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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与处长交谈

() 能在去江南之前认识这样一位江南未来的大佬，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再说这位大佬对自己还颇有好感，这让付开一直保持好的心情。与付开的轻松心情不同，科室里面的人几乎都知道要提一个科长的事情，所以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原本付马两人是无yù无求，可架不住别人防贼一样，其实这两人也真是冤枉，因为进单位的时间不长，所以在正常情况下，都不可能去争这个科长的职务的，只是别人不这么想，因为对这个职务太过于渴望，想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消除在萌芽中。可见“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是有心理解释的。
看着彭刚与任军在明争暗斗之余也不忘把注意力放这边，那转动的双眼与高高竖起的耳朵，那样子就是一只兔子，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把视线转过来，付开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人大约是白费心思了，因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会从外面调一个人过来，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是说你想努力就能争取到的。

反倒是这种无yù无求的心思让他身上少了几分功利，楼处长对他比较看好起来，每个人都喜欢别人拍自己马屁，但绝不会喜欢别人带着明显的目的拍自己马屁，所以因为刘处民的事情本来就让楼处长又好感，这段时间，楼处长交代给付开的事情反而多了起来。这让同科室的那两个人有着各种的嫉妒羡慕恨，冷嘲热讽的自然也少不了。

此时的处长办公室，付开正站在办公桌前，半带着恭敬，而楼处长正在看着付开送上来的材料，由于他们的科长长时间不管事，所以楼处长也就直接找下面的人沟通工作。看着付开送上来的材料，楼处长也是暗暗惊叹，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大学才毕业的学生所能写出来的，这文字能力倒不说，单说这解决问题的功力就让人感叹。

有许多大学生才毕业出来，文字可以妙笔生花，可内容全浮于表面，哪像付开这个材料，文字简单通顺，可内容却字字切中要害，或张或紧，或长或短，或虚或实，就如同一曲jīng美的旋律，能时刻抓住人的心，让你想继续看下去。相比起那些永远抓不到重点的科员，这付开真可以说是人才中的人才。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付开，也觉得有些可惜，他的资历实在太浅了，不然倒真可以竞争一下科长的职务，有这样一个帮手，真可以给自己省很多事情。当领导的就是这样，不听话的不要，没有能力的也不要，但要想找一个又有能力又听话的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可结果却不能用，真是可惜。

正想开口跟付开说几句，听到自己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楼处长不耐烦的跟那边讲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而付开则是心中一动，只是暂时没有说话。楼处长望着付开，说道：“等一会你跟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做一下记录，回来整理成会议纪要。”

一个部委的处长自然是不可能有秘书的，但只要是官，自然会有一些事情不能亲自做，所以从科室喊人是必然的。别说是官，就是商人之类的，也喜欢别人为自己服务，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决定的。付开自然不能说不，在回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就陪同楼处长去参加会议，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会议，可时间却比较的久，在开完会之后，已经是晚饭时间，楼处长说：“小付，你也累了一天了，这样吧，我请客，我们去吃一顿，晚回去一点，付省长那没问题吧？”

这只是一个不让人觉得人走茶凉的称呼，付开也不在意，笑着说道：“没问题，估计他也在外面应酬呢，没功夫管我。”

楼处长点了点头，说了些付省长也是个大忙人之类的没营养的话。他领着付开来到了一家餐馆，显然是经常来这里吃饭的，菜单都不用看，一张嘴就是七、八个菜名出来，服务员也见怪不怪的问喝什么酒水。

“那就来两瓶啤酒，快点上菜就是，有点饿了。”

饭过一碗，酒过两杯，付开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处长，婶子好像在经营一家古玩店，应该生意还很好吧？”

这个时候，还没禁止干部的亲属经商，所以这倒也不算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再加上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比较亲热了，楼处长喊他吃饭就是一个证明，最重要的是，这关系到他能不能与楼处长拉好关系，所以也就冒昧的问道。却见楼处长没好气的回应说：“一般吧，早就叫她不要搞这个了，现在要死不活的，一天到晚的叫我出主意，我能有什么主意”

估计这位楼处长还是官本位思想加大男子主义作怪，很是不喜欢他老婆经商，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只是他现在好奇的看着付开，心想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这突兀的举动与平时表现出来的老成有点不符。

付开笑着说道：“要是真关了那是可惜了，别看古玩市场现在不是很景气，可前景那是相当好的。”

楼处长把杯子中的冰啤酒朝嘴中一倒，笑着说道：“你对这个也懂行啊。”

他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他的目标是官场，至于这些东西，不过是养家糊口的事情罢了，如果能弄好，那自然不错，如果弄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他这公务员是铁饭碗，生活是不愁，最多没那么奢侈罢了。不过付开既然这么说，他倒也是别人说说，他就听听。

付开说道：“我自然是不懂得，不过前不久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这事，他说从大势来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前些rì子是国家有钱人太少，就算是有也不敢大摇大摆的拿出来见世面，可现在不一样了，国家形式一片大好，这古董生意，恐怕是要腾飞了。”

楼处长心中一动，这些话里透露出许多信息，对于当官的来说，这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的，付开的父亲对国家经济的走向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与认知，那远比这个古玩市场怎么样发展重要，他对付开的重视，很大程度来自于对付开父亲的重视，付省长那是能人，这是大家共同的认识，人不在位，虎威犹在，对于京城这样一个封闭又开放的圈子来说，谁真正有能力，那是都心中有数的。

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来是付省长的见解，那自然是不错的，我回去跟你婶子说一下，叫她有点耐心。”

这一餐饭付开吃的不怎么样，因为他现在心思重了，所以没有那种单纯的快乐，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xìng，其实付开也很讨厌这种生活，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总希望能有一个快意恩仇，所以对于这种生活已经很是不喜欢，他想到基层中去，虽然每个地方都一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隐藏和欺骗，可在基层，最少能时不时的发泄一下，不用老是一成不变。

几天后，楼处长跟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下堆压的文件，然后就拿起当rì的几份报纸，逐字逐字的看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既可以了解一下社会动态，虽然这些消息他知道的也许更早，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当作是休息。突然，他的眼睛停留在了一则消息上，消息平淡无奇，要是几天前肯定会被他忽略，只是现在它出现的时间与位置让楼处长觉得惊奇。电话又响了起来，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挂掉，深深的看了看付开所在的方向，楼处长又开始了自己的阅报活动。

几天之后，京城的古玩市场突然就火了起来，这是因为一则消息起了作用，这是报纸上刊登的，有个人从古玩市场用最低的价钱买到了一个无价之宝，然后人们突然发现，往常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个个变得宝贝起来，人们突然对古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那些古玩店的生意突然火了起来。

只是楼处长老婆的店子还是转了出去，付开知道消息之后还是感叹，这楼处长只是一个小处长，做事情还真是密不透风，有些时候，是不能站在风口浪尖的，赚钱还是偷偷的好，至于这店子转给了谁，那自然是没有人去查证的。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感叹楼处长办事情老练的时候，楼处长也在感叹，只是他感叹的不是付开的父亲对古玩市场的分析，而是他对这种时局的把握，谁说退下来了就消息不通了，人家对这事情的把握，那是恰到好处。

报纸上的东西，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对于无yù无求的人来说，那也是简单的，但对于有追求的人来说，那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报纸上的消息，哪一个不是jīng心挑选的，这背后代表着无数人的观点，比如这古玩市场的消息，在楼处长的看来，那自然是经济改革开放发展的信号，而付省长能知道这个信号，并且提前透露给他，证明他的能量还在，这样做，是想有一定目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恐怕要落在付开的身上。

付开也没想到，他很简单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在楼处长面前加分，而这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可见，许多事情，就是经不起思考，越思考，就越有许多含义在里面，人生之累，多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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