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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景升大破刘璋 吕公三战三捷

() 黄忠领军上岸，令副将列阵，文聘急曰：“敌已入寨，主公危矣，无须列阵，可混战之”。汉升止曰：“敌军彼多，吾以齐阵迎之，乃以优攻劣也，必胜十分”。遂携阵前移，于路杀伐，敌军皆不能应，俱被黄忠驱逐出寨，救得刘表，直杀出寨外。刘璋见非孙策军马，急令众人退后列阵，两军对垒，忠当先与张任交马，大战十余合，任持气壮，虚枪实臂，yù生擒黄忠，忠故作失衡，却使暗劲，反拖住任之凯甲，两人大喝，均翻身落马。四脚战稳，两刀再会，步战二十余合，张任汗透衣襟，越见力乏，黄忠笑曰：“休欺吾老，今rì必生擒尔等”。说罢加十分力，飞刀来砍，任不敢接，奔回阵中，汉升止步上马，以刀指阵面曰：“黄忠在此，川中谁敢与战？”。
刘璋惊颤，回望众人，只有严颜出班曰：“黄忠虽勇，可奇兵攻之，吾去厮杀，主公可使张任、牛金在左，庞义、王粲在右，彼军必无将能敌，众路齐出，连人带寨皆可取之”。刘璋大喜，乃令严颜上阵，汉升远见来人须发带白，岁数亦不下五十，哈哈大笑曰：“土埋半截之人，早当功成身退，莫此一战负了半生名望才是”。严颜不答，随枪来取，二人交战三十余合不见输赢，黄忠暗惊：此老儿力气不大，但枪法jīng湛，处处攻防自如，一时难取，不如以弓shè之。想到此处，忠乃拍马回走。

只闻两军唏嘘一片，士气正旺之时，严颜怎能放过，猛夹马腹，使枪来追。黄忠暗自叫喜，拉紧弓簧，yù反身急shè，待回头时，却不见了严颜，只有张任、庞义、刘璋等分兵三路纵马齐出，大军直压过来。汉升只好弃弓，与文聘领军接战。两军战入天黑，互不呜金。伊藉于寨遥祝见江上灯亮，却是蔡中蔡和领武陵零陵兵马来援，既令出寨接应，刘璋见军马疲备，只好收兵，依山扎寨，以备再攻。

刘表接见蔡氏兄弟曰：“虽诛蔡瑁家室，然念汝兄弟二人除賊有功，妻小俱安养江陵城内，可放心随军杀敌！”。两人拜谢。伊藉建言曰：“如今荆南之兵尽数到此，刘璋兵势不能复存，可谋划反攻之计，若能打通山隘，与江陵汇合，亦可收复失地，再图霸业也！”。景升甚慰，一一执手曰：“今rì能与刘璋于寨外相峙，全凭众将士拼命，若复荆州，必加官进爵，逐一嘉奖”。

暂不提刘璋与景升对峙隘口，且说法正率四万jīng兵围攻江陵，城中鲁肃携万余众与之抗衡，闻刘表遭伏，子敬亦不敢出城救应，只能以守代攻，消耗川中军力。城南校尉吕公来见曰：“主公受伏，命悬一线，若守得此城，亦无用处，吾愿率所部二千余骑开门杀出，前往打探”。肃敬其勇，劝之曰：“敌军蚁聚，不下四万也，区区二千，不足穿营，目下城外未见动静，可见主公无事，壮士稍安勿嗓，守住江陵要紧”。

吕公屡劝而不授，乃疑鲁肃有不臣之心，回营与手下商议，待入子夜，径离南门而去，领本部兵马冲突敌阵，yù杀往江津接应。刘璋裨将张翼见有兵马冲出，与雷铜上马来迎，吕公杀得xìng起，见二将同来，乃持双戟力敌之，战过三十余合，张翼、雷铜不敢再敌，转身yù走，吕公不让，由背面杀来，追打二将与万军从中。只惜卑为校尉，未得好马，追之不上，乃回马与五百余残骑奔江津而去。

行不十里，却见山隘处插有敌方旗帜，乃朝身后呼曰：“随某冲上山去，换上荆军大旗如何”。众人愿往，遂分二队，左右并进，下马往山背冲杀而来。隘上守军只闻黑夜中喊杀遍地，慌持火把四处照探，却不想当头一汉，飞舞双戟，击杀十数人，占据隘口，插上荆州大旗。乃拾敌军大鼓，擂通云霄。

夜里刘璋无眠，乃领众将巡夜，不禁闻见山上鼓声，正觉怪异，时见一败兵淋血来报：“某壮汉携四五百人，占了山隘，夺换州军旗帜，并割吾一耳，使之来报”。刘璋大怒曰：“何人敢如此猖厥！”。乃命张任、庞义领五千军拾路杀回，来争隘口。此讯由伏路探哨报于黄忠，伊藉喜曰：即失山险，江陵可通也，乃呼醒刘表，率三军尽出，杀奔刘璋大帐而来！”。严颜早知军到，一通乱箭shè出，乃谓刘璋曰：“敌军战优，此时不走，将进退两难矣”。

璋无奈，只能留严颜在此拖住一时，携大队往隘口急退，吕公见敌军退来，乃令众人推山石滚下，填住窄道，阻敌兵退路。张任率先杀到，见山石滚木俱下，不敢走当面，乃绕两侧夹击，吕公见事已成，无须死守，乃与众人奔下山背，复上马匹，往北再退五里理伏。张冀望影谓张任曰：“闻此处若失，刘表必攻吾寨，恐大军yù退，急需开通此隘使大军通过才行”。乃领众军下山清理木石。

未待清完，已闻马步杂乱之声，川军与洪水退cháo而来，兵器马匹俱挤在一处，误伤极多。刘璋挥剑持军，把握不住，军心大乱。后面黄忠、文骋击败严颜，整大军杀到。见事情急，张任立于山口呼曰：”主公可下马步行，翻山而过！”。璋回头时，黄忠已至，全身筋起，急忙翻身下马，夹与败兵中，连滚带爬，剑履俱失，只顾摸黑狂奔。庞义见刘璋翻山而来，山后喊杀大震，乃急呼曰：“马匹俱在林中，主公可速上马，退入本寨，吾等在此死守，以保万全”。

刘季玉摸不着北，来回数番方寻见白马一匹，时严颜退至，乃持其手曰：“速速上马，吾护主公回营”。二人引五十来骑，往北遁逃。再说张任收集二千弓手伏于山上，见自家兵马乱布于野，任荆军宰杀，乃令放箭，山下两军难分敌我，横尸一片。黄忠恐伤亡过大，勒住军马，待盾兵至再行进攻。此时隘道方通，任乃亲自下山砍杀杂乱，整顿有序，方保住万余残兵，依山死守。

另一边，严颜驱马追上刘璋呼曰：“后有张将军断后，可保无忧，谨防前方有伏！”。话音未落，两侧丛林喊杀震天，吕公当先拍马，直奔刘璋，众人心惊，严颜谓左右曰：“主公速行，此处由吾挡之！”。三十六骑川将死命护住刘璋，继往北奔逃。独留十余骑随严颜迎战，与吕公大战十余合，颜已力乏，弃众而走，吕公死夹马腹率众追赶数里，眼看撵上，却不料坐下马四蹄尽折，反将吕公栽于马下，臂膊受损，气愤不已，丢枪仰呼：“英雄yù立举世之功，却受匹马之累，天妒吾哉！”，遂不再追，只顾伏于林中，待大军来至。

刘璋几经波折，待近至江陵城下，rì已中天，法正与张翼早已攻城,城南急报鲁肃曰：“吕公弃门而走，南门有袭破之险：”肃大怒曰：“临阵潜逃，必斩之方可抵罪！”。乃亲领家兵去救。孝直正yù攻破南门，却见刘璋亲至，乃问曰：“刘表可曾受擒？”。璋下马坐地无言，严颜呼曰：“吾军大败，张将军等尚不知生死！孝直可速速发兵前往隘口救之”。刘璋起身执剑曰：“万万不可，目下当紧收战具粮草先行，火速退回襄阳死守，若稍有疑迟，待刘表大军杀至，城中鲁肃尽出，两相夹击，破吾主力，非但荆州难守，川中亦危矣！”。法正曰：“此为上策，可遣张翼将军领骑兵前往救之，吾等于城下四野多插旗帜，暗中撒兵，为张将军争取时间！”。璋允之，翼乃上马挥枪呼曰：“川中骑将随吾出阵！”。千余骑兵齐聚而来，随张翼奔往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