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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杀尽该杀之人

一波接着一波匪徒被刘大海带来，其中不少还被废除了武功，基本上都是拿来喂食的，为磨练杨林身上那淡淡的杀气，也是为了彻底改变杨林的认知。
一言不合生死相对，这就是江湖。

梅花枪一番变化，来来回回几轮，死在杨林手上的匪徒已经不下五十人。

脚下死去的人一个接一个，虽然匪徒都是手无寸铁，却也是凶悍的很，当然也有直接被吓地屎尿一裆的，但最终也难逃一枪刺死的命运。

可这一切杨林却还不知道，直到身体内气息到达一百零八息极限，不再增长一分，反而开始消耗殆尽，一切才终于结束。

最后的一枪刺出，已经是身体的本能动作，仿佛演练过无数遍一样，那第六十八个匪徒，手握着被长枪穿透的喉部，跪倒在地死不瞑目，而杨林手上的长枪也收拢到了身旁。

“我~”

此刻的杨林已经恢复意识，可却感觉到了一阵危机感袭来，手上梅花枪一转，想都没想的向后方来了一招“回马枪”，在杨林反应过来时，向后面望去，入眼的是一个人，不过那人的身体却被一杆枪捅透了，至于握枪的人，正是自己。

“我，我，我~”

这也是最后一个匪徒死在杨林长枪之下，可却也是杨林在清醒之时，所杀的第一个人，看着那人倒下，杨林手足无措，杀人了的念头挥之不去，腿脚顿时发软，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气力，仿佛废了一般。

而紧接着杨林陆陆续续发现了那躺着的人，以及数不清的野兽尸体，血腥的味道挥之不去，从鼻息渗透到血液里一般。

双手打着颤，杨林在恐惧着。

半天说不清一句话，杨林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在竹林外的刘大海，只是在暗处静静的等了下，然后才走了出来，因为他看到了杨林恐惧，也从杨林的神色中，发现了那恐惧并非害怕，还是一种源于善良的恐惧。

被人轻轻拍了拍肩膀，杨林痴痴的抬起了头，颤抖着的身体看清了那人是刘大海。

“知道吗，有时杀人也是救人。”

刘大海一笑，走到了那死人堆里，开始了一一的指证，指出了这六十九个匪徒，生前各自犯下的罪过，而这些罪恶足以让他们死上数十次，可按照刘大海的话来说，这个世道就是不公平的。

“从今天起，你已经半只脚踏入江湖。”

“说实话一口气杀掉六十九个匪徒，足以让你担得起少侠之名，我所能教你的，也只有一句话，‘杀人也可以是救人’，好好想想吧，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也要坚守住自己的道义。”

没有再多说，刘大海就离开了这片竹林。

只留下杨林在这里，思量着“杀人也可以是救人”这句话，还有究竟属于自己的道义，又是什么？

主位面的世界中，人们为了金钱、名利、权利、女人等等而相互残杀，作为宅男的杨林，却对这些事物没有丝毫感觉，自从亲人离去，从小孤独的杨林，就已经厌倦了这些事物。

而杨林最感兴趣的，只有能驱散孤独的东西。

“我的道义。”

“杀人与救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杨林眼神中一团炙热涌现。

失去的力气又恢复了过来，再看那满野的尸体，也没有了那种恐慌的感觉，因为在杨林心中已经发生了改变，属于心灵的蜕变。

“杀尽该杀之人，正是我的道义！”

语气中透露着坚定，可最终，杨林还是忍不住两脚一软到底还是呕吐起来，毕竟只有站起身后，杨林才发现了这尸体已经漫山遍野，说不上堆积如山，也已经是血流如河，那血腥的味道刺激着胃部，即使心理适应了可身体也没能适应下来。

漫山遍野的尸体也不必收拾，其后自然会有匪徒来收尸，没有打算再待下去的杨林，也就拿起了长枪将要离去。

“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在竹林响起，原本打算走开的杨林再次返回了过来。

看着那被刺穿腹部却幸存下来的家伙，杨林也不知是该称他为幸运还是不幸，毕竟在古代位面，被刺穿了身体，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杨林也不知晓。

“救我~”

那匪徒气息很微弱，鲜血已经在腹部凝固，可身体却还在疼痛着颤抖。

“或许你该求死，而不是求生，你说呢。”

杨林蹲坐在了匪徒身前，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对这匪徒开导了起来。

“救~你，你！”

“是我杀的你，要不要我帮你结束痛苦？”

“求你，求你救我~”

“呵呵，真是好人难做，不过。”

杨林向后一转身，枪身一摔，准准的刺穿了那匪徒的头颅，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扛着血红色的梅花枪就此离去。

杀人，杀该杀之人；杀了不该杀之人，又该如何？

“对与错，我又有什么办法，呵呵。”

一不小心走入了江湖，似乎也明白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杨林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仿佛背着很沉重的担子，又仿佛一身的轻松，可实际上，这就是江湖侠义。

“位面传送倒计时开始，请选择同步坐标定位。”

“10,9,8，……”

“终于，要回去了。”

周围翠绿的景色消失后，杨林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混凝土的钢筋建筑物，比不上古代的山清水秀，可对现代人来说，这也是种别样的感情，而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江湖的杨林，更是对这现代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感到了一份安全感与归宿感。

“呕~”

“呕~呕~！”

还没等站稳当时，杨林就不住呕吐起来，胃部抽搐着，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眼前一幅幅杀人的画面闪现，一遍遍洗礼着原本脆弱的神经。

在电影里面没少看到杀人的场面，可真到了实际生活之中，那种血腥的画面却很是让人恶心，杨林也并非那神经大条的人，第一次经受血腥杀戮，事后呕吐也是正常事件。

直到心中慌慌的感觉退去，杨林也才感觉到了好手些。

六十九匪徒，近千头野兽。

放在现代来说，杨林就是一个彻头彻彻底的杀人魔头。

只是杨林却不知道，自己身上那股杀气到底有多重；而一个偶然之间，杨林照了下镜子时，整个人呆立在了镜子前，镜子中的那个人虽然还是自己，可镜中的自己却多了一份连自己也畏惧的东西。

“杀气~！”

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刺骨冰冷的眼神，杨林想起了这么两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