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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013-11-09
“魔鬼？谢谢你的评价，能从‘废物’上升至‘魔鬼’这个词，我突然觉得自己三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荣幸，章缁衣，谢谢你…”

林般若甩下凌玄，眼梢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孔雀，我帮你取下了凌玄最宝贝的东西了，你该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没有命根子的凌玄是无法继承詹古璇玑的火种，孔雀，你赢了！

“林般若，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产生了好奇，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三年你去了哪些地方，这三年你见了哪些高人…我不相信三年前你就已拥有这般变态的实力，我不相信三年前你的心计就已这般深沉，我更愿意相信这三年你是得到了某位高人的指点才会变得如此厉害…”章缁衣脸上的郁愤渐自散去，取而代之是一抹平ri最为常见的淡定神sè，眸光微微闪烁，“林般若，能告诉我那位高人是谁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般若说着，皱了皱鼻，似是因为感染了神仙姐姐的“洁癖症”，林般若从水泥地捡起被削烂的黑袍碎步，擦拭菜刀上散发着恶心腥臭的几分血迹，眉宇充斥着数之不尽的厌恶。

“是你？”章缁衣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涔涔，“你我一起长大，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章缁衣会不知道吗？”

“是你！”林般若的脸sè渐渐yin沉了起来，“我说的那个人是你，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那一年，林般若八岁，刚从神玉山下来；那一年，章缁衣十五岁，刚刚考上清华。

那一年，注定命运交集的他们相遇了；那一年，林家和章家为还是小孩的他们举办了荒诞的订婚宴。

那一年，林般若站在上海市林家大院的梅树下，端着《诗经》，大声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年，章缁衣入驻章氏权势的中心，以铁血手段镇压大群倚老卖毛的集团元老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总裁。

那一年，林般若生活在象牙塔，憧憬美好；那一年，章缁衣厮杀在男人世界，步步惊心。

那一年…两个不同的人，分别踏上了不同的人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相见不如不见！

林般若慢慢靠近章缁衣，澎湃的心湖，渐渐平静，嘴角动了动，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弧度，“那位高人就是你章缁衣！是你点醒了我，是你让我知道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是你让我知道君归来，当挥戈跃马，傲立京城！”

“林般若，我承认你的变化令我吃惊，但是你踏足的方向，我并不认同。”章缁衣纤眉翩翩蹙起，“你知道吗？你现今已经走向了一条邪恶之路，在那条道路，你唯有以杀止杀才能肆无忌惮的活下去；在那条道路，烟火璀璨短暂一瞬便尽归虚无了。”

“烟火璀璨短暂一瞬，却留下了漫天的倾世年华，我并不想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却探索生老病死的意义，我只想利用这短暂如狗的青chun去追寻我想要抓在手心的东西。”

林般若朝暗夜天空做出一个虚抓的手势，乌黑眸子里蕴含着茫茫不尽的坚定神sè。

“林般若，任凭你说的舌灿莲花，也无法改变詹台凌玄被你所伤的事实。”

这次说话的是刚刚从车中出来的章流河，若水会会长，后面跟了两个jing神矍铄的花甲老者，其中一位，正是林般若眼熟的龙族常武。

“我想过改变了吗？章流河，三年不见，你的那股小聪明去哪了？”林般若捏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红木扳指，“我既然敢下手yin他，就不畏惧你们的所谓报复，你若是想在气势上沾点那些不靠谱的便宜，我只能送你两个字——傻逼！”

“好，林般若，够痛快！”章流河，咧嘴冷笑，眉毛紧纠，“当你踏上我们若水会的地盘时，你就注定无法安然无恙的离开，今ri不从你手上卸点什么，怎能对得起那枉死的长兵卫和黑兵卫？”

说至后来，章流河脸上的愤怒将本是英俊的脸庞扭曲的大煞风景。

“这是因果报应，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既然你们为了满足病态的报复，那就来！”林般若持起菜刀，磨了磨有些粗糙的指甲，“这次，你们就一起上！这次，就让最后的来的更猛烈一些！”

“林般若，嚣张永远都是失败者标榜无知的‘本钱’，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但敢大放厥词！”章流河扬起骄傲的脖子，指着常武和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挑动着眉角道：“他叫是常武，龙族第二代高手；他叫无名，一剑定江山的西川剑圣，若不是二十年来了，极少踏足中原，这概括中国前十五名高手的龙榜绝对有他们俩的一席之地。”

“哦，是吗？”

林般若漫不经心的撇了撇嘴，对于章流河的介绍，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供他考究的表情。

“所以，你想挑战他们，我想，如果不是大脑秀逗，就是自寻死路，不要以为打败了凌玄，自信心便可以盲目膨胀，知道吗？平ri自诩无敌的凌玄，事实上连他们任何一招都接不住。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面对以前的老大，章流河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语中极尽嘲讽，因为他完全有这个资本。

“死，很可怕吗？”林般若古怪的回了一句，唇角上扬，“心魔当道，破死而后立，我没有选择！”

“破死而后立！”

七公主一身飞扬出神的古典衣裙，就算在漆黑的夜里，也难以掩饰那股圣洁飘渺的出尘气质。

此刻她手持粉白婉约的江南油纸伞，在渐渐停歇的世界里，轻轻吞吐着铮铮如流水，丝丝如箜篌的天籁之音，如点朱丹的嫣然柳眉，正诉说着无尽的担忧。

“破死而后立！”七公主身边的柳生清月，跟着重复了一句。

“他要晋级了，我担心他！”别过头，担忧敛去，七公主古井不波。

“所以，你就过来了。”

柳生清月轻轻一笑，这一笑，照亮了整个婆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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