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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金丹秘闻

() 钟琪承诺一定将事情办成后，就告辞离去了。尽管林皓强和罗秀玉一再邀请她在武馆停留几天，以尽地主之谊，这位大小姐也没答应，不过答应有时间就过来武馆玩。
至于翻案的事情，她大包大圆，众人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是喜闻乐见，便是林皓强，也只有等着见识她的手段了。

直到她走出武馆大门，除了林皓强，在场的年轻人都松了一口气。

钟琪这样的人物，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梁鹏苦大仇深：“这姑娘怎么练的功夫，未免也太强了吧！”

亲自领教过她厉害的莫前尘虽然没有说话，也是长吁了一口气，面带郁闷。

反倒是顾峤，学武时rì还短，对钟琪的实力并没有太过不能接受。他学武不到两个月，突破淬劲，对在两年之内晋升三阶易筋拥有充分的信心。多练个三五年，突破四五阶似乎没什么不可能。

但现实的情况是，林皓强三个弟子，习武时间最短的梁鹏也超过五年了，至今才二阶，而林皓强本人和黄秋成习武超过二十年，也不过五阶，武道九阶，堪堪走过一半。在现实生活中，阻碍武者们勇猛jīng进的因素实在太多了，毅力、悟xìng、机缘只是最根本的，家庭、工作、生活，甚至整个社会，随时都有可能使你下一分钟不能自主，所以武者者几乎不可能长期心无旁骛地练功。毕竟，哪怕再痴迷武功，现代人也不可能脱离这个社会，不吃饭、不交友、不娱乐，在真空中生活。

这些都是顾峤暂时还没有意识到的，亦或着说，这是顾峤极力摒弃的。

看出弟子们的丧气，林皓强微微一笑：“鹭岛毕竟不是一个武学发达的城市，你们见识不广也不足为奇。钟琪二十岁出头有这种实力，在真正武学发达的地方，比如十大武馆中，虽然不能说遍地多是，却也算不上绝无仅有。”

其实林皓强自己当年，也正是这样的存在，若不是一场武会上被打得元气大伤，他又怎会跑到鹭岛一躲就是十几年？这一段往事，因为钟琪的到来而被弟子们所知，但林皓强有意淡化，提也不提。不过，他这时的话可不像安慰，弟子们听了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林皓强仿佛没有看到弟子们的表情，继续说着：

“华夏大地，人杰天骄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尤其是大城市里，天才多，名师多，资源也多。许多流传千百年的武道流派，他们所掌握的资源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像钟琪这种世家子女，生来就天赋异禀的不用说了，哪怕资质普通，人家从小就有机会接触武学，耳濡目染，用各种秘药洗筋伐脉、金针渡穴，再加上高明无比的名师，甚至大宗师教导，相同层次的武者之间更是竞争激烈，其中优胜劣汰，诞生出来什么年轻强者，都毫不稀奇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哪怕是学武，对于顾峤来说，是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一丝契机，可仍然有无数人，从出生开始就跑在他前面。

这种道理，在场没有什么人不明白的，便是顾峤也是如此。虽然他年不过二十，但父母早丧之后的世相，早已使他成熟。

“当然，你们也别丧气！身为常人的我们，仍然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这过程更困难，更曲折！这个世界，总归还没有不公平到付出而不能收获。”

话锋一转，林皓强安慰了弟子们几句。

“师傅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气馁，好好练功！”

作为弟子们这个时候自然要表决心了，梁鹏拍着胸膛，元气满满。

“提到秘药，据我说知，确实有一样丹药功效超绝，可谓改天换命，叫人闻之绝望……”

林皓强谈兴正浓，又说出了一桩秘闻。

“普通的药物，不过是辅佐练功，增益身体。虽然作用不小，但大多功效缓慢，不能立竿见影。而我所说地这种秘药，却有一种神话般的功效：能够在极短时间之内，制造出神炉武者！”

“什么！制造神炉武者？”

“什么秘药？”

……

弟子们的反应比听到林皓强是武神弟子还要剧烈！

顾峤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如林皓强与黄秋成这般强大的高阶武者，他已经见识过了，而神炉武者无疑比他们更强、更神秘！如果有一种秘药能够制作出那样的存在，无疑是仙丹妙药，对于每一个武术家都是巨大的诱惑力！

不过，事情未必就如此简单，顾峤琢磨着，并不急于说话，只听林皓强继续说。

“是的，神、炉、武、者！”林皓强一字一顿地强调了一遍，“而这种秘药，就是传承金丹！”

“传承金丹？怎么听起来像仙侠故事……”

一个弟子忍不住吐槽，其余众人也是一脸狐疑。

林皓强哈哈大笑。

“名字是起的响，不过呢，这传承金丹的作用，也对得起这个名字吧。服下之后，只要炼化药效，一年之内，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晋升神炉境界，成为十大武馆支柱级别的武术家，天下有数的高手！这样的神效，可谓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灵丹妙药！”

“难道那个小姑娘，就是服用了传承金丹？”

听到这里，梁鹏突发奇想，说的人自然是钟琪。

“钟琪？这个不太可能。”

林皓强想了想，摇头说到，“钟琪功夫已经练入骨髓，但还没有突破一气境。更何况，那传承金丹珍贵无比，钟琪虽有世家背景，恐怕还享用不得这等仙丹妙药。”

“那到底谁才能享用到呢？”

一旁默默听着丈夫说话的罗秀玉，忽然插口，显出她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这个嘛……”

林皓强似乎有意吊众人的胃口，在罗秀玉凌厉的眼神下，干笑着答道：

“传承金丹，重点在传承二字。哪里得来的传承呢？神话中的灵丹妙药，都是夺天地之造化、rì月之jīng华！而现实当中的传承金丹呢，自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武道大宗师身上得去的造化、jīng华！为师我今天就说破这个古往今来第一神丹的秘密，让你们涨涨见识……传承金丹，乃是用极其特殊的手法，在七阶以上的武道大宗师寿命将近之时，采集其一身血气jīng华，再融合数十种珍贵无比的药物炼制而成。”

“听起来怪可怕的！”罗秀玉捂住嘴，略带反感。

“这么说来，确实不怎么令人舒服。”莫前尘不知何时又掏出了他的扇子，一边摇，一边发表意见。

林皓强又是一阵大笑。

“武道七阶，几乎可以不算凡人了，一身jīng、气、神凝聚成一颗金丹，这是人身的大造化，比天才地宝还宝贵，比rì月jīng华还jīng华。而这种秘药，能够从将死的人身上传承下来，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可怕呢？不过七阶以上的武道大宗师又不是萝卜白菜，掌握金丹制作方法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所以呢，传承金丹事实上是极为罕见的一种存在，否则这个世界早就大宗师满地跑了。而且，传闻中传承金丹似乎还有什么可怕的副作用或者不为人知的忌讳，你等也没必要太过在意……”

“原来如此！”

众人听到这里，不单满足了好奇心，涨了不少见识，更松了一口气，很是满足。

比如真有这种丹药，不但不罕见又没有副作用，却仅仅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普通人都不用练武了，根本就没有出头之路。

虽然满足，梁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是什么副作用。

林皓强却不答，兴致过去，这时他已经显出一些倦容，端着妻子细心为自己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只说：“这个问题，当你真要服用一颗金丹的时候再思考吧。好了，闲话讲了不少，你们都各自散了吧，有事做事，没事练功。”

顾峤留在最后，上前道：“馆主，我有些话——”

“你跟我来。”

林皓强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转着轮椅往一个方向去，那是连着茶室的一间小练功室。一般用于林皓强自己练功，或者给弟子开小灶，顾峤可还没进去过。

这次罗秀玉没有跟上，顾峤连忙上去推轮椅。

两人走进练功室。

里面的陈设不多，最显眼的是角落里的兵器架子，上面有刀、枪、棍等，简单空旷。

好不容易有跟林皓强单独说话的机会，顾峤正在犹豫怎么开口说拜师的事情。就听他淡淡说道：

“这几天不在，一直没机会考察你《猿虎经》修炼得如何。今天正好，你就演练给我看看！”

“是！”

顾峤毕恭毕敬地应声，随即便拉开架势，将猿虎二形数十种拳架招式一一演练起来。一时之间，室内拳风纵横，人影腾飞。

“嗯，活灵活现，虎虎生威，拳架招式都可谓纯熟，更重要的是你已经得到几分猿虎神意了，不错！”

林皓强坐在轮椅上，露出笑容，满意地点头。

顾峤收拳，边稳定呼吸，边吞吐说到：

“多亏那场比武，眼见馆主和大师兄的招式形意，让我领会许多jīng髓……”

“无妨！能因此领悟，这是你的本事！”

虽然输给黄秋成，更被打断小腿，因此有些心灰意冷，但林皓强从不讳言这场比武，很是坦然。

顾峤闻言盯着他，咬牙拜倒，同时脱口而出：

“请馆主收我为徒！”

自己虽然在武馆中学武，林皓强不吝教导，与梁鹏、莫前尘等众弟子也相处得不差，但终究缺个弟子的名分。这是一直记在顾峤心底的。

而林皓强看着地上的顾峤，神sè有些复杂。对顾峤的资质和勤奋，他看在眼里，也都很满意，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开口收徒，但如今的他，心中多了几分踟躇。沉吟良久，他喟然叹道：

“我已用我的大半生，向你展示了武夫的命运。你确定还要向我学武，以期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是的。”

顾峤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仍然掐灭。

“……可是，我已决意不再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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