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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机会无处不在

()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还没到办公的时间，由于刚吃过午饭，大部分人都是饭晕晕的，自然也没心思去管别的事情，任军在看报纸，而彭刚则趴在桌上睡觉，管事的不在，看样子今天不会再来上班了。让付开意外的是，办公室里居然有外人，此时见到两人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居然有一丝的讨好。
付开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四十多岁，仪表堂堂，顶上的头发有点油光发亮，一丝不苟，一身西装笔直，简直就是干部的标准模样，这样子要是放在别的地方，那肯定是会让人另眼相看的，只可惜在计委这样一个号称小国务院的地方，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未必把你放在眼里，瞧这位的样子，估计是被人晾在这里了。不过也怪不得别人，哪有这个时候来办事的，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所以也没多想，朝着他点了点头，就朝自己的座位坐了过去。没想到还没走到座位，任军就放下手中的报纸，不yīn不阳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倒是挺亲热的，注意点影响啊。”

一听这话付开就知道他升不上去的原因了，没有人愿意跟这样一个人一起共事，话刚落，把彭刚也吵醒了，带着朦胧的睡意，用眼睛斜着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可付开却从他拿眼角看到了一丝毫的jīng光，马晓晓自然不会对此人有更多的理会，付开也不是脾气好的人，只是在这样的事情上还能控制住火气，没有说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任军见两人没有说话，倒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满足，终于不再说话，而此时站在旁边那个官员模样的人见到彭刚终于醒了过来，于是连忙上前说道：“小伙子你看我那事情，要不你再帮我去找一下楼处长，我这事情真的很重要，麻烦你了。”

彭刚正是不爽的时候，哪会有好脾气，竟是带着教训的口吻道：“你没看到现在还没上班吗，楼处长正在休息，我怎么能打扰他，来这里的重要事情的多了，没哪一个跟你一样急得，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通过别的渠道办理嘛！”

中年人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的不客气，倒是一愣，脸上也有了一些不自然的表情，一丝怒sè也是一闪而过，不过隐藏得很好而已，考虑了一下，还是要像现实低头，因为办事的流程是这样的，只有通过办公室，才能达到处长那里，当然如果是一些位高权重的人，办公室的人自然会抢着把东西报上去，而像此人这样的，就只有在办公室等着，除非直接托人找到上层，所以他有点尴尬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规矩，只是我们江南离京城有点远，下午还要跑两三个地方，晚上就得赶回去，所以麻烦了。”

中年人说话很低声，让人不禁有点感叹，这部委难进是出了名的，付开一旦离开这个衙门，重新回来办事可就难料，也许还达不到中年人这样，因为别人一看上去就是做官的，而自己则只能当个跑前跑后的角sè。

一听到“江南”两个字，付开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中年人有印象了，刘处民，江南省未来的大佬，当然，那已经是十多年以后了，由于爷爷的关系，付开下海后一直在江南混，对官场上一些人也有所认识，知道此人将会是后来江南本土派的领头人，再后来国家调整本土势力，将此人上调zhōng yāng，又空降了许多干部后，才算是解决了江南根深蒂固的本土势力。

只是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后来的大佬风范，就像一个听话的学生，可付开知道这是表面现象，只是由于某些原因而不得不这样，反倒给了付开以机会。听完他的话后，彭刚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座位上嘀咕，说些：“你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省长弄得比书记还忙一样”之类的话。

付开心中一动，连忙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端到刘处民身前，说道：“江南来的领导是吧，我老家也是江南的，高攀一下算是老乡，楼处长一向有午休的习惯，所以现在不好打扰他，不过他一向是以工作为重，两点会准时工作，所以您先坐一下，等到时候我帮您去通报一下。”

刘处民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别说送水给他喝，就算是搭理，都没几个人来问一下，此时见到有人如此热情，不说别的，起码那种被轻视的尴尬不翼而飞，连忙笑着说道：“谢谢你了，那我再等一等吧。”

他对付开并不熟悉，如果付开的爸爸还在那个位置上，也许他会对这个有些了解，只是如今，他没必要关注这样一个小兵。不过付开给他解了围，所以对他产生了点兴趣，问一下付开的老家是在江南哪里，直到付开说出自己爷爷是谁之后，才真正的热情起来，付老在江南可是有着很好的知名度与威信。

付开把来人请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也是交谈得开心，不过他还是很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很有分寸，毕竟人家是副部级官员，而他是一真正的小兵，如果换在别的地方，连这样平等的聊天都不可能，显然，刘处民也对他的懂味很是欣赏，在付开的忙前忙后下，他终于感觉到了部委的温暖。

彭刚在一边冷眼旁观，从一开始付开的表现不一样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说付开家没以前那么的有权势，可毕竟家庭摆在那里，相比起他这样的白丁来说，自然是好上了许多，所以一见到付开对这个什么副省长这么的热情，他就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这种背景，搞不好使条前途无量的大鱼。至于什么老乡的情谊，彭刚是想都没过，那玩意值几个钱啊，再说了，从付开平时的表现上来看，他就从未对哪个男人这么热情过。

错了，就要改正，这是彭刚一贯的处事哲学，眼见就快下午两点了，看付开那个动作，是准备起身去帮忙通报，他拿起摆在办公桌上许久了的申报文件，抢在前面说道：“看这个时候楼处长应该上班了，我现在帮你把文件送上去，至于批与不批，那要看楼处长自己的意思，我们说不上话的。”

算是一个补救，刘处民自然是求之不得，付开也是淡然而笑。且说彭刚拿着材料上楼，心中有一丝后悔，没把对方的来路弄清楚就来递材料，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再后退，要是把材料再退回去，肯定会被笑死。

走一步看一步，已经不觉得就到了处长办公室门口，抬头一看，楼处长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那一股子威严扑面而来，彭刚深呼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走了进去，说道：“处长，这是江南刘副省长送来的材料，他现在人就在下面，您看是不是见一下？”

他特别把“江南刘副省长”几个字读重一点，看一下楼处长的反应，要知道以楼处长的身份，肯定是对升官有追求的，自然对一些有关系和前途的人会关注一些。楼处长听后也是一愣，用眼睛看着他，期待他有个下文，而彭刚见他的反应则知道自己办错了事情，显然楼处长对那人是一无所知，可见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忙稳了下神说道：“我是看见他说的诚恳，而且江南那省也确实需要，所以拿上来问一下，当然见不见还得处长您决定。”

楼处长清声说道：“我们做的事情都是有规划的，小彭你不要自做主张，下去吧，跟刘省长说一下，就说材料我收了，可两点我还有个会议，就不陪同他了，我会认真考虑的，有机会我会找主任汇报。”

这就是明显的打太极了，其实这种办事作风也不一定就是人的问题，这zhōng yāng的规划都已经好了，而许多省市都喜欢跑部委要政策要钱，就那么点资源，审批部门也是奇货可居，只所以一个省长上来还必须走办公室的流程，其实就是层层阻拦，也不能怪很多工作人员态度不好，而是因为这是形式的需要。

彭刚有点发晕，这已经是很严厉的批评了，他觉得今天一点都不顺，并且很容易的就为这种不顺找了个原因，付开就成了他怨恨的目标，所以退出部长办公室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处民迎了上来，见了他这个模样，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小兄弟，怎么样了？”

彭刚的心情很是不好，只是“哼”了一声，就没说什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留下刘处民尴尬的站在了那里，付开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上去说道：“刘省长，您先坐一会，可能刚才楼处长在忙，我再上去帮您问问看。”

刘处民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道：“那麻烦你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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