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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艺术家原杰的得力助手

() “墨子，走快点。”下车后原野略微收敛，把小手的注意力从陈子墨转移到朱筠的手上，不改的还是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但陈子墨空下来的手被挂上了朱筠的大箱子，陈子墨真想不通女孩子的箱子究竟装了什么东西，重得跟转头一样。自己一个背包就搞定，该多轻松的一件事，幸好公交车站就在原家门口不远，要不然陈子墨还真要狠狠当一回挑夫。
陈子墨刚进院子，一个年约四十全身上下充斥书卷气的中年男子第一时间迎上来拉住陈子墨，在朱筠还没有来得及感叹原家人的好客前，高兴道：“墨子，太好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叔叔的东西就等你了。”

“原叔叔，我刚到。”陈子墨好容易把行礼放下，一脸认真重复说道：“原叔叔，我刚到、我刚到。”

陈子墨其实是想提醒原杰，我是客人、我刚到，其实我有权利要求得到原家优良的待客之道、得到满意休息、要不至少得有一杯水吧。

“嗯，等的就是你了。”原野的父亲原杰点头道：“想找你好几次了，你阿姨就不让，说什么学业为重，听你原叔叔的话，学校去了也没用，跟你叔叔一起搞艺术，一定要比读书要好。”

“有你这样说的吗？”说话间，一个雅静的贵妇人走过来，一把拉开原杰，不耐烦说道：“你说你一个人变成呆头鹅就算了，如今还要拉扯人家墨子，烦不烦啊，墨子还没来就念叨了，就你那设计，也就只能养活我和你两个米虫，还想发大财哪。”

“墨子，不要听你叔叔的，一路辛苦了吧？丫头不懂事，尽是折腾人，快来，阿姨给你炖了最喜欢的汤，多喝一点，你看你，又长高了不少，都快比阿姨高了一个头了，不过却瘦了好多。”

“阿姨，我还不饿，先帮叔叔的忙。”陈子墨虽是原家的常客，但素来有分寸，知道轻重缓急，这也是大家喜欢他的原因。

“妈，这是我同学……”原野好不容易拉着朱筠挤进来，把她老妈拉了过去，陈子墨和原杰相识一笑，有点老丈人和女婿狼狈为jiān的感觉。

“走，别管你阿姨。”原杰见女儿懂事，把自己老妈拉开，拉了陈子墨就往里面走，原家虽不大，但却是一座jīng巧的四合院，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拥有一座四合院都不是普通人，所谓的亿万富翁也要败在买菜大妈脚下啊。

原杰是国内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不但在华清大学有担任教授，家里也有小型的设计室，他盼陈子墨老长时间了，连水也不让他喝，直奔院子右侧的设计室。

“墨子，墨子，你看一下，这是你叔叔这辈子最得意的设计之一了。”原杰直奔主题，从案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设计图案，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大箱子，挠了挠头，道：“叔叔已把图案设计出来快半年了，作品也组装了不少次，但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嗯，就是流水般的那种感觉，叔叔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不过你也算熟能生巧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帮叔叔这个忙。”

看来陈子墨还有前科，怪不得原杰把他当亲生儿子招待啊，亲生儿子回来都有一杯水喝，可他陈子墨连一杯水也没有，原杰也太不把他当做外人了。

陈子墨差点想掐自己一把，把自己掐得半死，原家自己来的次数太多了，只是他为人向来谨慎，思定而后行，没想到一次手痒，把原杰无意中放在厅里的设计图案给组装出来，原杰看到后惊为天人，以后几乎每一件作品都让陈子墨帮忙组装，都快把陈子墨当免费苦力了，后果就是陈子墨来原家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原家也越发不把陈子墨当外人。

只是，陈子墨免费当了这么多年苦力，但原杰就从来也没把他当外人，自己人说钱伤感情啊，于是也从来没给陈子墨发过工资，而且每次都是理直气壮的让陈子墨当免费劳力，就好像、就好像老丈人让女婿干活。要不是上了大学，时间少了，说不定这苦力当得越发苦了。

“原叔，您这着急？”陈子墨看着厚厚的一叠设计稿，有点担忧说道：“看起来挺复杂，我怕完成不了，要是误了原叔叔您的大事……”

“误不了，误不了。”原杰大手一挥，把设计稿交到陈子墨的手中，笑眯眯说道：“墨子，你就安心去吧，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呢？”

“怕不用俩小时就搞定了，等你组装好了，还够时间吃晚餐。”

呃，陈子墨从不知道自己能够给别人偌大的信心，原野是这样，现在连他老爸也一样，陈子墨禁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虽暗喜自己的魅力大了，但还是不敢打保证，只是含糊说道：“那好，我就尽力了，要是组装不好，还请原叔叔不要见谅。”

“行，我就知道没等错人，虽明天就要交到组委会初审了……”

陈子墨这没话说了，原杰虽太过于沉迷艺术，为人总是丢三落四，人情世故也淡了一些，要不然帮上这么多次，总得发点安慰工资补助吧？难道要等陈子墨拉了一道横幅自讨工资，上面还写着“还我血汗钱”，就算不被原杰抽死，也被自己的老妈抽死，还真丢不起这个人啊。

原杰把工作室丢给陈子墨后就放心走了出去，优哉游哉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憎恨，陈子墨摸了一下鼻子，这究竟是谁的事啊？

厚厚的一本设计稿，只有半分艺术细胞的陈子墨一口气看下去，还是保持了原杰一贯的风格，通俗易懂但却有代表xìng，看起来就像白居易的诗歌，连村妇也能读懂，但却具有了厚重的意义，不像如今的艺术家，每一个都像梵高一样，非得弄出大家都看不懂的东西才叫做艺术，岂不知艺术来自生活，虽也高于生活，但连大家都看不懂的东西，再有艺术又怎样？或许这就是原杰身为艺术大家的原因之一吧。

这是12件的组图，大概的主题应该是反映空间，空间的艺术向来最难表达，但原杰却能通过不同的设计表达出各种空间的形态，表达出空间的内在含义，即使只有半分艺术细胞的原野看来也觉得舒服，怪不得原杰说这是他多年来最满意的设计之一。

只是，每一件作品看起来简单，组装起来却非常复杂。每一件作品大大小小几乎有将近一百个零件，幸好每个作品的零件都已分开，而且暗中也有记号，要不别说两个小时，就连二十个小时也难搞定啊。

陈子墨闭上眼睛把手中的每个零件细细的摸了一遍，温柔得如处子般，像微风拂过，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子墨突然拿起两个零件，却也不再看一眼，“咔嚓”一声，两个零件毫无痕迹的组合在一起，随后手中的零件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快，刚开始时还能看到手影，到后来竟然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痕迹，动作快得早已超过人类范畴，若是原杰还在这里，非把他吓了一跳不可。

还不到十分钟，竟然把有上百个零件的作品组装起来，陈子墨并没有欣赏，也没有检查，他知道自己双手一定不会出错，随后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竟然把剩下的作品都已经安装起来。

他逐一把作品摆好，然后闭上眼睛默默的想了一遍，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组装的准确率也越来越高，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让他自己舒适得想喊几声，自六岁那年昏迷一个月后醒来，他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能够做任何事情，但他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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