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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燃烧的库丹，萧兵亿的决断

燃烧的库丹城散发着巨大的光热将都城四周经年不化的厚厚积雪都大片大片的消融，战士的鲜血好像潺潺的溪水一般流淌，漫延着斑驳的城墙滑落，便好似一个王国最后的血泪。尽管处处是伏尸与暴露的白骨，尽管燃烧的黑雾笼罩在城市上空便好似地狱的大门，然而日后的诗人想来会为今日的一战披上厚厚的华衣，掩盖所有死亡与无尽的哀伤，只留下少少几个胜利者涂抹着厚厚血浆的“温柔”笑容。
库丹城破了，这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在哈劳斯死后被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清天白日，叶守玄施展道术化雪水为数面雾镜笼罩斯瓦迪亚联军上方，那被巧妙排列的层叠水镜将维吉亚原本温暖的太阳光聚集起来形成照射库丹城头的刺目强光。这强光对于背对着它的斯瓦迪亚联军是没有威胁的，甚至可以帮助斯瓦迪亚方面的弓弩手更好更清晰的射杀目标，然而持久不断的强光照射对于库丹城头上诸多维吉亚射手的影响是非常显著的，稍久的射击便会双目红肿泪流不止，更可怕的是白晃晃的雪地反射光让他们更加难以规避来自斯瓦迪亚人的暗箭，此消彼涨之下，一个简单道术影响的战力落差之大惊人无比。

“集光水镜……束纸成甲……军气命连……爆血幽冥咒。”

尽管这些都是真正修行者极少碰触的战争系道术。但以朱鹏的底蕴丰厚与叶守玄的强大执行力，这两人临时研究出来的法术都能提升已方军团三五倍的战斗实力，这段时间攻破库丹的唯一匮乏仅仅是面对惨烈攻城战的决心而已。伴随着刺王事件哈劳斯的一命呜呼，这种决心也拥有了，库丹城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三冲即溃。

攻打八百多精锐全力防御的大城，斯瓦迪亚联军方面几乎死伤五百余人才告攻破，虽然战果是辉煌的，但战事却也是极惨烈的，若非中洲队诸人的布置与逼迫。哈劳斯与他亲信的贵族恐怕说什么也不会愿意付出这种代价的，这简直是动摇国本的可怕战损。

只是。并不站在斯瓦迪亚人立场的中洲诸人当然不会这样想，并且他们也做到了让这样想的人全部闭嘴，虽然远远没有在萨兰德苏丹的张杰做得那般干净漂亮，但中洲队在斯瓦迪亚实际上也正在进行着不断的集权……在双方同等的国力之下。两国决战民主几乎不可能战胜*，中洲队的诸人不如此作为，基本上就可以洗干净脖子等着张杰挨个砍了。

在双方可怕的死伤之后，维吉亚人的城墙垮塌，库丹的陷落已然不可避免，然而接下来却是流血最多的巷战，斯瓦迪亚人固然是气势如虹，然而维吉亚人却已经是无路可退，穷途末路的困兽反扑最可怕。

库丹王城内尚未陷落的内堡。维吉亚国王亚罗格尔克坐在自己腥红色的王位上久久不语，他已然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并且远远没有斯瓦迪亚的哈劳斯那般虎死架不倒。只是尽管已然末路，但亚罗格尔克依然有着自己的决断与选择，谈不上正确，但至少刚烈。

这个屋子里一片的愁云惨淡，除了唯一一名秘密潜送走的成年皇子之外，维吉亚王室所有的成员都已经在这里了。其中阴盛阳衰女眷居多，养尊处优的她们拿不起刀剑。此时此刻只能躲在这看似隐蔽安全的屋子里嘤嘤哭泣，只是女人的眼泪有些时候让人感到心疼，而有些时候却只能让人感到烦燥，便如此时。

“谁叫你们身为王室，谁叫你们生在我家，谁叫你们……都是我的骨肉血亲。”

维吉亚的王，亚罗格尔克拿起手侧祖先用于争战并建立了整个维吉亚的巨大战弓，这柄骇人的战弓有一人多高，在被亚罗格尔克拿起的那一刻，便开始往外散放出一股隐晦的血腥气息。

“谁叫……你们生在我家。”双目血红的国王，拿着战弓如是低语。

外面的血火战场上，张恒带出来的维吉亚神射手部队以每人为一单位混入两名斯瓦迪亚步兵，三人一组的开始清剿整个库丹城战场，不要问维吉亚的神射手为什么会在这场战役中被斯瓦迪亚联军驾驭使用，他们甚至谈不上背叛，因为他们当初所效忠的男人便是张恒，张恒指哪，他们咬哪，这才是卡拉迪亚传统意义上的忠诚。并且伴随着战争的胜利，他们也都将成为新一代维吉亚人中的贵族，斯瓦迪亚人想要真正转化并统治雪国，不大量启用维吉亚本土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尽管心里是难以避免的别扭，但张恒麾下的神射手不肯参加战役的终究是绝对的少数。

相比麾下下属，张恒单人独弓似缓实疾的漫步于燃烧着战火的库丹城内，他眼神冰冷的扫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这里曾经给他带来过辉煌，荣耀与神赐一般爱情，那个在昔日看来像天使般可爱美丽的女孩。曾几何时，张恒多么认真的考虑过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忘掉过去，忘掉昔日的爱情与仇恨，然而……那时有多幸福，此时便有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一声好似野兽嘶吼的声音从维吉亚王城内堡中传出，这声音打断了张恒的回忆，伴随着目光的移视，下一刻，张恒便看到一个上半身强壮裸露是人，下半身却是棕色战马躯体的怪物侧立在内堡墙头，他或者说它双目血红，手中拿着沾染满鲜血的巨大战弓，仅仅只是一已之力便射出如暴雨一般的箭矢，高速的机动移位，迅猛准确的箭术，这个半人马射手以一已之力守卫着库丹最后的内堡，任何敢于踏入的斯瓦迪亚军人都会被迅速的驱逐射杀。

“亚罗格尔克，维吉亚的王？”张恒看着那持着巨大战弓的半人马，一侧眉头微挑，有些不屑的轻语。下一刻他便握紧怒龙弓大步走去，卡拉迪亚六大国开国始祖几乎都是人类与恶魔半血，尽管数百年以来体内深藏的恶魔之血已然越发的淡薄，但如果有外界力量足够的刺激，却也不是不能够激发。只是这种强行激发，如果宿主意志强大，那便是哈劳斯那般，完善身躯体魄的同时保留着自身完整清晰的意识。

相形之下，维吉亚国王亚罗格尔克便逊色太多了，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激了体内的恶魔之血，然而却被恶魔之血吞噬了自身的理智，此时仅仅只是一只强大的野兽而已，本能守卫着自己的领土，却连最基本的强弱意识与权衡考虑都不懂了。

是日，张恒射杀维吉亚王国国王亚罗格尔克，库丹城破，维吉亚王国国灭。

在一国之废墟残骸上展开盛宴，这是只有胜利者才能拥有的特权。伴随着数百年来对手维吉亚的国灭，斯瓦迪亚的贵族们都陷入了喜悦与疯狂之中，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亚罗格尔克那般残忍狠绝，直接就自己杀光了自己所有亲族，据说当时身经百战的斯瓦迪亚军人发现并打开那间不断向外散放出血腥气味的密室时，不少人都吐了。

整个殷红色的房间便恍若地狱一般充满了一种狂气，普通的人只要稍稍沾染便会陷入无止境的噩梦。

斯瓦迪亚的贵族们并没有陷入噩梦，他们把一切的恐怖都加载在了维吉亚贵族俘虏，美丽的妻女，甚至好看的男孩身上。他们把这些白的尤物圈在盛宴正中的铁笼中，随便谁要喜欢便可以从中拖出一个随意的赏玩甚至虐杀，人性的黑暗与肮脏让深渊最深处的恶魔都为之侧目赞叹，或者说正因为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特质，才让人类无论向光还是向暗都显得异样的鲜明。

“那些变态在外面做得越来越过分了，你难道不阻止吗？”

“为什么要阻止？相比中国古代的开刀屠城，人肉军粮，卡拉迪亚的战争游戏几乎显得儿戏，他们只是在敌方贵族身上宣泄自身的恐惧罢了，战争，杀戮，这些作为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与阴暗毕竟需要一些手段来化解调和，局限于敌方贵族身上已然是有效并且仁慈了。”端坐在刻画着奇异法阵的毛毯正中，接过詹岚递过来的铜杯，朱鹏在轻啜一口后淡然的语。其实原本卡拉迪亚大陆诸国争战间是有着贵族保护条例的，但时移事易，现在维吉亚王国都灭国了，再谈贵族保护条例便显得可笑了。

此时外面的斯瓦迪亚贵族在盛宴取乐，而这场战役的真正决策者中洲诸人则在一侧安静的密室中小规模的饮宴并商量着下一步的局势对策。过程中有一名夜莺武士走入并递交给詹岚一张信纸后便恭敬退却，中洲队的其它人此时也没在意，夜莺本身就负责着中洲队在卡拉迪亚的情报工作，需要直接报给詹岚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很多，但也是不少的。

“秘报：库吉特汗疾风之子率领罗多克军团深入原库吉特领土，现萨兰德苏丹占领区……全军尽没。

罗多克国王战死，罗多克王国近八成精锐力量覆灭。萨兰德苏丹的兵锋，已然在吞噬库吉特汗后，重新将矛头直指罗多克，如无意外，短时间内，罗多克王国的覆灭已成定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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