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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事后警察局

() 刘凡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他的背上被人用钢管抽了几下，肿起几条印子，火辣辣的疼。脸上挨了几拳，出现几块淤青，其他倒也没什么。
熊涛与另两个人的伤势，倒比刘凡轻。

不过周浩就惨了点，两个肩膀上被冲天辫插了两刀，造成两个比较深的伤口。后来混乱中，身上又遭到了几下重击，黑sè风衣破破烂烂，到处是口子，到处是血迹。

至于冲天辫，先前就被周浩打过，今天又被他在脸上打了一拳，脸上看起来最厉害。眼角一大块淤青，仿佛水浒里的青面兽，此外鼻孔里不停往外冒着鼻血，糊的满脸都是。

学校医务室的那位中年女医师，认出了刘凡，皱眉问道：

“怎么又是你？”

刘凡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文华脸sè不善的站在一边，盯着刘凡说：

“是啊，怎么又是你这个学生，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你来学校不是学习，是打架的么？”

杨卉也站在旁边，脸sèyīn沉，愤然看着刘凡，心想：

“这人怎么这样，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昨天差点跟人打起来，以为他能安定几天，没想到今天更离谱，居然跟校外的人打了起来。”

刘凡不说话，他不想多解释什么。

周浩想解释，可是另一个校医正在给他喷消毒药剂，痛的满头大汗，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

田浩与董成秀不想刘凡被冤枉，帮忙解释：

“顾老师，这事情不能怪刘凡，错不在他。”

顾文华闻言哼了一声，说道：

“不怪他怪谁？难道那些人吃饱了撑着主动来找他打架？”

说着扫了坐在一边等待处理伤口的冲天辫等人一眼。

田浩与董成秀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要不是刘凡冲出去帮忙，周浩可能会受更重的伤。”

顾文华脸sè缓和了些，心中相信了大半。对于周浩，他也很了解，家里很有背景，学习成绩虽然不错，但是更会惹祸，经常逃课外出，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不少。

“是这样吗？”

周浩咬着牙，忍着消毒药剂喷在伤口上那刀割般的疼痛，点了点头。

顾文华点点头，很直率，对刘凡说：

“原来是这样，那是老师我错怪你了，别放在心上。”

刘凡摇摇头，说：

“没事。”

心里忽然觉得这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怪老头可爱了起来。他虽然脾气有些臭，可是却很坦然，自己错了就是错了，不会为了为人师表那张面子演示什么。

众人处理好伤势，几个jǐng察从医务室外走了进来，将几个当事人戴上了jǐng车。至于剩下的混混，留下两个jǐng察看管，毕竟两辆jǐng车装不下这么多人。

刘凡、周浩、熊涛与另外两个学生，被带进了同一辆jǐng车内。

jǐng车带着几人呼啸而去。

顾文华挥手驱散了围在校门口看热闹的学生，去车库取了车，跟着jǐng车直奔jǐng察局而去。

刘凡坐在jǐng车中，虽然没有被带上手铐，但是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感觉怪怪的，仿佛自己真的犯了罪，郑被丫网监狱中。

刘凡他们坐在后排，前排坐着几个jǐng察，没有人说话，车内很安静，显得非常压抑。

车子静静的前行，周浩忽然低声对刘凡说：

“多谢你了。”

刘凡看了他一眼，处理完伤势后，他的脸sè好了一些，笑了笑说：

“没什么。”

周浩认真的说：

“不，今天这事我一定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吃的亏会更大。”

到了jǐng察局，周浩提出打电话的要求。中年jǐng察想了想，道：

“也好，你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

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很快，周浩拨通了手机，低声说：

“阿姨，我出了点事情，现在在jǐng察局。”

周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听对方诉说：

“嗯，你来就知道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刘凡很奇怪，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只通知他的阿姨，而不告诉他的父母呢？

另外，他发现周浩与他阿姨通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淡漠，说话语气也很平静，没有一般学生遇到大事时的慌乱与向家人求安慰的那种急迫。

中年jǐng察向刘凡等人问道：

“你们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刘凡想了想，摇摇头，今天这事情错不在他们，最后他们应该也没什么麻烦，就不必告诉姑姑他们，让他们白担心了。

熊涛与另外两人看了周浩一眼，也摇摇头，表示不用打电话。

于是，中年jǐng察将五个人带入一个讯问室，开始做笔录。

做完笔录，一个jǐng察将几人引领到休息室，门一关，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刘凡心里开始不安，不过看到周浩几人神sè淡定，心中也安定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中年jǐng察陪着几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个人正是顾文华；中间是一个气质雍容的少妇；最后是一个带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

“顾老师、姜总、张律师，三位请进。”

那个气质雍容的少妇，走到周浩身前，看到他身上的伤痕，脸上露出关切的神sè，柔声问：

“”还疼不疼？”

周浩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表情仍旧很漠然。

刘凡心想：

“周浩他阿姨真漂亮啊，姜总，还是一个女强人。”

姜总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忍住了，又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对张律师使了个眼sè。张律师对那中年jǐng察说：

“我这几位当事人可以走了吧？其他事情都由我来处理。”

中年jǐng察点头。

走出jǐng察局，外面的天sè已经黑了下来，一盏盏路灯相继亮起，仿佛一颗颗点缀在黑暗中的星辰。

周浩的阿姨姜总，拉开一辆保时捷的门，让周浩做进去。周浩一拉刘凡，也让他上了车。熊涛与另外两人只好坐入顾老师开来的车里。

周浩的阿姨发动保时捷，用商量的口吻说：

“我先送你同学回学校，周浩你身上这么多伤，就回家吧？”

周浩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我还是回学校。”

刘凡与周浩一起坐到保时捷后排位子上，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她柔软的发丝垂在耳后，嘴里咬着一个nǎi嘴，怀中抱着一只毛绒小白兔，正用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凡。

小女孩爬到周浩大腿上，nǎi声nǎi气的叫道：

“哥哥，抱。”

这时候刘凡才看到周浩脸上露出蛋蛋的笑容，肩膀动了动，似乎想去抱她，但是随即痛的皱起了眉头。

“依依，哥哥受伤了，不能抱你，不要缠着哥哥”

周浩的阿姨从后视镜里看到，出声阻止小女孩。

刘凡看到小女孩依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脸上也露出笑容，伸手过去抱起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很文静，咬着nǎi嘴、抱着毛绒小白兔，安静的让刘凡抱在怀里，nǎi声nǎi气的说：

“我叫依依。”

刘凡微笑，又问道：

“那依依姓什么啊？”

小女孩眨着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说：

“依依姓周，我叫周依依。”

刘凡一愣，看了周浩一眼。

周浩解释：

“她是我亲妹妹。”

刘凡一下子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周浩的阿姨是它的继母，怪不得周浩对她的态度这么冷淡。

一直在安静开车的周浩阿姨，忽然开口说：

“周浩，你爸爸出国前交代我，要我好好看住你，可是你今天这样子，我怎么……”

周浩打断她的话：

“这事情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惹出来的，到时候我会跟爸爸解释。”

刘凡释然，周浩与他阿姨关系如此冷淡，可是今天遇到事情却主动跟她联系，原来是因为他父亲出国了。

周浩的阿姨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

“周浩，你这样不好，在学校里就要好好学习，不要整天到外面……到外面玩。你这样不仅你父亲担心，我也……”

周浩又一次打断她的话，声音有些冷淡：

“我说了不用你担心，再说我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也没有落下，出去玩玩怎么了？”

刘凡替周浩的阿姨感到难受，自己这么关心他，他却不领情，真想开口劝劝周浩，但是自己又没有立场。

车内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之中，一直等到学校门口，刘凡与周浩下了车，周浩的阿姨才又开口：

“周浩你自己注意点，记得明天去医务室复查一下。”

周浩点点头，转身就往校门内走去。

小女孩周依依挥动着小手，向着二人nǎi声nǎi气的道别。

校园内很安静，前方的教学楼内流泄出明亮的灯光，两人并肩而行，没有人说话。

过了半晌，周浩忽然开口：

“刘凡，真的很谢谢你。”

刘凡jīng神一阵，以为他要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对继母如此冷淡，却没想到又是对自己表示谢意。摆了摆手，说：

“你已经谢过我三次了。”

他心想，我们毕竟不熟悉，家人关系这种私事，他不想跟外人说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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