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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古怪老头儿1

() 对于老人这种粗暴的态度，李少秋并未介意。其实和老人接触几次，老人要么态度冰冷，要么十分粗暴，并未给李少秋好脸sè看。但不知为什么，李少秋豪没来由的对老人产生了亲切感。也许是对老人救了他xìng命，心存感激吧。李少秋心想。
他苦闷地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此时那四个怪人从眼前消失了，声音也听不见了。李少秋躺在床上，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本来自己对生命早已不再留恋，这才从悬崖上跳落下来。哪知不但没死，就连一丁点儿的伤也没留下。经过这一跳，从昏迷中醒来后，见到满山chūn绿，大自然一派勃勃生机，他自己也仿佛获得了新生。

正当他决定换一种姿态，抛却父母身亡对他造成的悲痛，重新面对生活的时候，却又惊悉自己得了非常严重的jīng神分裂症。这种疾病，对于今后的生活，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采取什么态度问题了。李少秋知道，这种疾病发作时，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往往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这点是李少秋极其不愿看见的。解决的办法，也许只有死。

造化何其弄人，想死的时候死不了，不想死时偏又逼迫你去死。命运之轮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起点。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李少秋听到脚步声响，那老人推开他房门，一屁股坐在房中一把木椅上，“嘿嘿”冷笑不止。

李少秋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客气地说道：“老人家，你来啦。”

老人不耐烦似地摆了两下手，问道：“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到我这山中？是不是有什么卑鄙的目的？你最好老实说出来，不然……哼哼……”说着，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咄”地一声，插在面前木桌的桌面上。

李少秋望着桌子上插着的尖刀，只见刀刃上寒光闪动，一时不明所以。老人瞪起双眼，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快说。”

老人凶巴巴的态度，李少秋不以为意，温和地说道：“老人家，对你的相救之恩，我李少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废话不必多说，我也不稀罕你报答我什么。快说，你不偏不巧的，怎么就到了我这里。”

“我叫李少秋，这次来到这云砀山中，一不是为了浏览风景，二不是探亲访友。至于说我为什么到这里来，还真是如老人家说的，有个十分卑鄙的目的……”

“什么？”老人猛然站起，抓住桌上尖刀的刀柄，恶狠狠道：“说，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事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此时的老人，浑身紧绷，蓄满无穷jīng力，仿佛一只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再也不像个年迈苍老的老人。

李少秋心中疑惑，说道：“老人家，今天是我们首次相见，关于您的事，我在今rì以前，半点不知，甚至不知道在那悬崖底下，还有您这户人家，我正要向老人家您询问呢。”

“哦？”老人仍然紧握刀柄，仿似在自言自语说道：“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单单只知道那件事，这也极有可能。可这件事，我做的如此隐蔽，是怎么泄露了出去？”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自顾自地说了一阵，忽然又瞪向李少秋，喝道：“说，你说的卑鄙目的，是什么？”

李少秋对老人的行为言行很是不解，他可从来未见到过有人这个样子。此处就老人一个人居住，孤苦伶仃，周围十几里内，又没有一户人家。大概是老人久未与人接触，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因此才这付样子。心中这么一想，便即释然。

李少秋微微一笑，长叹一声。“哎，我是想在那山崖顶上，了此残生，老人家，你说这个目的是不是很卑鄙？可不知为什么，我确实是从那上面跳了下来，可竟然没死，还好模好样地什么事也没有，当真令人费解。”

“胡说八道，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摔不死你？除非……除非……”老人没有接着说下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腾腾腾地在屋中来回走了几趟，嘴里喃喃道：“我宋时文苦心经营了十五年，没想到……没想到事到临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眼中神sè时而不甘，时而悔恨，有时又目露凶光，看向李少秋，然后眼中又是深深的失落。

他喃喃的话语，李少秋只听清了几个字。他试探着问道：“老人家，您是不是知道，我从悬崖上摔落下来，却一点儿事也没有的原因？”

老人定定地望着他，忽然哈哈大笑。“哈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知道的了……哈哈……”他犹如疯了一样，狂笑了一阵，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泪水从老人苍老的手掌间流出。李少秋看着老人苍白的发丝，脸上深深的褶皱，这才注意到，原来老人竟然如此苍老。在这之前，老人一直咄咄逼人，因此未曾注意过。

李少秋心中对老人的同情油然而生，他轻轻拍了拍老人肩膀，柔声劝慰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伤心的事吗？您可以对我说，我帮您。”

老人扬起泪痕遍布的脸，茫然说道：“你帮不了我的……不……你帮不了我的……”说到此处，老人稍微愣了一下，忽然，失神的眼睛里jīng光一闪。他迅速擦去脸上的泪水，急切地问道：“年轻人，你真的想帮我？”

李少秋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我什么都可以帮您。”

老人深深看了他两眼，然后又站了起来，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走动。但他这次走动与上次不同，这次走得极其缓慢，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老人站住身形，问道：“年轻人，你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李少秋微微一笑，也站了起来。“老人家，你猜一猜。”说完，他将双手举到齐胸高度，五指伸开，亮出手掌，又同时翻过手掌，将两掌手背朝向老人。他反复了几次，示意老人他两只手上没有东西。

老人看得充满迷惑，不知李少秋要干什么。

忽然，李少秋两只手掌心，极快速地拍在一起，又倏地分开。再看时，李少秋的右手当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枪。李少秋面带微笑，将手枪持在右手当中，食指正搭在扳机的部位，摆弄了两下。黑洞洞的枪口，指在老人身上。

老人大吃一惊，双眼眯成一条缝，两道jīng光，从缝隙中透shè出来。猛然，李少秋觉得一道寒光，迎面飞来，跟着手上一轻，手里的手枪不翼而飞。

李少秋再看时，只见手枪跌落到他身旁五米远处的地上，一柄尖刀，插在扳机处的铁环内，钉在地上。李少秋又看向老人面前的桌子，只见桌子上的那柄尖刀消失了，很明显，钉在地上的尖刀，正是原先插在桌子上的那柄。

李少秋不由被眼前的情形震慑住了。这老人看起来浑身没有一百斤肉，哪知投掷飞刀，快如闪电，又准又狠，两只眼睛根本没看清楚，飞刀便已插落手枪，跌落在地。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他可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