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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坑

只见在山下的山坳里，灯火通明，足有三四百人在下面，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站在山顶向下看，火光犹如两条火龙翩翩起舞。
透过通明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山坳里出现了一个百米长的大坑，从塌方处的土层来看，应该是刚刚坍塌不久。

虽然坍塌的大坑足有百米之长，但宽度却不足十米，从山头上看下去，感觉这个大坑像是一条在两山之间的河道，蜿蜒崎岖。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下面拿着火把的那些人，一定是刚才村庄里的那些卡帕其人，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看这个坍塌的大坑，而且还出动了全村庄的人。

站在山头上，透过山下的火光，可以看的很清楚，他们当中不只是青壮年，还有很多老幼之人。老人和小孩也都拿着火把，而且所有人的站位都非常的整齐，将百米长的大坑围成了一个圈，似乎是在包围这个大坑一样。

尽管眼前的景象让我很难理解，不明白这些卡帕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通过他们排列有序的站位，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在等什么，或者是在观察什么，总之，和山坳里坍塌的大坑有绝对的关系。

也许我不是土著人的原因，所以很难想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也很难去想象土著人的思维。我对土著人的了解，还局限于夸父追ri的那个画面，只是那些儿时的动画片看到的情景，认为所有的土著人，都应该是黑黑的不穿衣服，穿的只是大片的树草叶。

可山下的这些卡帕其人并不如此，他们都有衣服穿，只是和我们穿的不同而已，比较仿古，所以我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们所想的。

“干爹，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无名看着奎爷问道。

“尸味”奎爷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说道：“快下雨了，看来我们得下去还债了。”

听见奎爷说有尸味，我就不由自主的用鼻子闻了闻，可我却没闻到一丁点的尸味，反倒是感觉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老piáo，他也正用鼻子闻呢，见我在看他后，对我耸了一下肩，表示什么都没有闻到。

一时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奎爷说的是“湿味”而不是“尸味”，心想，丫的，一定是我理解错了，人家都说快下雨了，那一定是湿味了。

奎爷带头下山的一瞬间，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奎爷的弟弟并没有动，脸sè也变得越加的难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像是有点恐惧，我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但却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想下去。

奎爷向山下走了几步，发现他弟弟并没有下来，转身回头看去，说道：“老二，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事因我们而起，也应该由我们结束。”

尽管奎爷对着他弟弟说了这番话，可奎爷的弟弟却还是没有走下来的意思。奎爷一扭头，看了一眼萧莫言，说道：“莫言，你二叔腿脚不好，去扶你二叔下来。”

说完，奎爷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走去，我和老piáo依然是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狼在前面走，有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我和老piáo走过去，才对着我们说道：“那坑可能有问题，你们一会见机行事。”

“我ri的，展昭，你把话说明白，下面那坑到底有什么问题，严重吗？”

小狼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老piáo什么，而是转身朝着前面跑去。

我和老piáo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也不知道坑里有什么问题，还是压根就不想告诉我们，弄得我俩跟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

“我ri的，小七，你说展昭这玩的是那一出啊？”

“你都不知道，我去哪能知道啊，你没听见他刚说的嘛，让咱们见机行事。”

“去他娘的见机行事，咱们两个拿“毛”见机行事啊，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再看看咱们两个，连个他娘的手电都没有，真要是有点什么事，连往哪跑都不知道。”

“怎么，你怕啦？”

“我cāo，你piáo哥我什么时候怕过，我他娘的倒不担心底下坍塌的大坑，只是担心那三四百号的咔啦唧人。一看你小子就是第一次见土著人，不知道土著人的厉害。幸好你piáo哥我有经验，记住了和土著人打架，千万不能手软，更别乱跑，你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他们，也不能上树，只能硬着头皮对打。我再教你两招对付土著人的必杀技，遇见男的就专踢裆部，女的就薅住头发，猛踹腹部……”

“卡帕其人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你在胡说八道，老娘非骟了你不可。”萧莫言面露恶狠狠的目光对着老piáo喊道。

尽管萧莫言目露凶光，但老piáo却不以为然，双手搞笑般的捂了一下裆部，做出一副鬼脸对着萧莫言，气得萧莫言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来海扁老piáo一顿。

就在此时，奎爷的弟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吓得我和老piáo一激灵。我从没见过，一个人会有如此怨毒的目光，那种感觉像是对我们早已充满了恶毒的怨恨。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那张脸，我们离的并不远，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是一张已经没有了血sè变得灰白灰白的脸，如果此时他倒在地上，我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死人。

我不明白奎爷的弟弟，为什么会对我们露出这般凶煞的怒光，似乎对我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般仇视。

过了几秒钟后，我开始释然他的这种眼神，开始理解他的行为，因为我意识到了，他并不是有意的这样看我们，而是在恐惧着什么，或者说，我感觉到了在他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而这个隐藏的什么，一定是和底下的卡帕其人有关，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不对，不是和卡帕其人有关，应该是那个刚刚坍塌的大坑有关。

如果是和卡帕其人有关，那他就不会到这里才变成这种表情，在进村庄的时候，就该有所恐惧才对，可那时他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到了这里才有这种表情，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变化和底下的大坑有着一定的关系。

可我实在想不出，大坑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我边走着边思索，突然间，迎面吹来了一阵刺骨的寒风，伴随着寒风而来的是一道道电闪雷鸣，霎时间，雨水犹如天上的银河决堤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

我还在这傻呵呵的顶着雨向前走，扭头一看身边的老piáo没了，仔细一看，好家伙，他竟然跑到一颗大树下坐着去了。他丫的竟然没被淋到一丁点的雨水，还对着我招手，意思是让我也过去避避雨。

“老piáo，你丫的不知道下雨时的常识吗？还在树下避雨，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ri的，你小子，他娘的就没一句好话，还和我讲常识，这里是深山老林，到处都是树，要是被雷劈站在哪都被劈。”

仔细一想，老piáo说的也没错，就算我站在这里被浇，也属于在树下，只是我周围的树太小罢了。心想，还是老piáo说得对，怎么都是在树下，与其被浇着，还不如去避雨，想着便立刻躲到了老piáo避雨的那棵大树下。

起初还好，密集的树叶还能抵挡一阵，可随着雨势越来越汹涌，顷刻之间，瓢泼大雨转为倾盆大雨，那雨水如同一盆一盆的冷水，从天空中倒泼下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下来的雨水已经形成了一条条的溪流，朝着山坳里奔腾而下。

恰在电闪雷鸣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奎爷的弟弟如同疯了一般，朝着山上狂奔而去，刚好从我的身旁跑过。那速度之快，绝非常人能及，萧莫言和两个雇佣兵在后面紧跟着追了上去。尽管萧莫言的速度也不慢，但却依然被甩出一段距离。

我以为是前面的发生了什么，奎爷的弟弟才会如此，便朝着前面望去，谁曾想，前面的人也正回头看向我这边，似乎他们也很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在纳闷是怎么回事，老piáo就在一旁伸手拉了我一把。我连忙转身看了老piáo一眼，发现他脸sè发灰，两眼发直，紧盯着山坳下面看。

顺着老piáo的目光看去，我看见山坳里的大坑，已经被灌入进了雨水，山上所有的雨水，都在朝着大坑里流去。就在我认为这一切都很正常的时候，目光刚好扫到了大坑的中间，竟然看到从大坑里的雨水中，映shè出一堆堆的幽幽绿光。

看到大坑中的幽幽绿光，我立刻感到不好，也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真不敢想象，居然在这种地方会让我看到如此景象，虽然我已经经历的足够多了，看见这些东西也习以为常了，但在这里看见，却也让我多少有些吃惊。

我开始真正的理解奎爷的那句话了，也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看来是我低估了奎爷，他的本事，绝不会是在小狼和老piáo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