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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巧舌如簧

() “啊，我明白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正在进行扫黄行动，而我刚刚好出现在那里，他们以为我是piáo客，我以为他们与伎女是一伙的，想要骗我的钱，再加上我不想**给那个伎女，就这样双方都产生了误会，哈哈，小戒啊小戒，你果然很聪明。”
就在高杰独自兴高采烈的自言自语时，赵玥与王楚云走了进来，两人将高杰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均是一愣。

“王队，这……”外加上高杰没有犯罪资料，又听到这么一番话，赵玥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

王楚云在北郊分局做了十三年刑jǐng，经验老辣，深知赵玥千辛万苦的调到分局，就是想要办大案子，当即笑着道：“不急，我们总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就冒然放人，不过你也要清楚，如今想要定罪怕是有些难，只能以后跟进。”

赵玥当然明白，对方不是在逃罪犯，昨天又没有抓到人，如今恐怕连保释金都不用上交，直接就要放人。

两人进来后，高杰也不理会那个泼辣的女jǐng，乐呵呵的将想通的事情述说给王楚云听。

“……哈哈，现在事情真相大白，快放了我吧，你看天sè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不急，不急。小伙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吧，今年有二十吗？有女朋友吗？”

王楚云显得很和蔼，一旁的赵玥却是很清楚，王楚云审案自有一番方法，也不插话。

高杰觉得这个男人很好说话，当即笑着道：

“有啊，我现在就住在女朋友家里，她很漂亮，很温柔，不像某些人泼辣、蛮不讲理，你说当时要是您来追我，大家和和睦睦的把事情讲清楚，至于这样吗？嗯，对了，这位女jǐng官，待会请把我的38块钱还给我，我刚刚来到这里，穷的要命，38块也是钱，既然是误会，我的钱就不能白给你。”

说起古嫣，高杰眼中带着自豪，一番长篇大论说的赵玥小嘴微张，吐着怒气，银牙再次磨得吱吱响，特别是提到“38”后，赵玥气愤的一拍桌子，想要开口却被旁边的王楚云示意制止住。

“这位jǐng官，看样子您一定是她的上司吧，我要向您投诉她，人们都说jǐng察是人民公仆，她居然光天化rì之下打我，这要是让民众知道，jǐng察的光辉形象还不受到影响啊？嗯，我个人觉得她不适合当jǐng察，脾气有些太粗爆了吧，虽然之前是我误会了，可她自己清楚啊，你一解释，咱不就明白了？可你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来就打我，你看我这脸，我这腰，还有，您瞧瞧，大热天的，她把房间温度调的多高，您不难受吗？……”

见赵玥很怕王楚云的样子，高杰心里坏笑，自以为是的诬陷起赵玥来，更是说的没完没了，王楚云想要插话都难。

哼，小样，跟我斗！

“你说的事情我会向上面如实反映。”王楚云表面笑着，心里却是苦涩的紧，连局长见了都要客气三分的赵玥，岂是自己一个刑jǐng队长可以教训的？

“小伙子，你刚刚说自己是初到宏安市，我没有听错吧？”

高杰察觉说漏了嘴，尴尬一笑，默默点头，心里则想着说辞。

“那你以前住在哪里？或者说你的老家在哪里，为什么你没有身份证？”

“其实，我来自贫穷的大山……”高杰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在山里我和我的父母rì子过得很艰苦，靠打猎为生，有时打不到猎物，一天三餐吃的就是野菜、树皮、草根，可就是这样我们一家三口过得依然很幸福。

就在某一天，父亲身患重病，他不忍心看到我重蹈覆辙，过着与他们一样的贫穷生活，甚至连媳妇都娶不到，他们逼着让我下山。我不肯，我哭，我闹，可父亲还是将我赶出了家门……就这样我一路乞讨，最后穷的连衣服都没有，行乞了二年才来到宏安市，没有丝毫见识的我以为那个姐姐好心施舍给我衣服……”

长达十分钟的演讲，痛苦的哀嚎，外加面部哀伤的抽搐，栩栩如生的讲述，高杰成功将审讯室变得沉闷，甚至女jǐng赵玥眼中有些湿润。

一出生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赵玥哪里知道山里的人痛苦，此刻眼中忍不住有些泪花。

高杰心里大乐，幸亏今天早上看了《长征》，他才能学以致用，有声有sè的描绘出这么一副凄惨的场景。

“不得不说你的解释很完美，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昨天你拒捕的时候可以跑的那么快？”

王楚云显得很平静，双眼泛着睿智的光芒，紧紧注视着高杰，仿佛只要高杰哪里说得不对，他都能看得出来。

赵玥恍然惊醒，昨天那像豹子一般的速度现在还历历在目。

“好敏锐的心思。”高杰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中年jǐng官，表面却是哀痛万分的说道：

“王jǐng官，你在山里住过吗？我说的不是旅游景点，是真正的荒山，蛇虫毒蚁遍地的荒山，你去过吗？从小生活在荒山的我，为了能吃上一块肉，就必须打猎，遇到厉害的野兽，你必须有着比它们更快的速度，不然不是你吃它们，是它们吃你。”

“你住在那座山？”王楚云问道。

“福临山。”高杰道。

“没听过。”王楚云道。

“我们山里人没文化，山的名字是我父亲起的，象征着福气来临。”

“那你为什么长途跋涉来到宏安市？”

“我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个算卦的说让我一直向南走，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没想到真的让我在这里找到了媳妇。”

“你还有钱算卦？”

“就是因为算卦，所以才落到行乞的地步。”

……

两人一问一答，五分钟过去，王楚云看似平常实则很尖锐的问题，被高杰巧妙的一一化解。

王楚云哑口无言，闷头翻着资料。

赵玥回忆着当时抓捕高杰的情况，高杰的确说了几句类似误会的话，她再次选择相信高杰合理的解释，起身开口说道：“对不起，先前是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jǐng察姐姐，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先前我以为你也是那种人，父母教导我，人在穷也不能欠别人的东西，所以今天相见后我才要还你的钱，其实这都是误会。”高杰心里乐的开花，不动声sè的说着，还很热的抹着额头的汗水。

高杰的大度，让得赵玥苦涩的一笑，忙起身将空调关掉。

见到两人低声商量着，高杰不再多说。

“结合张苗云的口供，基本与高杰的情况吻合，可以放人了。”

“嗯。”赵玥轻声一应，当即打开高杰手上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