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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烧何羌一战

() “酋长，何时南下，出兵抢夺汉人粮食？”一个羌人少年，略显兴奋，脸上满是憧憬，抬头询问中年壮汉。
感受到少年心情，烧何羌酋长比铜达笑道：“帕尔木丁，三月时分，你便能第一次上战场，不用着急，会有机会，单凭烧何羌一部，远非汉军对手，需要等待滇魁酋长，以及冻耳末酋长聚集，方能南下掠夺。”

望着远方天际，几缕白云缓慢飘过，天sè湛蓝无暇，帕尔木丁期待道：“听说汉人女子很美丽，比羌人女子漂亮？而汉人男子，为最好的臧获，对不对？”

“或许吧！”

“那我定要抢夺几个，好带回部落，让他们羡慕一番。”

带着百骑，高顺往五柞亭城靠近，沿路十分谨慎，不停探索前方，一经发现羌胡人，立马隐藏绕开，绝不碰面，以免暴露行踪，虽然羌胡时有巡逻，却也很是松散，追根究底，北地郡十数年无汉军进入，才会让他们如此。

渐渐靠近五柞亭城，高顺示意百骑停下，做出一手势，百骑化作鸟兽散，十人一队，朝四方去，向五柞亭城前进，彼此间，距离相隔非常遥远，丝毫没摆出作战架势，反倒像出游。

“呜呜～～”

似号角声，又非号角声，从五柞亭城内响起，未过多久，城墙上出现二三百羌人士兵，极力望向城外，几个将领间，互相指指点点，一幅不愿相信的表情，怀疑自己是否眼花？

“你看城西那边，城南这边也有，四周都有，不过数量不多，皆是十人。”

“快鸣声通知豪帅，迅速去，说汉人来袭。”

“呜呜～～”

响声依旧，节奏却不同上次，城西羌人军营，比铜达抬起头，眉宇间不解，快步跨出帐幕，看着五柞亭城方向，一位中年羌人将领，急急忙忙来到他近前，指向五柞亭城，问道：“豪帅，听城内鸣声，可否有汉人来袭？”

比铜达没回答，顿时高喊道：“召集所有军队，立刻前往五柞亭城，谁敢怠慢，本帅拧下他的头颅来。”

一听召集命令，羌人军营杂乱起来，热闹声不断，嘴上问个没完，脚下步伐不停，那鸣声响起，羌人都知道汉人来袭，但不明为何？好似眼下才一月，他们尚不曾南下入侵，汉人怎会主动出击？

五里地，在骑兵马蹄下，转眼及至，巡视周遭一遍，安安静静，那有汉人进攻？比铜达一脸不悦，带着几个将领进入五柞亭城，对着守将道：“说，若不能让人信服，便杀了你。”

守城将领，战战兢兢回道：“刚才确有汉军出现，短暂停留后，又离去，数目百人左右，由于汉军行为奇怪，所以不敢追击。”

登上城墙，比铜达远望广阔大地，除去山脉与草地，什么也没有，可他相信汉军来过，至于汉军停留一会，便消失不见，按以往交战经验，可能是汉军计谋，迷惑自己一方。

不敢大意，比铜达加大巡逻士兵，虽说汉军人数不多，只有区区百人，一rì相安无事，来rì清晨，一响声盘旋五柞亭城上空，所有羌人士兵，迅速登上城墙，只见汉军在杀害落单羌人，顺带俘虏走部分羌人。

“砰”

一截木头落在，军营旁，比铜达一拳击断栅栏木块，一脸愤怒，三rì间，不断有部民惨遭杀害，数十人被俘虏，欺人太甚，不灭杀汉军，他威望何在？听完巡逻士兵回报，说发现汉军踪迹，立马点起三千兵马，追杀过去。

高顺站在一小山上，听着马蹄震动声，脸上轻轻一笑，示意士卒执行命令，此地刹那响起哀嚎声，片刻即消，随后汉军便失去影踪。

跟着巡逻兵，登上小山，前方入眼一片小树林，看去，比铜达怒眼大瞪，双拳紧握，拳上出来清晰的骨骼声，悲声道：“立马去找，一定要找到那群汉军，并且抓活的，本帅要拿来祭天，生生要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之后，又让士兵收敛林中族人尸体，一见族人惨状，羌兵轻泣起来，数十棵树上，绑着血肉模糊的羌人，依羌兵看来，族人是受尽折磨而亡，若有知情人，只会笑他们无知。

怒意使然，烧何羌士兵疯狂搜寻，誓要找出汉军，好祭天泄恨，搜寻半天，五柞亭城南方，有羌兵回报，发现汉军，烧何羌大军呈现网状，往那边包围而去，显然打算实行围捕，一个不漏过。

“高司马，羌胡上钩，下一步该怎么做？”

思考顷刻，高顺对骑兵屯长密语几句，兵分两路离去，目标南面，见汉军逃离，比铜达率领大军急追，只要不进入汉境，一切无碍。

汉军在前，羌军在后，一跑一追，须臾间，行至二十里开外，前面山地连绵，山势起伏，杂草丛生，树木零乱，高顺毫不犹豫，下令进军，一眨眼，汉军全部进入山地，羌军也不停顿，直冲进去。

进入山地，汉军驰骋将近一里，掉转马头，不再逃跑，直面羌军，比铜达看汉军身后一陡坡，周边尽管低矮，却山石林立，骑兵不能通行，以为他们无路可走，冷冷一笑，下令大军压前，准备活抓汉军。

当羌军距汉军十丈时，情势急转，山石林立处，鼓声大震，喊杀声一片，汉军旗帜竖起，一大片弓弩袭来，纷纷飞往羌军阵营，因事出突然，猝不及防，当下羌军死伤不少，不用说，比铜达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下令撤军，退回来路，以便躲开汉军弓弩。

因为周边高度不够，导致刘诚不能使用石攻，不能攻击，并不表示不能堵路，命令士兵滚下大石，封住羌军退路，起码要使骑兵不能通行，纵然羌军驯马有道，想完全控制受惊马匹，难度依然不小，何况前方阻路石头，算的上大石。

一部分避开滚石的羌军，眼见能脱困，心中一喜，加快行进速度，就在即将到达出口时，典韦五百玄甲军出现，举起楯橹，堵住出口。

见汉军包裹着铁甲，羌军毫不畏惧，举起长矛，向汉军发起冲击，想一举突破出去，玄甲军面对冲来羌军，面不改sè，无动于衷，貌似任凭对方冲击过来，企图以楯橹来抵挡这波攻势。

两军交接时，汉军盾橹缝隙间，一条条长戟穿出，时机把握恰好，固定好那一瞬间，羌军马匹急停不住，前面马匹均被长戟穿透，接着汉军楯橹后面，数百短戟飞出，落点正是急奔而来的羌军，闪避不急的羌军，应声落马，坠亡在地。

唯一被阻，羌军拼死一战，弃马不用，全部登上山地，妄图与汉军进行山地战，且不论战斗力，考虑到损伤情况，刘诚就不会答应，况且，羌军山地作战历来不凡，他岂会不知，令旗一挥，矮山上，滚下一个个火球。

火球二尺大小，上千个一起往下滚，浓烟大冒，火光四溅，让羌军不得不挡开火球，想法是不错，可惜长矛一扫，火球便散开，一点也不经打，这样一弄，情势更加糟糕，矮山上全是火，彻底挡住去路，汉军还不停添加枯枝荒草，加大火势。

这些火球，全是三天时间匆匆做成，借用木筐方式，搭建一个简单框架，只把枯草一类的易燃物框住，便投入使用，就算羌军不破坏，滚动几下也会自己散开，使用火来围困，确实不错。

低矮山地不能上，羌军也只能往来路突围，玄甲军前，早已堆满尸体，有人有马，重叠在一起，不细看，谁也不能一眼分辩，经过一番攻击，弓弩围攻下，羌军战力所剩不多，尽管他们对shè过，仿若水中浪花，在汉军jīng心设计下，消逝于广大的湖泊中，那一圈圈荡漾波纹，证明他们曾经反抗过，存在过。

看着楯橹，上面插满箭支，末端晃动不已，说明着羌军shè术了得，嗯，确实不错，刘诚承认，那又如何？三三两两，混乱不堪，根本组织不起有力反攻，汉军何惧，他又何惧。

这一仗，胜在一个“奇”字，出其不意，打的是羌军反应不及，加上详细安排，不短兵相接，汉军损伤几yù不计，仗是大胜，刘诚心中无丝毫快意，上兵伐谋，确实无误，但今rì一仗，未免缺少几分血xìng。

全程无一次正面交战，包括内侧百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一种无奈的妥协，只因受限兵力不足，无法肆意调度，无法肆意纵横，这是刘诚最大的死穴，若兵力充足，今rì一战，不需多久便可结束，那用想尽法子，去拖住羌军行动。

实在颇为不爽，留下千人看守俘虏，和打扫战场，命令高顺驰援要道，追捕落网羌军，不能让北方得知消息，开战前，刘诚分出五百士兵，驻守在北方要道，拦截逃往北方羌军，封锁消息。

带着五百轻步兵，和五百亲卫，还有比铜达，刘诚攻向五柞亭城，打定注意，一鼓作气扫平泥阳县，五柞亭城外，一面“刘”字帅旗，迎风猎猎作响。

注：臧获，羌语意指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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