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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偷袭的真谛

() 路终究有尽头，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站。
金红sè的夕阳，为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披上了一层炫丽的光晕，喧嚣不减反增。街上车流如织，夜晚不是一天的结束，而是这座大都市最具魅力的时刻。

站台上挤满了人，大多数是青chūn洋溢的学生。有人甩着书包，嘴里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吹出一个大大地泡泡，然后啪的一声炸开；有人低着头，手里抓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玩着小游戏；还有人抱着一本厚度堪比康熙大字典的书专心致志的看，却原来是《XX大陆》这类网络读物。

刘凡与谢雨晴在站台上等了一会儿，他们要乘坐的公交车就进站了。两人挤进车厢，刚空出的几个位子早被人占了。两人只能站着，拉着头上垂下的吊环。

刘凡站在谢雨晴身后，前后左右都是人，拥挤不堪。

公交车开动，车身微微摇晃，谢雨晴的背脊随着晃动的人群贴到了刘凡身上，这让她身体不由得僵硬的绷紧。从刘凡身上传来一股浓郁的异xìng气息，熏得她俏脸嫣红，脑袋晕晕的，手脚都有些软了。

迷迷糊糊中，车身又一次停顿，谢雨晴的身体随着惯xìng向前一冲，差点摔倒。刘凡一把扶住了她，关心的问道：“谢雨晴，你没事吧？”

谢雨晴神sè有些羞赧，眼神躲闪着，低声说：“谢……谢谢，我没事儿。”

刘凡点了点头，向她摆摆手，说：“那再见，我先下了。”

谢雨晴目送刘凡挤下车，心里忍不住涌出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她咬了咬下唇，暗暗问自己：“谢雨晴，你这是怎么了？”

刘凡走下公交车，迎着炫目的夕阳，微微眯了眯眼，认准方向，转入旁边一条街道。从这里到彩云小区姑姑家，要经过几条小巷，还有一段路要走。

远处，一辆奔驰车内，贺俊才盯着刘凡的背影，对司机和前排副驾驶位上一个人说道：“黄哥、吴哥，看到没，就是那小子，跟上去，等下找机会下手，狠狠教训他一顿。”

司机黄哥三十来岁，沉默寡言，脸上略带风霜之sè；吴哥则只有二十多岁，两边耳朵上打满了耳钉，左边鬓发里藏着一条蜈蚣般狰狞的伤疤，一看就非善类。

黄哥没有说话，打着方向盘，跟随刘凡转入了另一条街道。

吴哥一脸痞气，嘴巴一鼓一鼓的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的说：“贺少放心吧，收拾那小子还不跟玩儿一样？”

贺俊才狠狠地说：“我要让他刘凡知道得罪我贺俊才的下场！等下你们收拾的差不多了，然后把他拖过来见我。”

刘凡转过几条街，发现有一辆奔驰车似乎一直跟在身后，不过他没在意，不认为开着这种高档轿车的人物，目标会是自己这么一个穷学生。

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另一头就是彩云小区。这里基本上没有行人，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从远处大街上传来的车声。

身后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刘凡回头看去，只见一直跟在身后的奔驰车停在巷子口，从里面钻出两个人，朝自己走来。车里人影晃动，好像还有一个人。

刘凡心里很奇怪，这里是待拆迁区，周围是没有拆掉的老房子，住户条件都不是很好。怎么会有高档奔驰车开到这里？

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身后脚步声急促，一道人影闪过，那个两边耳朵上打满了耳钉的家伙，拦在自己面前。

刘凡身子一侧，想从她身边过去，那人也跟着向旁一挤，堵住刘凡的去路。回头一看，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站着，断了他的退路。

前面那个打满耳钉的家伙，口里嚼着口香糖，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刘凡。不用说，这二人就是贺俊才请来教训刘凡的黄哥与吴哥了。

他心中一突，忽然明白了什么。刘凡从前在老家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是学校高年级的同学强要低年级小同学的零花钱。而看眼前这场面，这二人明显不是学生，而是社会上的混子。

他虽然跟同学打架百战百胜，但是那毕竟是小打小闹，而这社会上的混子可是一些亡命之徒，说不好真会掏刀子的。更何况，看这二人的体型，虽然不是那种五大三粗，但是收拾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凡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靠到墙边，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说道：“两位，是手头不宽裕吗？我这里还有二十元钱，可以借给……不是，送给两位大哥。”

说着，刘凡伸手进书包里，装作掏钱的样子，目光四下游离，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是两人身体岿然不动，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吴哥仍旧面无表情。黄哥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哈哈大笑，斜乜着刘凡，抖着一条腿，啧啧两声说：“小子，挺有意思的，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们不是为财，而是受人委托，要教训你一顿。”

刘凡脸sè一变，半真半假，颤声问：“为……为什么？是谁委托两位来教训我？”

黄哥露出狞笑：“这个吗，等下你就会知道了。嘿嘿，小子，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吧。”

刘凡脸sè发白，身体紧紧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用力抓着书包，声音忍不住颤抖：“你……你别……别过来……我……我……”

黄哥一步一步逼近刘凡，看着他慌乱的表情，脸上露出猫戏老鼠般的笑容，不屑的哼道：“我还以为你会有点骨气呢，原来胆子也这么小，孬种一个。”

奔驰车内，贺俊才看着刘凡那惊慌失措的神sè，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他降下车窗，一只手压在车窗玻璃上，对黄哥冷冷说：“黄哥，快点动手吧，解决玩他，咱们还要去盛世年华大酒店搓一顿呢。”

刘凡闻声望去，看到一脸冷笑的贺俊才，刹那间全部明白了，眼睛里闪过一道jīng光。他故意失声喊了出来：“贺俊才，怎么是你！”

黄哥闻言大喜，盛世年华是省城最高档的大酒店。还是几年前，自己刚出道的时候，跟着某个老大进行一场血拼之前，享受过盛世年华的豪华宴席。那种上流社会才能享受的奢华，让这个小混混至今想来还十分回味。

贺俊才嘿嘿冷笑，说道：“刘凡，没想到是我吧？你以为就平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吗？今天，我就要让你彻底明白，什么叫做实力。记住，你永远是乡巴佬，来到城市也是乡巴佬。杨卉，不是你能接近的，让出杨卉旁边的位子。以后给我老实点，要猖狂就滚回你老家那犄角旮旯猖狂去，这里是省城，不是你能耀武扬威的地方。”

黄哥狞笑一声，猛地上前，一把揪住缩在墙角的刘凡，抡起巴掌，就要来一个清脆、爆裂的耳光。

眼见黄哥的巴掌就要狠狠抽在刘凡脸上。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刘凡，突然曲起右膝，一记凶猛的膝撞狂暴的顶上了黄哥下面脆弱的要害。远处坐在车中的贺俊才，甚至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闷响，那是刘凡的膝盖与黄哥要害之间撞击而发出的。

黄哥与刘凡离得太近了，又对这个一脸恐惧神sè的学生没有丝毫防备，这一记沉重的膝撞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啊！”

一声凄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烈嚎叫刺破空气。那声音仿佛午夜鬼哭，又像是旷野狼嚎，惨绝人寰，似乎是在哭，又似乎是在校，带着颤抖，带着痛楚到灵魂深处的抽泣。

黄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要害，痛的滚来滚去，脸上肌肉疯狂扭曲，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

听到黄哥那不像是人发出的嚎叫，贺俊才的脸sè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那仿佛带着人皮面具，看不出丝毫表情的吴哥，此刻脸上也剧烈抽搐了一下。

刘凡知道机不可失，趁着几人愣神，身体猛然窜出，一阵风似的朝着巷口冲去。临走前，他向贺俊才丢下一个带着几分冷酷意味的眼神。

贺俊才看到了刘凡那个眼神，联想到被他一记膝撞打的满地打滚的黄哥，不由得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喊道：“吴哥，快抓住她！”

吴哥刚追出几步，刘凡已经冲出了巷口。他冲着贺俊才摇了摇头，过去扶起黄哥，说道：“还是先送小黄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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