍。

这种汤也是小山村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可以强筋锻骨，增强一个人的练武资质。村里的汉子个个战斗力惊人，进了山随便哪个人都敢和棕熊贴身肉搏，靠的就是一套祖传的武技，而想要练好这套强悍的武技，刚出生三天后举行的受洗仪式上的药汤洗身，必不可少。

但是这一切，叶无垠是不知道的。因此在受洗仪式继续举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将一锅汤端上来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奇怪。什么意思，中场休息？可这也没到饭点啊？他们端着锅上来干什么？闻这味，似乎还是大骨汤，挺香！

因为叶无垠在之前的神灵赐福的环节中的特殊表现，所以老族长特意为他在这个汤里加了一味特殊的药。这可是老族长咬了好几次牙才下了决，跑到自己的石屋中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拿出来的一滴碧绿sè的液体。这也让原本只需要洗四十九遍的叶无垠足足被洗了八十一遍。

那滴碧绿sè的液体也颇为神奇，刚一滴入药汤中便使整锅汤变成了碧绿之sè，骨汤的香气也立刻就变成了一股淡雅的清香。

就在叶无垠还在好奇那滴碧绿液体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发现老族长抱着自己走向了那口锅。

什么情况？给我喝的？还是……

然后，他就看见老族长把自己放在了锅上面，直接给扔了进去。

叶无垠傻了，彻底傻了！你妹啊！哪有这么野蛮啊？！上来就要吃人肉的！！哥可是穿越者啊！！就算不是主角，也至少是个男二号吧！死的时候应该是悲壮的啊！怎么能这么凄惨地刚出生三天就被人“烹而食之”的！！

叶无根剧烈地扑腾着，想要求生，可是他那娇嫩的小胳膊小腿委实不够给力，连浪花都没扑腾出几朵。过不一会儿，他的全身就都变成了红sè，倒不是说他熟得快，只是被烫红了而已。这个时候的水温高达六十多度，就是一个成年人进去都烫得呆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刚出生三天的婴儿。

此时叶无垠已经平静下来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西游记》中妖怪在吃唐僧之前都会让小妖将他洗剥干净。自己刚才被洗经伐髓一通，排了一身的毒，恶臭难闻，这些人要是真想把自己煮了吃，至少也会把自己先“洗剥干净”吧，而且村民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要聚餐的样子。

这时老族长走上前来，将叶无垠摁住，开始蘸着锅中的汤在他身上使劲地搓。那姿势，那动作，那神态，让叶无根想起了小时候的偶尔几次被老院长带着去澡堂子搓澡的经历，那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不过上了大学后他就没有去过了，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因为他觉得洗浴中心里面不“干净”。他可是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不过老族长的手劲有点大，搓得有些疼，而且来来回回搓了好几十遍了还不停。

和上一环节的感受不同，这一次叶无根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往他身体里钻，但是很是舒服。

大概搓了四五十遍之后，老族长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他一指旁边的一个人:“你来继续！记住，要使劲搓，洗足九九八十一遍为止！”

“好嘞！”被老族长指到的人正是那个与叶涛订下了娃娃亲，有可能会在未来成为叶无根岳父的尖脸汉子。

他正值壮年，力气远不是老族长所能相比的，全力施为之下，叶无根觉得自己的小身板都快要被他揉碎了。

待到九九八十一遍洗完，叶无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这才被放入了一盆清水中洗净身体。叶无根第一次觉得，原来洗凉水澡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老族长唱完最后一段祷词，让人将“神枝”抬回石屋，最后将叶无根擦干，这受洗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在叶无根被擦干的同时，一股浓而不烈、香而不腻，神秘而空灵的冷冽香气从他身上席卷而出，迅速弥漫了整座祭坛。

叶无根眨巴眨巴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虾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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