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五十三回 元让蒙羞再败 袁曹会阵高唐

() 上回书说徐公明夜袭曹营，因典韦不在,无人能敌，校尉魏廷与战数十回合，终未得胜。时至rì出，孟德号令各军陆续撒至南门，整顿点卯，竟失三千余卒。又闻探马来报，城后十余里，袁军大股部队即到。遂与军师商议，丢弃重辎，急速退往高唐。行于半路，狂风呼扯，秋雨大作，路面洼泽，兵马难行。孟德心忧曰：“照此速行军，恐追兵撵上，两军混陷泥泞之中，恐难全身而退”。奉孝探视左右山岩，与仲达异口同声曰：“行军不利，不如伏军破敌，使其不敢再追”。三人会意，cāo乃令曹仁伏左，朱灵伏右，待敌来追，两面夹击攻之，屏息良久，却不见追兵，哨骑来报：“文丑入城，摆酒庆贺，并未出军来追”。
孟德笑指二位军师曰：“呵呵，二位高才，怎奈文丑痴呆，此计反不授用，河北上将智昏如此，何须用谋”。却说辛评入见文丑，满脸焦虑曰：“曹cāo此时撒兵，乃顾虑高唐有失，退路全无，若将军速率轻骑一旅，拖其泥泽之中，呼应主公用兵也，如此大功可立！”。文丑双眼一睁，揪揪曰：“秋雨甚急，路面泥泞，恐追之不上，反受其伏，况今守得平原，大功以成，当痛饮才是，先生新降，无需急功近利，反受其弊”。遂不与应，辛评无奈，只能来寻公明商议，徐晃昨夜苦战，身心疲备，见旧识有请，乃召入曰：“先生有何见较？”。评曰：“曹cāo南撒仓促，得胜之机也，公可尽出轻骑，追袭其后，大功必成“。

公明摆手笑曰：“不瞒先生，昨夜一战，埙伤惨重，十人九伤，况文丑即至，兵已返营，在下并无军中职权，众不得应，如何前往？”。评乃无言而退，待至午时，恰逢参军郭图赶至，俱言其事，图亦摇头叹曰：“若依公之言，晨时追之，事必功成，现已正午，大雨渐退，路面早干，追之为时太晚，只恨吾在军后，方才进城，竟误军机，惭愧之至”。说罢擦身而过，不置予否，评乃惆怅不已，靠手踱步，暗忖曰：倚重之臣，只图立功邀赏，尽失权衡进退之策，虽人众马多，实为空费旗帜，劳苦战力之军，守之不足，谈何攻也”。

由此，孟德方能全身而退，行军高唐县内，得哨兵送报：“袁绍前锋大将颜良离此不到二十里，夏候将军、典韦将军已率军奔赴拒敌”。曹cāo呵呵大笑曰：“吾之诸将果非固守之辈，闻敌数万之军，竟清巢相迎，何其胆略哉”。众人赞赏，孟德乃问哨兵曰：“河中战况如何？”。那骑马下禀曰：“张郃水军前夜来袭，毛将军伏兵二路，左右夹击，凿船十余只，逼退之”。孟cāo笑声更浓，谓众将曰：“苦练水军半年，终见成效，来年与孙策战于长江，亦多把握矣”。司马懿抚须笑曰：“主公英明之至，近于身前，亦可测算未来，一切竟在掌控之中，吾等不及也”。cāo公不敢当，乃与众细商进兵之策。

众人正商议间，典韦、夏候敦先后败归，唤入大帐，孟德问曰：“河北之军，战力如何？”。韦曰：“吾与夏候将军伏兵山道两侧，痛相夹击，斩敌极多，然袁军浩大，翻山越岭而来，杀之不尽，又无险可依，遂败军回寨，还请主公降罪”。夏候敦满面通红，亦沉眉低头，垂手不语。众将不敢求情，正不知此二人如何发落，却闻曹cāo大笑数声，满寨回音，cāo起坐朗声曰：“吾知袁军浩大，恐诸将不敢与战，今二位将军出寨迎敌，勇武之至，大挫其锐，身陷敌围而处险不惊，能携大部全身而退，河北之将远不能及，吾心甚慰，改rì论赏，诸位请坐，我等细商抗袁大计”。

却说袁绍击退典韦等人，不敢急速进兵，每至山口窄道，先使小股骑兵寻探纠究，才令前进，直至开阔处，方敢纵马，奔至高唐县境,视见曹军营帐,相居五里,依山扎寨，已是rì落时分。加之各郡来援兵马，估摸十万之众，一字排开，满地白帐连绵十余里，好不壮观。话说曹营寨内,夏候敦难容前败，翻身难眠，未等曹cāo上榻，深夜入见伏于膝前，向孟德请兵曰：“敌军远来疲备，趁其初至劫营，必得全胜，末将愿往”。孟德敬其胆识，传召典韦随行，二人提械上马，领四千骑兵，直扑袁寨，本初寨门方立，yù扯被休息，却闻敌骑偷营，乃心中窃喜曰：“早料到必有此出，今叫汝有来无回”，念毕并未起身，命待从唤卫将高干于榻前曰：“曹军劫营，与汝无关，只领禁卫军守住此帐，保吾安睡便可，明rì再与曹贼计较”。

高干持令不敢有失，调集五千jīng锐，围主帐十圈，多设拌马索，以防敌骑冲突。准备停当，曹军已突破前寨，往中军大帐杀来。颜良、高览、袁谭早有准备，一声哨响，伏兵尽出，三面合围。典韦、夏候敦往来冲突，俱不得入，正yù退兵，颜良劫住典韦，高览迎战夏候敦，又有吕旷、吕翔左右支配，一通厮杀，混战无果，敦见四围敌兵愈多，恐久战不利，谓典韦喝曰：“兵马疲备，不宜再战，随吾速退”。二人让过敌将，驱马回奔，却见寨门紧闭，万余箭失张弓，袁谭身后笑曰：“轻视河北众将，终属自不量力，今乘魂亡，不如来世再战，哈哈”。

典韦闻之大怒，飞提双戟，横冲直撞，直取袁谭，弓手yùshè，恐带伤公子，遂收箭羽，近身来挡。只闻蹄响，双戟翻腾,白光闪电，由远及近，四五飞尸横竖当场，见此光景，袁谭两目圆睁，如遇虎震，不知何往，看近毙命，颜良冲至身前，以刀挡之，只闻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马各退数丈，典韦提戟直指谭喝曰：“小将休得狂言，若换平rì，必取汝命”。说罢弃了颜良往回突围。时曹cāo亲立寨内远眺战况，见事未成，乃命曹仁领军救应，两军混战三个时辰，方有退兵之意，孟德安抚二将曰：“袁绍久居河北，军力强盛，绝非一时虚名，吾等因谨慎与战”。说罢令各营加强巡逻，使诸将好生歇息，待明rì大战。

翌rì午时，两军炊烟渐息，用过伙食，相向列阵，孟德望见对面刀枪如丛，旗帜遮天，谓身后众将曰：“河北人马，如此雄壮，须慎为应战”。本初乘金黄麾盖，座八马，同驱止蹄,绍呼曰：“请吾弟孟德一语”。令传至中军，cāo驱绝影而出，止住禁卫，独骑与绍会于阵中，见袁绍盛装肃目，持剑威立，不失惜rì雄风，马上拱手曰：“本初兄，别来无恙”。袁绍呵呵笑曰：“多年未见，孟德越发骠悍矣，哈哈哈哈”。两人对rì同笑，声彻四谷。笑声散尽，曹cāo仰望苍穹，继而收目前方曰：“忆当年，本初意气，号召天下，共讨国贼，十八路诸候奋蹄赴命，公横剑披麾，仰立八丈高台，祭司牛羊，三军歃血为盟，剑所指向，群雄竟争，万马奔腾，何其壮哉！”。

绍闻此赞，欣喜不已，扯面笑曰：“孟德亦非凡人，孤身杀贼，强袭敌后，虽受一败，而得数州，收刘岱，灭吕布，驱张扬，杀袁术，伐刘备，今统数万之众，远涉河北，与吾会猎冀中，无论胜败，亦不失史册留名之页也”。孟德哈哈长笑，话锋一转厉声曰：“本初莫慌，吾话未尽，可细细听之，自汝入主冀州以来，拥伪帝，违君命，称霸一方，自铸封印，乘八马銮驾，月无进贡，年不纳粮，任那董卓马踏两京，未发一旅，持千军以拒勤王，书万言却为讨封，实逆臣贼子所不为也，今授天命而来，奉旨讨贼，速速下马跪降，可留余生，否则败军之rì，受戮之时”。本初大怒，气血攻心，方久平息，半响无言，以剑指曰：“宦官之后，jiān贼之相，吾与汝不共戴天，多说无易，阵前见分晓”。二人退马入阵，各自挥剑相指，令曰：“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