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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公奕偶得倚天 孟德亲临许昌

() 却说蒋钦奔回舍内，收拾行裹，看至天亮，牵出马匹往北而去，方出营门，有百余兵卒牵马当道而来。钦曰：“汝等何为？”。领头军士跪拜于地曰：“吾随将军征战半生，不忍弃之，愿随左右，冲出重围，另投明主而待！”，钦乃收之，谓众人上马，直扣北门，城门守将为旧部，乃纵其出城，行不五里，见一行人马狂奔而来。
知难躲过，蒋钦谓众将呼曰：“此必为曹军前锋，切勿恋战，只管杀出！”。两军接近，钦见当头武将似曾见过，却不多想，举枪便刺，夏候恩早有防备，抽出倚天剑直削枪头，那枪即刻化为两断，蒋钦惊曰：“此乃绝世之剑也！”，yù回马夺之，乃拈枪当棍，直追夏候恩，恩亦回马笑曰：“找死！”。那剑逆风而行，直扑蒋钦。

只闻唰声，枪身又被削去一截，蒋钦知不能胜，狠夹马腹，两人插身而过。恩领众骑回马追赶，看至将近，钦乃瞬间拉弓，恩急避之，却不知是空弦，待到第二箭，闪躲不及。正中右臂，倚天坠落，钦翻身下马，拾剑而走。

待夏候恩忍痛追时，钦等已盾林而去。恩乃独握剑鞘，呆若木鸡。时渊与曹休至，乃令待卫将恩送回营内救冶，渊打马曰：“城中善shè者，数蒋钦最甚，钦若逃亡，许昌军心必散，正合吾劝降之意！”。乃令骑兵速行，粮草为后。不出半响，即奔至城下。闻敌军至，术乃率众倚城而望，渊当头立马，以鞭指袁术曰：“前rì与战，吾进出城池如自家门槛，今领前部而来，是予公最后决断之机，汝子便在营中，以令好生待之，其xìng命如何，望公三思而处之！”。

时隔一夜，袁术通宵痛饮，消瘦许多，单手朝前摸索呼曰：“儿啊，莫怪汝父不仁，吾之祖上世代公卿，不容凡俗轻蔑，人即有一死，苟活一世，不如英雄一回，此役将为终战，此城亦为英雄冢，非吾亡，必敌死，切勿怪之！”，言罢朝城内摆手，顿见城头闪出一排弓手，箭如散花，直呼城下众骑而来。

城下一片混乱，旗帜尽弃，渊乃以枪挑箭，喝众人回马。待寻袁耀，休乃告曰，耀已被shè成活耙。遂携军后退五里扎营，等张辽大队前来。袁术立于城头大哭不止，杨弘慰曰：“公子已死，主公之后路已了，今番必得死战！，吾去东门多置滚木礌石，已备死守，术止泣许之，又吩咐阎象守南门，韩浩守西门，亲领其余众将死守北门。

张辽大军开至，扎下营寨，分布守卫。乃令四门围城，见许昌城厚，召众人于帐中议曰：“可令人前去劝降，再攻不迟！”。夏候渊轻视曰：“吾等方才劝过，未见其效！”。张辽诧异：“命尔等为先锋，乃为震慑守军，何时命汝劝降乎？”。渊按桌而起，命人抬袁耀尸身，指曰：“此乃术之子，身中数十箭而亡，袁术自绝后路，必不肯降，多说无益，不如速攻！”。辽问曰：“此子从何而来！”。渊拍桌大笑曰：“汝真以为吾等至此，乃为相助乎？，此次奉主上亲命而来，是为先取许昌，吾等突入城中，俘术之子而归，已算头功，何须汝等过问！”。

张辽视其目无军法，随意处之，乃拨剑而出，指曰：“吾早有言，攻伐劝降皆出有令，今汝等无视军规，瞒报军情，隐匿俘虏，擅自劝降，罪不可赦，左右何在，将此二人拉出辕门斩首示众！”。众将不敢，辽厉声曰：“若何，让汝亲自动手否？”。几名禁卫遂直扑二人，将其按倒于地。

只听一声咳嗽，李典托伤而入双膝跪地曰：“将军且慢！，渊等有错，然其受主公亲命，若要处置，还须提往洛阳再议，吾蒙将军之威，前rì受罚，并无怨恨，然今rì之言，出自肺腑，皆为将军设想！”。程昱亦劝曰：“其虽有罪，然皆为主公征服四方之倚重，与阵前斩之，恐不利战局，望将军三思！”。众人伏倒一片，张辽含泪挥手曰：“吾遇明主，本yù效死命以报，然言语轻威，难当此任，若如此，愿奉还青虹剑，汝等自相处之！”。说罢弃剑印于案上，往营外急走。

程昱等大惊失sè，谓渊等曰：“今数万之众，汇集于此，方yù立举世之功，尔等以权势压之，若此城不下，孰可担当此责？”。夏候渊仰头曰：“辽居功至傲，yù斩吾等亲信立威，公为主上辅臣，岂能不知？”。昱不得言，左右为难。

辽已上马，刀指众将曰：“剑印已还，吾任已解，诸位将军，后会有期！”。说罢，领着四五随骑，往北而走，方出辕门，便被一队人马拦住，视之，当头一将，虎冠红袍，须三尺，浓眉细眼，一脸祥和却不失威武。再看后面，文臣武将扎堆，左有郭嘉，右有荀彧，满宠、刘晔等人随后，后面曹仁、曹洪、典韦、许褚俱跨马执器而来，那将见文远打马过来，笑曰：“文远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辽急领众人下马，拱手曰：“不知主公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曹cāo亦下马，扶其臂朗笑曰：“吾之大功臣，何罪之有啊，来来来，随进营说话！”。众人皆下马步行，进至大帐，程昱、夏候渊等躬身一片曰：“恭迎主上！”。cāo乃朝夏候渊冷哼一声，信步走上主坐。

见青虹剑被置于案上，曹cāo皱眉问曰：“发生何事，至文远将军弃剑印而去？”。见无人作答，cāo以手指昱曰：“仲德，汝最为至诚，可据实讲来！”。程昱只好将方才种种粗略道出。未等说完，cāo拍桌大怒曰：“来人，将夏候渊、夏候恩、曹休拿下，各领五十军棍，降三级！”，曹仁、曹洪领禁卫卸去三人配剑，正要押出行刑，夏候恩护伤匍匐于地大呼：“敢问主公，吾等所犯何罪？”。cāo双眼一闭，缓缓曰：“尔等领兵不利，至使吾jīng锐之虎豹骑死伤大半，来投文远，又干涉其指挥大权，不仅如此，连吾亲赐之倚天剑亦让人解去，还有何脸面在此非议他人，险些失吾一员大将，众罪并罚，皆无可免，还有何话可说！”。三人只能领罪而去。

曹cāo双手举剑付于张辽胸前，郑重曰：“文远将军，数万之军汇集于此，俱受汝之掌控，以后若再有抗命者，可持此剑先斩后奏！”。张辽见如此，乃拜伏于地慨然曰：“主公如此信任，臣必以死相报！”。cāo连忙扶起曰：“来来来！请文远稳坐帅位，发号施令，吾待看汝如何拿下此城！”。说罢让出主座，躬身请张辽上位。辽乃感激不尽，收剑坐上，命人增加座櫈予曹cāo众人。

张辽正yù排兵布阵，斥候快马来报曰：“张将军，东门有人shè下书信，言约子时举火为号，愿开门投降！”。辽急接来书拆看，见有张弘字样，乃谓曹cāo曰：“依主公所见，此人可信否？”。cāo故作不语，郭嘉持扇笑曰：“方才主公有言，一切凭将军定夺，信与不信，由将军处之！”。辽大悟，乃命众将暂撒攻城器具，待入黑再做理会。

曹cāo领军自扎营门于三里坡外，用过晚膳，与郭嘉、荀彧阔步于星光之下，cāo仰望天际，只见星月交辉，灿烂一片，谓二人曰：“吾始于陈留，举众起义，随袁绍共伐董卓，本yù匡正天下，扶持汉室，以慰祖宗之灵，图百姓安居，国家昌盛。然天下之乱，未终方始，吾斩黄巾，伐董卓，征吕布，驱张杨，得小沛，今袁术将灭，然天下已乱，为吾所不能止也，试问群星，将何往之？”。郭嘉遥望曰：“众星荟萃，各相争辉。正如时势之下，英雄辈出，诸候各据州郡，必争天下，如此，汉室难存，百姓不得安。若不能冶，不妨取而代之，帝王者，皆因乱世而起，又因乱世而灭，生生灭灭，乃万物之周始，凡人不可违也，吾等如尘埃一粒，终没于宗土，不如轰轰烈烈得一番大事业，以慰平生矣，以此志而往之，必无憾也！”。

荀彧赞曰：“不曾想军师有

如此胸怀大志，能解主公之惑者，非他人也！”。曹cāo大笑曰：“有奉孝助之，何愁大业不成，群贼不灭！”。三人立坐许久，看近子时，往张辽营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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