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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两败俱伤

() 琴曲《平沙落雁》，效果：禁空。
鸿雁来也楚江空，碧云天净。长空一sè，万里动微茫，江涵秋影。

江涵秋影，风潇潇，送旅雁南归。只见那一双双封，摆列头着字样儿在天际。数声嘹唳也，不胜怨，谁知。

楚江秋老，萧疏两岸芦花。和那千树丹枫，一轮明月，的也风波荡漾，吹动雁行斜。又见雁行儿背流霞，向那水云落下。呀呀的渐离的云汉路，而共立在那平沙。相呼唤也吱喳，无羁绊的也堪夸。

夜深人静也，底事又惊飞，栖止不定。只听哑哑的也一声清，扑扑的乱攘波影，纷纷的嘈杂也恁悲鸣。想只为江枫渔火相近了芦湖，怕受人机矰。故不辞劳顿也，冥然避戈腾。

试看他飞上云端，扰扰攘攘，只在空际回旋。猛可的又群然一声划剌江皋。乍静也。却又哀鸣转高。声声也嗷嗷，以诉说劬劳也，怆然封月哀号。

数声急骤，乍因何事侜张，却又从容作软商量。鸣声渐缓，余音娓娓，直数到月移砧断，漏尽更长。

孤客不堪听，最可怜山高月冷。

淡黄sè的光环围绕着莫雯上下浮动，而古琴的弦上早已沾染上了斑斑血迹。面对傲离三人，莫雯从来都认为自己真的能让他们从空中掉落，所以自己只能蓄力，将琴曲的效果隐而不发，并且要凝聚成“音环”。

原本琴曲的效果是随琴声的扩散而扩散，随琴声的削弱而削弱，但是如果凝聚成“音环”，将覆盖数百丈的琴曲效果完全浓缩成一个单体攻击，效果便会振幅数十倍！

莫雯头上的白丝逐渐蔓延，但莫雯琥珀sè的眼睛却越来越明亮，似乎将要发出璀璨的星芒，她已经耗费出自己的生命力，只求得让傲离折翼。

鲜血从莫雯的嘴角溢出，逐渐染红了前襟，但她的眼中却流露出疯狂的快感。左手按弦右手食、中、无名指同时拨、拢、勾，一圈涟漪从莫雯的身上泛起，与此同时，围绕着莫雯上下浮动的淡黄sè光环一分为三，分别向傲离三人罩去。

位于远方相持不下的三人，看到淡黄sè的光环悚然一惊。唐惊鸿龙吟高啸，半跪着的身影骤然消失，孤高的鸿鹄已化成无数残影，向地面散去。多年的经验，使得唐惊鸿依靠自己内心中莫名微妙的感觉，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傲离嘴角噏着一丝疯狂的笑意，手中的刑天之逆陡然消失，但整个人却向前一步，避开萧乾坤的黑球，却是硬受了萧乾坤错身而过的一掌。

尽管傲离一口鲜血吐出，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同时趁此机会向前四步，气势猛然攀升，在瞬间已经超越了萧乾坤。

第一道光环穿透重重残影，悄然笼罩住唐惊鸿，唐惊鸿毫不紧张。虽然他离地面仍有数丈，但足以让他平稳下坠安稳落地。

反观萧乾坤突然被淡黄sè的光环笼罩，完全失去了悬空的能力，直接从空中坠落

第三道光环笼罩住傲离，但是傲离在下坠的过程中却继续踏出了第六步！一时间，光环破碎，傲离仿佛化身为顶天立地的千丈身影，巨大的身影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狂傲气息。第七步缓慢却沉重地踏出，一个巨印遮蔽了天空，直接向下方的唐惊鸿与萧乾坤压去。

“逆龙七步曲。”唐惊鸿望着天上汹涌而来的巨印惊疑的说道。“逆龙七步曲，一步一枯荣”，七步踏出，便是至少付出至少七年的生命力，威力与所付出的生命力成正比。

从空中坠落的萧乾坤看到从天而降的巨印冷冷一笑，挥手便是将黑去朝巨印飞去。“夜雨乾坤”中的“夜雨”指萧乾坤控制乌云与雨滴造成强大的非为xìng攻击，而乾坤便是手中的黑球“定乾坤”！

巨印与黑球相撞，爆发出一股莫名的波动，巨印在瞬间被黑球沾染上一层瑰丽的光彩，凝固在半空中。

第四道光环出现，再次笼罩住傲离，傲离深深地望了一眼莫雯的方向，手中刑天之逆出现，shè向莫雯所在的地方。

地面上的唐惊鸿忍住内心嗜血的yù望，再次使用“飘若惊鸿步”，身影闪烁，众多残影不断试图飞跃天际，最后纷纷承受萧乾坤下坠的冲力，将萧乾坤接下来。

两人望向坠落下来的傲离与不远处的莫雯，眼神闪烁，萧乾坤仍想继续抓住傲离，可是唐惊鸿却是紧紧扯住萧乾坤，急道：“我要回去清除煞气，你要帮我护法，现在就要用‘清心诀’护我心智！”

萧乾坤转头望向唐惊鸿，此时唐惊鸿面sè涨红，双目之中红芒逐渐升腾，隐约可见煞气正在他的面容上泛起。

萧乾坤冷哼一声，说道：“走。”随即两人同时化为一团雾霭，消散于天地。

与此同时，刑天之逆破碎了莫雯的古琴，纷飞的木屑刺入莫雯的双眼，两行血泪从中流淌而出。

光环消散，但傲离的脑海中却是爆发出剧烈的痛苦，而鲜血的大量流失已经使傲离难以再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萧乾坤和唐惊鸿的消失更是令傲离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压榨，以至于傲离只能凭借自己龙族的属xìng，不断缓解自己下落的速度，最终重重的掉落地面。

可惜了，傲离在心中叹道。只要再坚持几息，唐惊鸿便会被刑天之逆吸引，成为疯魔，甚至可以反过来对付萧乾坤，只是唐惊鸿发现了刑天之逆的秘密，所以才要及时远离这里。

不远处的莫雯蹒跚地向傲离所在的地方走近，手中的匕首在已经是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反shè出冷冽的寒光。

傲离双眼中的血芒已经消散，漆黑如墨的瞳孔平静的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身穿淡蓝sè衣裳的女子，平淡问道：“想亲手杀死我？”

莫雯紧闭着双眼，只不过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惨白的面容却表现出她所承受着的巨大的痛苦。她跪坐在傲离的身边，伸出双手，触摸到傲离那刚毅的侧面，微微一顿，轻声说道：“我自然是要杀你。”

傲离嘴角上扬，露出嘲讽的笑意，伴随着口中溢出的鲜血，声音沙哑道：“你杀不了我的。”

“我能杀你。”莫雯睁开了双眼，琥珀sè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往rì的光彩和明亮，有的只是一潭死水般的沉寂与空洞。

她左手抚摸着傲离的脸，右手持匕首来到傲离的脖颈处，并且轻轻说道：“琴宗的第一境界是紫微琴心，即使我失去了双眼，也能凭借你的心跳来捕捉到你的存在。”

说完之后，莫雯的右手猛然下划，然而她手中的寒光仅是移动了一寸距离，便再也不能移动了。温热的血蔓延至莫雯那皓白的手腕，在最后，傲离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莫雯的手腕。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傲离右手发力，将莫雯娇弱的身躯拉倒在地，随即整个人压在莫雯的身体上，而莫雯手中的匕首已在刚才被迫松开，跌落在地。

莫雯的眼中流下屈辱的泪水，傲离沉重地身体使她难以呼吸，温热的鲜血仍旧从傲离那可怕的伤口汹涌而出，染湿了两人之间的衣服，沁出一丝丝清凉，而傲离的头却靠在莫雯的肩上，火热而沉重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泛出酥痒绯红的旖旎。

“你究竟想干什么？”莫雯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有回答，耳畔中传来的是沉重而平缓的沉睡而发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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