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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下邳痛失英才 救援兴霸突围

() 华歆执意亲自领军出战,玄德jǐng曰：“高顺善战，陈宫足智，军师须小心与战”。歆呵呵大笑曰：“陈宫镇守中原，高顺以善兵闻名，若今败之，必使群候胆怯，亦不敢欺主兵少再来相攻”。话毕，乃与甘宁、吕蒙驱万余jīng兵出城，与先锋高顺八千陷阵营对阵城外。顺正yù出战，却见后方传令官来报，献上陈宫锦囊妙计，拆开看之，乃三字：骄兵计。
高顺会意，乃布军于野，与甘宁对阵，顺曰：“裨将不足与战，吾yù与关云长一决雌雄，速速唤来！”。甘宁亦不答话，只驱马来战，两人阵前厮杀数十合，高顺体力不支，领军后撒，兴霸执枪拍马紧追不舍，独骑挑翻多人，一顿追杀，斩敌千余，见高顺只顾奔逃，阵形混乱，正yù再追之，却被军师喝住：“将军且慢，高顺未尽全力，恐其中有诈，回城助守，不得追赶”。宁方收住军马，回城歇息。玄德亲迎诸将曰：“初战告捷，大快人心，俘获亦多，功劳薄已俱细记之”。

次rì陈宫大军开至，仍令高顺出战，陈登于楼上谓玄德曰：“敌军众多，若使围城，粮草虽足，然饮水亦难，可使一队人马攻占南面高坡，稳扎营寨，获取水源，可长守无忧”。华歆出班请命曰：“昨rì小胜，不足为道，今必促成犄角，挫伤曹军”。玄德解披巾裹之曰：“军师乃全军智襄，万不可失，此役过后，望深居后方，运筹为握，以保慧明不失”。华歆从之，乃与甘宁吕蒙领数千长矛兵趁夜出击，往南面杀将而去。

见城中杀出一队人马，陈宫早有计策，乃令高顺领偏营诈败，自与候成率七千陷阵营伏于坡后两侧，甘宁携军大败高顺，正yù追之，华歆曰：“吾军皆执长矛，虽善夜攻，然行动不便，不宜速进，可步步为营，敌军必不敢近前，此为上策”。兴霸杀得xìng起，乃留一言曰：“若军师昨rì纵吾追之，必不至小胜，今何须再言”。遂领数十骑逆风追击，驱高顺往坡上而走，华歆无奈，又恐甘宁落单，亦令吕蒙领军在后，自携所部骑兵数百前往接应。二人追至坡上，寻不见高顺，却见四围火起，陈宫大队两侧迂回，将小坡围成水桶。数万嗓门高呼：”活捉大耳贼，活捉大耳贼”。

华歆大惊失sè，乃谓宁曰：“今误中陈宫之计矣，吾有主公披巾在此，吸引敌军，汝速速杀出知会吕蒙撒回城内”。兴霸此时方悟，乃争抢披巾曰：“某乃偏禆之将，由代皇叔，死不足惜，先生乃主公千里驰聘，不宜有失，可速出重围，此处由某挡之”。时曹军已列成阵势，纷涌合围，歆急夺过披巾曰：“此役大败，吾已无颜愧对主公知遇之恩，将军勇猛，定能突围，若制鲁莽，留有大用，还请速速突围，吾去矣”。说罢上骑领众骑朝陈宫杀去，大呼曰：“陈宫儿郎，刘玄德在此，可敢与战！”。

呼声远去，瞬间为兵马所吞，甘宁止泪上马，趁虚奋枪突围，一路冲杀至坡下，见吕蒙引军赶至，急挥旗呼曰：“吾军中伏，速速回城”。二人唯引败兵入城，跪见玄德，听闻军师殒命，刘备以抖手久指二人，吐纳不顺，晕厥yù倒，糜竺急唤护卫扶入内府，差军医探之，乃气血攻心，加连rì劳顿所至，施过几针，方回过魂来，糜夫人见其虚弱，乃谓陈登曰：“如今军师已失，主公抱恙，城内军事皆从先生谋划”。登不敢造次，目视榻上，玄德点头赞成，元龙跪伏于地曰：“主公宽心，吾必不负厚恩！”，遂频步而退。

次rì，陈登宣刘备旨意，乃集诸将商量曰：“敌三万围城，吾军不过万余人，围困若久，饮水困难，大伤士气，今需遣人杀往寿chūn搬请云长翼德，甘宁出班曰：“某愿代前罪，将功补过，走此一遭”。元龙慰曰：“昨夜之败，非将军一人之罪，陈宫多智，误中埋伏，情有可原，今吾必设阵请入，汝可趁机突往寿chūn，搬请救兵来援”。兴霸领诺，下厅宴请麾下诸校曰：“吾将赴命此行，若顾妻儿者可留守城中”。四十余人皆无多言，俱备快马，利箭与兴霸随行。

却说陈登领众将大开城门，分五旗置阵，相生相克，变化多端，公台呆坐马上，看罢半响，不识战阵，方yù寻人问之，却闻北面刀枪齐呜，甘宁点兵冲阵。后军满宠急领五千军马前往拦截，见只四十来骑，不以为意，倚剑谓众人曰：“曹公有令，凡生擒徐州敌将者，皆可地方为官”，众兵分路来劫，宁左右开枪，飞点挑拨，用尽十分力气，秒杀十数骑，突烟而走，满伯宁大怒，喝令放箭。只见满天雨飞，箭失如蝗，点没马背。甘宁翻身落地。众卒大喜，争相踩踏，yù擒敌将领赏，宁乃拨配剑，专剁手脚，又杀伤十数人。敌兵贪功，未曾退却，兴霸渐见力乏，乃大喝一声，飞身砍倒晓骑一名，夺其战马，飞尘冲出。曹军哪肯放过，数百骑兵撵追甘宁，不时有飞箭插身而过。

甘宁独骑直奔彭城，城上守将李服大惊，急令弓手放箭，阻住追兵，方接应兴霸入得城中。服曰：“将军何以单骑至此？”。甘宁告曰：“目下曹军围攻下邳，吾奉主公之命特来求援，须往寿chūn一趟，还望与快马一匹，火速上路”。服笑曰：“陈宫大军由城下而过，吾早得此讯，已遣信使报往寿chūn，将军休慌，寿chūn兵马最迟入夜便至”。宁问曰：“曹军沿此处过，为何竟不攻城？”。服曰：“陈圭老先生前rì由此城过，教与吾言：若曹军来攻，骑兵先至，则掩兵城内，只取十余人守之，必不相攻也。步兵先至，则老少登城，多插旗帜，必不敢速攻也。吾依先生之计，高顺领骑兵过，见城中兵少，不以为意，绕城而走，陈宫使步兵至，观旗帜如林，量吾兵多，速攻不下，又恐高顺有失，遂沿城而过，并无攻打”。兴霸赞曰：“真高人也！”。

话说满宠回报，丢了甘宁，公台并不在意曰：“寿chūn不过二万军马，有曹仁曹洪等于宋县相逼，甘宁也取不了多少援军，伯宁速来瞧瞧，可识得此阵？”。满伯宁自持读过少许兵法，乃拍胸证曰：“此等小阵，何能相难，于吾八百勇士，即使灰飞烟灭”。陈宫大喜，乃拨候成领军八百甲士随伯宁冲阵，宠回身谓候成曰：“切勿恋战，随吾所指处冲杀！”，候成领命，依计往金门杀入，却见一将挡住去路，乃枪指问其姓名，那人喝曰：“汝南吕子明是也！”。两人阵中交战，刀枪并举，战至十来合，子明虚败而退。候成骤蹄来追，满宠恐其有失，附身追呼曰：“此阵甚险，不可走失方位！”。此言为时以晚，阵外陈登挥旗变阵，将八百余人围于中心，四面围攻。候成奋战，又见吕蒙翻身杀回，乃拍马与战，走不到三合，亦被生擒。

满宠知不能胜，乃领三百残骑由水门杀出，不敢再回阵中。陈宫见折了候成，亦无心再战，后退十里扎寨，以待天黑。满宠入见曰：“陈登善于阵法，然智不尚虑，今可趁夜伏兵城西两侧林中，待至明rì再会其阵，不等阵成，三面夹击，城可破矣！”。公台乃喜，按计行事，次rì天明，领军布于城外叫阵，登亦领军出战，布昨rì现阵曰：“如何，又yù送大将入阵乎”。陈宫大笑曰：“稍习阵法，何足张狂，兵者，诡道也，旁门左道岂能代之！”，说罢使放暗号，高顺出左，满宠右，沿城杀来，元龙大惊，恐敌军趁机霸门，及令楼上扯上吊桥，乃与吕蒙沿城外厮杀，城上弓手见两处军马混在一处，不敢放箭，眼见陈登吕蒙被围而无力施救，急哭了楼上蒋钦。yù领余者下城死战，糜竺拦曰：“城中兵马守之不及，切勿再言出战，否则主公一并家小，俱受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