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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酒量（1）

() 李少秋在去吧台的路上，正巧碰见秀竹端着盘子向厨房走去。昏暗的灯光中，秀竹白皙清丽的面庞，婀娜的身段，显得分外迷人，真好像个仙女，聘聘婷婷地行走在大厅里。
“秀竹，谢谢你，你的掌声是我听见的唯一的掌声。”李少秋笑着说道。

秀竹面上发红，轻声说道：“李大哥，你表演的魔术，是我见过表演的最好的魔术了，而且你手指上还有伤，能够顺利地把魔术表演完成，这多不容易啊。我真纳闷，为什么那些人不鼓掌。”

李少秋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所有人都鼓掌，他们的掌声加在一起，也不如你一个人的掌声令我高兴。”

秀竹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更加红了，过了半晌，才勉力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李大哥，我要去忙了，不陪你说话了。”说完快步走了。李少秋望着她秀发飘飞的背影，婀娜扭动的腰肢，心中不禁一荡。

李少秋走到吧台前，望着酒柜上琳琅满目的各种酒水，眼睛都放出光来了。“大可，给我拿瓶酒。”

“您好，需要什么酒？”大可正在低头忙活，听见有人说话，顺口应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少秋，不禁惊奇道：“少秋哥，是你啊，我刚才没注意。少秋哥，我记得你从来不喝酒，上次咱们哥几个聚会，大家死活劝你，你喝了一小口，那全身红的，跟刷了红油漆一样。你不是说过吗，你对酒jīng过敏，怎么这次要酒喝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买来给别人喝的。”

李少秋微微一笑，说道：“大可，别问那么多。你对酒熟悉，给我挑一瓶够劲儿的，价格实惠的，太贵的我可喝不起。”

大可瞪大双眼。“那么说，真是你自己要喝？少秋哥，你听我说，酒这东西，我最熟悉了，不能喝千万别硬喝，醉酒后难受是小事，喝多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李少秋笑道：“我知道，大可。快给我挑瓶儿酒，我已经快忍不住了。”

大可只得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到酒柜上拿酒。“少秋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要喝酒，就凭他那酒量，别说一瓶，一口便会醉倒，真要是喝下一整瓶，不出事才怪。”大可心中想到，“是不是少秋哥有什么心事？很有可能。外表上虽然瞧不出来，但少秋向来如此，即使有什么心事，外表上一点儿也不表露。一定是这样，少秋哥要借酒消愁。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才行。”想到此处，他伸向酒柜的手，突然移向一旁，抓出一瓶酒出来。

“少秋哥，这个你拿去吧。”大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酒递给李少秋。

李少秋拿过酒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酒瓶上的商标，皱起了眉头。“大可，这不是啤酒吗？给我换一个，我不要啤酒，也不要红酒，给我拿一瓶白的。”

大可接过李少秋递给他的啤酒，忽然怨声说道：“少秋哥，你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千万别一个人喝闷酒，这要是喝坏了可怎么办？”

李少秋望了他两眼，忽地“呵呵”一笑。“大可，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心事。你想多了。”

“哎，少秋哥，你总是这样，明明满腹心事，却从来也不说出来。”大可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又去酒柜上掏摸。李少秋听见他这样说，感受到内心当中那份强烈的渴望饮酒的yù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错，大可，你少秋哥我的确是有心事，却真的不能说出来。”大可掏了一阵，从酒鬼中又拿出一瓶酒来，“咄”地一声，蹲到桌子上。“白兰地，四十二度。”

李少秋把那瓶酒抓在手里，双眼放光。“好，好，就这个了。”

大可张了几次嘴，才把话说出口。“少秋哥，这个酒很烈，你……这一瓶足有半斤，你喝个一两左右，就别再喝了，这酒的后劲儿很大。”

李少秋点了点头，说道：“大可，你是让我适可而止是吗？放心，我自有分寸。”

眼见李少秋转身要走，大可忽地说道：“少秋哥，我还有事要和你说。”说着凑到李少秋耳边，低声说道：“少秋哥，你最好离那个秀竹远点儿。你知道宗加新吧，据说他看上了秀竹，是他吃定了的。你也知道，那货有的是钱，恐怕迟早会把秀竹弄到手。少秋哥，我看你和秀竹走得很近，这可不大好，要是宗加新吃醋，想要对付你，可就麻烦了。咱们是普通人，没权没势，为了个女人，和宗加新那种人闹起来犯不上。秀竹那姑娘好是好，但是话又说回来，普天下好姑娘有的是，少秋哥你这么英俊潇洒，还怕没有好姑娘跟你吗。”

李少秋听见这话，胸中一股怒气勃然而发，怒容满面。大可一见，连忙说道：“少秋哥，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冲动。”

李少秋朝他点了点头，胸中怒火却仍旧熊熊燃烧。那宗加新是酒吧里的常客，三十多岁，长得跟个肥猪一样，却喜欢玩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玩腻了又惨遭抛弃，还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否则谁会看上他。如今，他又打起了秀竹的注意，秀竹这么好的姑娘，是他李少秋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而且人又温柔，那肥猪宗加新，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本身来讲，肥猪宗加新有这种想法，就是一种亵渎。“他要是真敢做出这种事来，我就杀了他。”李少秋狠狠地想。随即心中一凛，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狠毒的想法。

李少秋提着那瓶酒，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正在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玉般的手，手中拿着一个酒杯，轻轻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李少秋抬头一看，正是秀竹。

李少秋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谢谢你，秀竹。”秀竹俏脸一红，轻声说道：“李大哥，别喝多了，酒喝多了会伤身体的。”

李少秋笑了笑，怎么可能，我都忍了都长时间了，非喝个痛快不可。拿起酒瓶，打开瓶盖，便要往被子里倒酒。秀竹一张手，轻声说道：“李大哥，给我，我来给你倒酒。”说完接过酒瓶，在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高度。

李少秋轻轻摇了摇杯中的酒，立刻，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举起杯子，一仰脖，杯中酒全部进了腹中，滴酒不剩。他只觉得这杯酒下肚后，浑身舒泰，就好像干涸龟裂的土地上，淋过一场透雨，说不出的令人欢欣。他忍不住说道：“好酒，好酒。来，秀竹，再给我倒上。”

顷刻间，李少秋连干了三杯。喝过之后，浑身抖擞，畅快无比，连连说道：“好酒，秀竹，真是好酒啊。”

秀竹掩口一笑，说道：“李大哥，你的酒量可真好。”

大可站在吧台里，一直在密切注视李少秋。他眼睁睁看着李少秋举起酒杯，干净利落地喝下了第一杯酒，几乎就在眨眼间，一杯酒就全部进了李少秋腹中。大可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完了，少秋哥本来就不会喝酒，这杯酒还喝得这么猛，恐怕要不了一分钟，他就会趴到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大可已经想好了，一旦李少秋趴到桌子上，自己就立刻上前，把他搀出酒吧，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或者输液或者洗胃，总之抢救他生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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