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三十八回 景升痛定杀机 邹氏离间除贼

() 伊藉乃伏于榻前浅声曰：“蔡中、蔡和撑管左右两军，虽为瑁之死党，然皆贪才好sè之徒，可使离间计并之，反除瑁于军中”。表欣喜万分，嘱之曰：“凡事先与子敬商议，切不可打草惊蛇，此事托于汝等去办，吾只装不知”。藉大喜，乃返帐中，待众人谈毕军事，扯鲁肃于无人处密曰：“昨rì进见，探明主公早有除贼之意，令吾等商议万全之策！”。鲁肃眉头一紧，舒展赞曰：“机伯真乃言出必行，果断之至，说到美人计，吾正有人手，可助一臂之力”。伊藉会心笑曰：“看来汝早有打算，只是妙计待发而已，子敬深谋远虑，在吾之上矣”。两人依计细商一番，鲁肃使人从城西驿馆寻来张济之妻邹氏，告明一切，邹氏曰：“小女即逢太守相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却说昱rì，见蔡瑁从江中归岸，蔡和迎奉曰：“小弟yù请大将军往月仙楼一醉方休，可否赏脸？”。瑁只推有事，未予应答，蔡和自知无趣，乃入偏帐来邀蔡中，二人行于街中，见一女子背影熟悉，和乃上前探顾，识得正是昔rì船上戏子邹氏，一把扯住曰：“小娘子，叫吾好生难找，向rì欺辱太甚，今须把话说明，可是受鲁肃指使，改吾航道，从中取祸”。蔡中起异，赶上问曰：“甚么事，吾怎不知？”。中恐担失粮之责，乃放过邹氏曰：“并无它事，此女乃鲁宅仆从，见其花容月貌，吾yù娶之过门，彩礼已付，却未想另有它嫁，乃欺人太甚，今番遇之，故讨个说法”。邹氏整束衣服，nǎi声曰：“吾并未识得这位将军，无故拉扯，若误了贱妾伺候大将军，不知二位可担当得起。

二人闻之大惊，和曰：“难怪几次相请，大将军不应，原来是待美人作陪”。中劝曰：“即是大将军所爱，不如作罢，了断这门亲事，天下女子多矣，何愁姿sè不得，改rì吾替贤弟入江南求之”。和乃上下顾盼邹氏，粉面画眉，香巾飘发，比旧rì更多些妩媚，心头未得之恨由此根生，见中相劝，方痛闭双眼，让道放行。二人入得酒肆，和似有不悦，终难放下，以酒消愁，几杯下腹，乃问蔡中曰：“吾等兄弟跟随大将军可有些时rì？”。中遥眼远方，叹曰：“自从将军跟了主公，吾等rì夜相伴十数年矣，当年随大将军单骑走宜城，斩杀宗贼、除苏代、贝羽之流，攻陷襄阳，拒为冶所，方立足于荆州。而后应帝召，平异端，囚水过江，荆南三郡皆降，血战长沙，将孙坚驱往桂阳以南，皆有吾兄弟之功劳也”。

和扶杯不稳曰：“十年前吾等为副将，今rì依然如此，月奉不过五百石。而大将军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妻妾成群，银粮无数，如今竟难与吾等同桌饮酒，何也？”。蔡中闻此言，也激起不少平rì之怨，遂曰：“非为亲兄弟，共患难未见得同富贵也”。二人正痛饮畅谈之际，竟忘有人上楼入坐。蔡中两眼矇眬间，正yù倒酒，却见酒从头上来，猛然抬头，识得是禆将吴巨。二人恐所言外传，见此人入坐多时，瞬间惊醒，纷纷拨剑曰：“若泄一言，必取汝命！”。

吴巨哈哈大笑曰：“刘璋大军兵临城下，大将军使末将来请二位将军议事，却见于此处醉酒泄愤，真天意也，吾与兄弟一样，忍耐久矣，yù一吐为快！”。二人诧异，蔡和问曰：“汝有何怨言，不妨说来听听”。巨乃自倒一杯曰：“夕rì主公亲授印帅封吾为苍梧太守，交州刺史逐恭嫌吾年少，不纳入境，故杀之夺城，却使蔡瑁得知，yù夺吾功，星夜使夫人于主公处献尽搀言，称吾yù反，未得信也，故贬为军中从将，反受其节制，此等深仇，隐痛十余载，听闻兄弟之言，又复忆起，英雄豪杰，皆能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闲话散于杯中，不如拾刀奋起，除贼消害，以报刘荆州”。

二人闻言有些犹豫，巨又曰：“如今益州兵马倾巢来袭，而此贼竟未能与鲁太守同心，领十万担粮草，尽屯于江岸，闲置数万军马不问战事，尚有心沉伦与男女之事，方才从帐中来，窃见一女子，红粉玉黛竟入军营禁地，古之少有也，数十万弟兄若随此等人赴战，命将休矣，更不用说吾等三人前程！”。和鼓桌而起曰：“那女子果真入得军帐？”。巨厉声答曰：“非虚也”。和乃持剑与二人曰：“不如便趁今rì议事，横缚此贼，以犯军令斩之，枭首投奔江东去矣”。吴巨止曰：“此贼恶贯满盈，人人皆yù除之，无须走远，若杀此贼，鲁太守及主公皆能体恤，必不降罪也！只是彼为将军，武艺不凡，恐计有疏，不如调集五百弓手，撒开箭网，其必死无疑”。三人商议已定，乃直奔水寨而去。

却说蔡瑁方将邹氏接入帐内，乃问曰：“鲁大人遣汝来军中要传何事？”。邹氏媚眼方开，敞巾露腿曰：“其实并无大事，听闻将军旧疾复发，不能移师抗敌，特令小女子携礼前来探问”。瑁近身闻香曰：“何样礼品，非使一女子相送不可？”。邹氏见蔡瑁sèyù劲起，乃转身曰：“rì下刘璋大军临城，徐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亲领女兵上城助防，鲁太守恐将军入夜寂莫，故以小女子为赠，前来服待起居”。瑁乃转身合上帘门，搂邹氏细腰曰：“鲁公想得确实周到，今得美人儿，明rì大早，必起军入城，协同作战”。

两人正yù风雨一番，却见帐外有靴甲之声，瑁乃起身掀帘视之，正见蔡和、蔡中、吴巨等领数百弓手赶来，瑁大怒指曰：“未得将令，尔等何以私调兵马！想谋反乎？”。蔡和发令拉弓，只听梆子齐响，和笑曰：“非吾等yù反，实乃凭主公号令杀贼也！”。瑁曰：“吾等同生共死十数年，今何苦要反，若待刘璋攻下江陵，吾必与之约和，率数万将士携粮过江收取荆南三郡，局时汝等均可为太守，岂能为一病夫自毁前程”，吴巨怒喝曰：“众将士随汝出生入死十数载，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功成之后，汝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独留吾等家徒四壁无酒钱，天何不公，今誓杀之，替天行道”。

不等蔡瑁反应，蔡和大喝一声：“放！”。只闻风啸之声，顿时漫天飞箭，将帐帘shè成孔网，瑁乃身中数十箭，吐血而亡。蔡瑁方倒地，却见远处一马飞奔而来，马上人呼：“诸公且慢！”。哪知稍晚一步，百尺帐内，已无空隙，吴巨方识得马上之人，正是江陵太守鲁肃也。子敬焦急一人xìng命，乃冲入帐中查看，见女子身披数箭喋血倒地，肃乃抱起以手探之，尚有余息，邹氏笑曰：“此番能报得君恩，乃余生所愿也，今当归去，以随亡夫，望太守勿念，以守城大事要紧！”。说罢大笑三声，气绝而亡。鲁肃双手拈血，仰面痛泣不止，蔡和亦发婉惜之叹曰：“只怪吾等杀贼心切，示顾及妇人xìng命，还忘鲁公节哀！”。

肃乃将邹氏葬于江边，割瑁首装于盒内，传刘表口喻，封蔡和为武陵太守，蔡中为零陵太守，吴巨为长沙太守，使三人领五千水军渡江往公安设防，留张允八千兵卒镇守江津，自率三万jīng兵径入江陵。三人接令而去，肃入得城中，与文聘持一千禁卫将蔡氏一族二百余口尽皆刀斩于西门，百姓闻相奔告，大快人心，徐氏得知，乃自缚下城谢罪，子敬扶曰：“知汝乃将门之女，始有报主卫国之心，错在蔡氏，与汝无干也，可放心守城”，徐氏泪谢。

诸事完毕，鲁肃方入郡府参见刘表。表张目结舌问曰：“果真如是乎？”子敬命人开盒示之，蔡夫人见之大呼不止，时又晕厥不省。刘表掀褥一跃而起，大呼曰：“此贼若除，吾之运来乎！”。乃宣伊藉入内，封其为江陵太守，迁鲁肃为大将军，总领全军，众将闻之欣喜不矣。时刘璋大军已扎寨北门与张任汇合，瞭望城上灯火通明，欢声一片，摇头谓法正曰：“敌军来袭，应满城肃然以待才是，唯见此城，张灯结彩，胜过新年，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