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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夫可当关

() 一卫兵连忙回道：“据士兵来报，二rì后可到。”
随后大帐再无声音，陷入一片沉默，夜慢慢降临，军营非常寂静，细听下，可以听到那木材燃烧声，天sè一明，勃尔木带着三千士兵，直扑汉营。

来到弓弩shè程外，仔细打量着汉营外围，目光在塌陷处流转，片刻，勃尔木大喊一声，向士兵下令发起进攻，身先士卒，头一个往前方冲去，一点也无惧汉军弓弩，凭借手中大刀，接连挡开弩箭，直往汉营前进，步伐丝毫不停顿。

迎面劈开一支箭支，勃尔木大声吼道：“进攻，给我进攻，谁敢后退一步，定当逃兵论处，到时休怪我无情，第一个攻进汉营者，重重有赏。”

一说完，手中一连挡开三箭，勃尔木又前进了二丈，左手提起一木楯，护在自己身前，虽然充满信心，相信自己能够杀到汉军，人总会有失误的不是，况且双拳难敌四手，更不用说现在有怎么多手，勇猛不畏死，不代表会白白送死，有木楯可利用，他自然不会错过。

眼见勃尔木快冲上来，刘诚令旗立即加快挥动，指示士兵对准他的方位，准备进行压制，那木楯上满满是箭，依旧没阻挡住对方前进的脚步，高顺拿起二石弓，一拉一放，箭支向敌军飞去。

箭支正中木楯，巨大的反震力传来，勃尔木顿时往后退去三步，面对这一箭，十分诧异的抬起头，注视高顺一会，眼中全是战意，逼退三步，同样不意味着放弃，他扛着大木楯，依然冒着箭雨往前，那一箭，让他干劲十足。

一旁，典韦看着干着急，本想也来一箭，想一下，觉得还是算了，自己那水准，实在不敢恭维，自己都这样想，那就更不能拿出来丢人，不要说拉开二石弓，使用三石弓来shè，自己也绰绰有余。

咬牙硬撑，冒着生命危险，勃尔木终于来到汉军空缺处，一刀砍下去，汉军摇摇yù坠的工事外围，刹那散开，再也不能充当防御，一见外围被破，典韦大吼刀：“玄甲军跟某来，羌胡想要突进军营，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何为铁军？”

提着双铁戟，径直杀向站在缺口处的勃尔木，企图一举逼退他，占回位置，好稳住局势，让己方士兵可以重新布置防线，见典韦带着玄甲军上前，刘诚又放下手中弓箭。

见汉军将领杀来，勃尔木迅速反应过来，面对这强大的压力，早已顾不上身后士兵，主动和汉军将领交手一起，死死顶住缺口，不让汉军填上。

既然对方不让，典韦自然不客气，聚集全身力气，一戟轰过去，从角度、力道，勃尔木知道此人力量非凡，登时不敢怠慢，聚起浑身力气，向前迎接而去，两人兵器相碰撞，一阵刺耳的响声，在混乱中传来，可见力道两人之大。

手在不停颤抖，勃尔木万万想不到，对方力道竟然超过自己，还来不及恢复，对方又一记铁戟劈来，单手短暂失去麻痹，肯定挡不住，双手紧紧握住大刀，粗去接这一招，如不这样，他知道自己可能挡不住，那就前功尽弃，所以才死守不退。

刚才那一波冲击，起码损失三四百人，一旦又被逼下去，一切努力就白费，要明白自己可是立下军令状，今rì绝对要拿下汉营，否则xìng命不保，他可还没活够，还有自己第一勇士的称号，决不能遭到侮辱，而汉营必须要攻下。

两个黑大汉，一连对攻数十次，中间从未停过，再次两兵器一碰，抓住勃尔木一个晃动，趁机一拳击过去，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伸出手去阻挡，一个力度没把握好，立时不收控制，向后面退去。

不理会羌将如何，典韦单身堵在缺口，一人面对二千余羌胡，毫不畏惧，飞舞着铁戟，与羌胡士兵战在一起，气势一往无前，不单压制对方士兵，连自身后面的汉军，也有些目瞪口呆，依仗着一身巨力，硬生生扛住羌胡进攻。

摸着痛苦的肩部，勃尔木站起身，望着那一人当关的黑大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佩服，拿着大刀再次冲锋上去，要么攻破汉营，要么身亡此地，唯有二者选其一，没有第三条路，而且，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就算赌上xìng命，也是在所不惜。

手中旗连忙一挥，刘诚示意弓弩兵，将箭支集中在典韦前方，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又命令其余步兵上前，本来已做好放弃外围防线，想不到典韦会上前稳住局势，形势一瞬间改变，战略不得不进行一番更改。

看着堵在缺口的典韦，勇猛异常，刘诚也不打算后退，决定守住外围，纵然地势算不上一夫当关，如今典韦那壮汉所做的，与一夫当关并无区别。

从士兵手中接过一楯橹，一举将楯橹往眼前挥去，数十名羌军来不及散开，纷纷让典韦拍下山，立马身前出现一片空地，勃尔木怒吼一声，挤出人群，向汉营攻来。

自然而然，两人又碰撞在一起，把楯橹立在一边，典韦拿着双铁戟，与勃尔木激战在一起，不知多久没打的怎么痛快，典韦彻底放开手脚，大开大合，勇往直前，压着对方猛攻，丝毫不留时间给对方停歇。

双手青筋暴起，典韦挑开勃尔木大刀，一戟击中他的胸腹，直把打出三丈外，见对不敌，不禁哈哈大笑，羌胡士兵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部落第一勇士落败，甚至已经死亡。

趴在地上的勃尔木，吐出一口血，胸腹一片血迹，毫无知觉，脑袋有些模糊不清，他知道自己败了，还搭上自己一条命，且冻羌第一勇士，如此不堪一击，自嘲苦笑几声，便带着不甘离开人世，双眼望着汉营方向，好似死也要攻下来。

失去统领的羌军，方寸大失，军中一片混乱，趁此机会，刘诚果断出击，分兵出两翼，向羌军迂回过去，打算一举消灭这二千羌军。

下方观战的冻耳末，一见勃尔木倒下，久久不起，就知道己方将领阵亡，加上混乱的士兵，赶紧下令收兵，命令也算及时，可惜还是慢刘诚一步，汉军从两翼包抄过去，中间典韦带领玄甲军杀出，势如破竹。

感受到士气大跌，冻耳末明白今rì不能在战，待前线士兵退回，立即收兵回营，暂且休战，清点一番，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单损失一名大将，连带士兵也损失近二千，一想汉军伤亡的情况，心中闷气更甚，对方顶多算轻伤，根本没伤筋动骨，反倒自己一方，前前后后伤亡近四千。

“啊……”

一脸狰狞，怒气直冲头顶，抬头大喊几声，让麾下将领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再次触怒豪帅，xìng命不保，均低下头颅，不敢直视上方帅位。

低下头，冻耳末大声问道：“为什么援军还不到，给本帅去催，离开去，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放在传令的士兵，冷汗直下，连忙回应一声，匆匆忙忙离开大帐，去催促所谓的援军，看见士兵离开，冻耳末心中才好受一些，不过双拳依旧紧握着。

汉军拿简易的防御，早就破破烂烂，支离破碎，能撑到现在，刘诚心中也是意外，虽是重创羌胡军队，在他脸上，仍然一如既往，看不出如何喜sè，因为不久后，另一场更加激烈的战事，即将会到来，那是最为关键的一战，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占据收复北地的主动，全看那一战。

脸sè不起波澜，并不代表刘诚心里也一样，虽说不至于动荡不安，却也决算不上淡然，命令士兵抓紧时间稳固防御，走到shè姑山一侧，向下望着泛着亮光的泥水，默然不语，眉头紧蹙，盘算着接下一战，自己应该如何布置？毕竟稍不慎，便会全军覆没，感觉从未有过的压力，在向自己袭来，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此时，刘诚那还有朝堂的意气风发，只有在为生存挣扎闷苦，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仿若稍微走错一步，下一刻便会全军覆没，亡命北地。

夕阳下，泥水的水面，映衬着夕阳那落幕的缤纷，以及最后一抹的辉煌，即美丽，又伤感，指不定下个瞬间，这一切就会消失在天地间，shè姑山山上的汉军会如此吗？

纵是踏遍千山万水，也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进退一步，结果截然不同，把握缕缕分寸，前路不同前刻。

泥水十里外，马蹄声阵阵，尘烟滚滚而来，健壮的马儿低鸣不已，朝着shè姑山方向奔腾过来，一个胡须大汉，拿着马鞭，指向一边，豪气道：“柏木尔，前面就是目的地吗？”

一个冷酷青年，面无表情点点头，算是回答对方了，周边人也是习以为常，要是那天柏木尔话语不断，才是见鬼了呢？

“儿郎吗？加快速度，估计冻耳末早就怒火大涨，狼狈不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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