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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痴傀儡

() 王敬芸订了市中心一家川菜馆，约方青山半个小时以后见面。
记下餐馆后，方青山放下电话，进了客厅里侧的药蛊房。他这间药蛊房里存放着许多低级别的植物药基，其中左边靠墙的置物架底层，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几盆纯黑sè的仙人球。这种黑sè仙人球直径只有七八厘米，非常袖珍，里面培育着可以帮人易容的猫头蛊虫。

猫头蛊属于比较低级的易容蛊，一般二阶开阳级的练蛊师就能熟练使用，使用这种易容蛊，不会太消耗身体里的蛊灵。

方青山挑了一盆比较小的仙人球，端出来，放到药剂台上，用一次xìng的针头刺入仙人球的球身，抽出了一管牛nǎi样的rǔ白sè浓稠液汁。

拿着针管来到洗手台前，将手洗干净，把针管里的白sèrǔ液推到手心，对着镜子，方青山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抹这些含有猫头蛊虫的rǔ液。

就好像用洁面rǔ洗脸一样，很快方青山的脸表皮肤就变得像棉花一样雪白，方青山暗运蛊灵，赋予了猫头蛊虫易容的力量，就见镜子中他本来瘦削的脸庞，瞬间就肥大了一圈，滑嫩的肌肤表层就好像被硫酸给烧上了，“呲呲”的冒起了灰烟。

等烟散掉后，他的皮肤被烧得比原来粗糙了许多，肤sè也变得暗淡了，脸型更是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瘦脸变成了肥脸，鼻头肿大成了酒糟状，难看至极。

用清水把脸上的易容残渣给洗掉，照照镜子，镜子中易容后的他，就和个四十多岁常年浸泡在酒坛子里的中年男人似的，远不像之前那么年轻帅气，不过他一双黑亮的眼眸没发生任何变化，目光还是那么清澈。

不管多高级的易容蛊，都没法改变练蛊师的眼睛。练蛊师之间，就是靠看眼睛来分辨对方的身份的，他们的眼睛通常都会带有一种神秘的气质，甚至有点妖异，这是他们区别于普通人最明显的特征。

正所谓蛊惑人心，练蛊师的眼睛就是最能蛊惑人心的，根据修炼的方向不同，练蛊师的眼睛也会散发出不同的神采。有一些邪异的练蛊师，那双眼睛普通人一看就不敢接近，甚至会做噩梦。

而像方青山这种传统的植物型练蛊师，眼瞳里散发的是一种源自大自然的原始魅力，普通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一会儿，就会对他生出好感。特别是女人，看久了有极大的几率会对他纵生情yù。

以前方青山很享受和女人间的暧昧**，不过现在身体开始逆生长了，他就不太和女人保持长久的关系了，以免被她们发现身体上的秘密。

他平时之所以把自己打扮的很土气，为的就是遮挡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原始魅力，同时这样的打扮也能让他的年纪显得和实际年龄更相符一些。

这天在药蛊房里把自己给易容成了一个酒鬼后，又戴了副深棕sè的染sè眼镜挡住眼睛，而后方青山直奔了市中心的川菜馆。

两人约定的是11点50见面，方青山11点45到的馆子，一直等到12点，王敬芸还没出现。

一直到12点20，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后，王敬芸才到。

一进馆子，王敬芸就拨了方青山的手机。

见到王敬芸来电了，方青山易过容的肥大脸庞上露出一种yīn沉不爽的表情，运了口气，他接起电话，问王敬芸：“喂，王经理，你到哪了？”

“真不好意思啊，倪主任，路上堵车堵的厉害，我刚到，你到了吗？”

“我也刚到，在竹韵包间。”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王敬芸露出得意的表情，让服务员领着走向了竹韵包间。

方青山这边挂了电话，不爽的骂了一句：“**，大中午的堵个屁车！端着架子故意来这么晚，丫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很快王敬芸就来到了竹韵包间。

推开门，见到里面正做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墨镜男，王敬芸假笑着告歉：“倪主任吗？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我来那路上出了个交通事故，把路给堵死了。”

“没事，我也刚到。”方青山起身应着，眼睛隔着墨镜打量上王敬芸。

就像声音里透着一股恶心劲，这王敬芸长的也挺恶心人的，他身高不算矮，有一米八左右，但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一张黝黑瘦长的大马脸，下巴显得特别突出，就像个鞋拔子似的。俗气的五官，虽不是那种丑的惊天动地型，但怎么看怎么有种猥－琐的味道，特别是那双小眼睛，贼里贼气的，特招人讨厌。

他上身穿着件淡蓝sè的半袖衬衫，下配一条休闲的西裤，背后背着个双肩电脑包，从上到下都是IT工作者的扮相，却怎么也挡不住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土气。

初一看到这人，方青山就感到一种恶心的气息，他实在没法想象，这种没有任何档次的男人是怎么追到那些女白领的，那些女人脑子都秀逗了吗？

见王敬芸伸手过来要握手，方青山做样子的伸出手，和王敬芸握了握，这时他发现王敬芸右腕上戴着一串红酸枝的手串。握上手的一瞬，他明显感觉到那手串往外散发出一股yīn凉的气息，这竟是一个被赋予了蛊灵的手串！

难道王敬芸是个练蛊师？

“倪主任，这家馆子我经常来，他们做牛蛙一绝，怎么样，今天中午咱们就吃牛蛙吧？”

“好啊，我刚才看了看他们的菜单，那水煮牛蛙的卖相确实不错。”

“那行，咱们就吃水煮牛蛙。……服务员！”

把服务员给叫进屋，王敬芸故意没去看菜单，一口气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还特意叫服务员把菜的口味给做重点，好像和这餐馆很熟似的，端出的那股架子特别讨人厌。

方青山这期间把墨镜给摘下来了，刻意的去观察了一下王敬芸的眼睛，王敬芸的小眼睛时不时就会散几道贼气出来，但并没有练蛊师那种神秘的味道，方青山可以确定王敬芸不是个练蛊师，而只是单纯的猥－琐。

之后他又观察了一下王敬芸的面sè，他注意到王敬芸的肤sè在黝黑中隐藏着一些不健康的紫癜，王敬芸的眼睑上也有些细微的黑点，这是被人下了蛊的征兆。

再联系上王敬芸身上那股不正常的猥－琐劲儿，方青山可以断定，这家伙被人下蛊了，怪不得他能追到白领女呢，原来这白痴就是个傀儡，他背后另有其人。

方青山心生无奈，袁沐柔要他帮忙解决的这个案子，显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看来他又得趟一河浑水了。

“倪主任，这是我的名片。”

服务员出了包间后，王敬芸双手给方青山递过来了名片。

接过王敬芸的名片，装着摸了摸兜，方青山不好意思的道：“哎哟，我忘了带名片了。等着下次再见时，我再给你我的名片吧，你先存上我电话。”

“嗯，我已经存下了。”整理了一下思路，王敬芸说：“倪主任，刚才在电话里，你和我说你们公司要买一套绩效管理系统，我让我们工程师整理了一份我们公司出品的金鼎工作量化绩效管理系统的资料，回头你把你邮箱给我发到我手机上，我把资料给你传过去，你先看看我们公司这套系统的特点，符合不符合你们公司的需求。如果有什么不符合的地方，我可以让我们工程师在系统里做出修改，来尽量满足你们的需求。”

“好，回头我发给你。”方青山随便应着，根本没心思和王敬芸说什么绩效管理系统，他现在很想知道王敬芸手上的手串是谁给他的。那手串透着一股邪气，明显是邪蛊师做的，给王敬芸下蛊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做手串的邪蛊师。

“倪主任，我再多问一句，你是给你们公司买系统对吧？不是给自己买吧？”

王敬芸莫名其妙的一问给方青山搞的一怔。

方青山恍了一下神，说：“我当然是给公司买了，我给自己买什么？”

“那就好，嘿嘿。”

眼里腻出贼光，王敬芸压低声音说：“倪主任，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做采购的，肯定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你们公司这次买系统的预算是50万，而我有本事把我们公司的产品价格压到20万，这中间有30万的利润，嘿嘿……”

话说一半就不说了，王敬芸笑眯眯的看着方青山，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方青山和他分钱。

怪不得这家伙主动约他吃饭谈呢，原来是想分钱啊！

方青山心生冷笑，这家伙果然是个龌龊而猴急的白痴，净想着坑自己公司，要知道，这公司的大股东可是他拜把子大哥，他这么做，不就是坑自己的大哥吗？如此不仁不义，真亏王泽凯一直那么照顾他。

演出一副会意的表情，方青山答复说：“如果你真能把贵公司的绩效管理系统压到20万的价格，甚至更低，那中间赚取的差价少不了你那份，这个王经理你尽可以放心。”

“嘿，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肯定给你们争取一个令你们满意的价格！”得到了方青山的保证，王敬芸踏实多了，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得逞的美意，故作豪气的说：“倪主任，今天中午这顿我请了啊，你别和我抢，就当交个朋友了。”

傻子才和你抢呢。

方青山冷笑不语。

要真想交朋友，一见面就说请客啊，非得落实了能得到好处才说请客，这丫也太虚伪了！

方青山对王敬芸的印象越来越差了，不过他也懒得去评判王敬芸了，因为越接触，他越发现这王敬芸就是个小喽啰，他背后的人才值得去深究。

菜上来了，方青山一边吃一边演戏，和王敬芸聊了一阵后，便把话题引向了王敬芸手上的手串。

“王经理，你那手串有点意思，包浆很地道，戴了不短时间了吧？”指着王敬芸的手串，方青山感兴趣的问着。

得意的举起右腕，王敬芸向方青山夸说：“好眼力！我这手串戴了都十多年了，几乎就没摘下来过，洗澡睡觉我都戴着，虽然这是红酸枝木的，但包浆已经绝了！现在要拿到市场上去卖，绝对能卖上个吓死人的价钱！”

“我看也是，我平时也爱玩玩手串，但很少见有红酸枝的手串包浆这么地道的，您这是从哪淘来的啊？”

“我这可不是淘的，这是我弟弟送我的。”

“你弟弟？”

“就是王泽诚，我们公司董事长，那是我拜把子的弟弟！”把大拇指往外一拐，王敬芸露出一副牛气哄哄的表情，就好像他和王泽诚关系多铁似的。

“这手串是王总送你的？”方青山继续问：“那他是从哪淘的啊？”

“这是他自己做的，怎么样，我弟弟这手艺不错吧。”王敬芸得意的讲说：“那会儿他还上大学呢，平时好这个，就找了块材料，自己车了好几十个串珠，都做成手串送人了。我这个就是他送的。”

方青山眼睛一眯，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原来站在王敬芸背后的罪魁是王泽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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