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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封印自心灵最深处的噩梦

剑侠位面的习武之人很容易接触到自身道义，拥有着‘武道’，就像普通人得到手枪，外物的力量，与自身的力量，难以进行区分明辨，当你扣动扳指后，甚至会认为武器操控了自己，却忘记了内心的存在。
军人手持利刃，那杀敌就是道义。

孩童手持利刃，那杀人就是道义。

武学道义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拥有力量之后，能让人坚定的信念，不可磨灭的意志，就是习武之人追寻的武道。

曹雪阳阐述着这个世界的武道，与主位面的信仰很相似，在这个武力世界中，人内心衍生的另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主位面也能存在，只是地球人无法修炼内功，微弱的力量自然难以触及到武道边缘。

“武道与人心。”

“习武之人始终坚守的一种意志，在行走黑暗中，在迷茫摇摆中，却依然能让你，犹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追寻的意志，那就是道义，习武者不可磨灭的道义就是‘武道’。”

“那摇摆不定的，会迷茫，会困惑，会堕落，陷入黑暗之中，不知所去所从的，就是‘人心’。”

“武道在上，人心居下。”

“人心在上，武道居下。”

“是要用迷茫的内心去掌控武道，还是要用坚定的武道去掌控内心，你又是如何做出选择？”

曹雪阳的一番话再次点醒了杨林，无论内心还是武道，自己真正要坚持的还是自己。

“武道与人心，都是我要掌控的。”

杨林回道，继续问道：“那一体之技，又是怎么回事？”

心、体、技、法，曹雪阳开始就一直提到的。

曹雪阳指向路边一马车，向杨林解释起来所谓‘一体之技’。

“看到那路边行驶的马车没有？用‘心’去看看到的就是道路，车轮滚动周而复始就是‘技’，马车承载的车身正是‘体’，前面的那匹马既是‘法’，武学之道，何尝不是马车匹夫，赶马车的人想去哪，还不是就去哪。”

“马匹拉车，轮子滚动，车身载人，行于途中。”

“你听懂吗？”

曹雪阳将武学比作马车，杨林心领神会。

只是杨林这马夫，却不知道自己坚持的道义，会带自己前往何处。

“有心事？很重很重的心事。”曹雪阳问道。

“很重很重。”杨林回道。

“你很特别。”

曹雪阳知道，杨林心中的那扇门，是时候推开了，声音中夹杂魅惑，敲响了杨林的内心。

“你想要什么？”

曹雪阳诱惑的问道，“金钱！名利！权势！富贵！女人！荣誉！安稳！你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金钱面前，杨林笑了。

名利面前，杨林又笑了。

权势面前，杨林还是笑了。

女人面前，杨林依旧的笑了。

各种诱惑闪现心灵之中，却没有让杨林驻足的答案。

“孤独。”

曹雪阳微微道出了另一个答案，继续询问着。

“孤独？”

杨林眼帘微闭，似乎回到了过去般。

“驱散孤独。”

曹雪阳即将抓住了答案，再次询问着。

“驱散，孤独。”

杨林脑海中记忆回闪，闪过多年来，身边发生的一切，他确实一直孤独着，自从奶奶去世之后，依靠百家饭长大，孤独围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只是杨林并非没有朋友，那不是他的孤独。

深入记忆中，来到更深处。

那片尘封已久的记忆，被重新敲开，父母的车祸，被遗忘已久的故事。

“在黑暗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我的亲人。”

“穿过那黑暗的深渊，去见证吧。”

“黑暗。”

“是黑暗。”

“黑暗。”

曹雪阳就此止步，她能做的，就到了这里。

杨林走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曹雪阳已久推开了那道门，其余的路，要靠杨林自己走下去；黑暗中淹没一切，无尽的深渊之中，杨林奔跑着，现实之中，却是死寂一般。

曹雪阳守护在杨林身旁，静静的等待着，杨林已经走入了自己内心深处，接下来是机缘还是困扰，全凭天定。

黑暗到了边缘，杨林的意识消失。

“爸~”

杨林轻声喊道。

“妈~”

杨林继续喊道。

“爷爷~”

杨林依旧喊道。

“奶奶~”

杨林再次喊道。

“哥哥~”

杨林有些挣扎。

“妹、妹~”

杨林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着身边的亲人，杨林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一瞬间，杨林回到了小时候，封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演绎起从前的故事。

那天，天色晴朗。

杨家七口驾车外出旅行，欢声笑语，小杨林在车内玩耍着。

疼爱自己的奶奶，老顽童般的爷爷，爱恶搞的爸爸，最善良的妈妈，耍赖皮的哥哥，爱吃糖的妹妹，以及娇娇的杨林，一家七口快快乐乐。

可灾祸，来的永远那么突然。

突然之间，就夺走了杨林的一切。

在国道之上枪声响起，数辆悍马，数辆重卡，数架直升机，闪现在记忆中，鞭炮般的响声不断，奶奶护住了小杨林与妹妹，透过狭缝中，杨林却仍然看清了一切。

车辆追逐围堵，飞驰在道路之上。

父母的谈话片段闪现，小杨林不懂那些内容，可是杨林却懂了那话语含义。

“仇杀！”

两个字深深烙印在了杨林脑海中。

重卡转弯碾压过来，车身一震晃动，被撞出了国道护栏，护栏断裂直冲而下，眼下却是一条河流。

父亲嘴角始终带着微笑，母亲也是一样。

“保重。”那是父亲。

“照顾好孩子。”那是母亲。

“弟弟再见。”那是哥哥。

“哥哥。”那是妹妹。

“乖孙子。”那是爷爷。

车身撞出护栏，发出巨响，向河道坠落，小杨林与奶奶，却是被甩出车外，那车门撕裂，杨林更看到了爷爷布满血色的臂膀。

“他将车门生生撕扯开，却将逃生的机会。”

那念头涌现在杨林脑海之中，瞬间推演出了各种解释，“他，是为了救我。”

“妹妹，妹妹你醒来。”

“我不要，不要。”

在记忆中醒来，依旧是哭泣，不知奶奶是如何找到妹妹的，只是，妹妹已经再无笑容，只剩下冰冷的身体，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肤色，不说话的躺在那里，任凭小杨林哭喊，也无济于事。

“宝儿困了，困了。”

“妹妹要睡觉了，乖，睡觉，睡觉，睡醒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听着奶奶的声音，小杨林渐渐睡去。

尘封的记忆至此结束，杨林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那以后，杨林变得不再活泼。

这段记忆，也却被封印在心底。

自从奶奶去世以后，杨林就孤身一人，靠着百家饭长大，后来上了大学，谈了一场不伦不类的恋爱，之后毕业，过着平淡的生活，宅在小窝里，每天打打游戏看看电影睡睡懒觉，过着还算滋润的小日子。

可是现在，现实彻底被粉碎了。

“我是杨林。”

“还有仇未报。”

“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