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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该做的事情

“这些我知道，前代星光巨龙对我说过。就是因为我信了它的话，所以我才不惜一切代价坚持在做这些本以为是有意义的事情！以为那是我的责任！我的使命！”迪尔兰多强硬的打断了无休者的话，他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但是你们欺骗了我，我的人生不过是一场你们操纵的傀儡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假装这一切是我的选择，明明都是你们给我安排好的，不是么？不过我做什么，不管我怎么挣扎，最终事情都会往你们安排好的方向发展。”

“看我再哀号痛苦的满地打滚几个小时会让你们感到愉悦么？然后费凯伦的危机就好像真的是被我解决了一样？为什么？这样很好玩么？”

“不……我们并不是万能的，当瑞塞斯从蛋里面孵化出来后，和它一同重生在这个世界的你的命运就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你的命运与瑞塞斯绑定在一起，我们不能改变与我们能量同级生物的命运。”伊瓦德尔卢把它的游动形态改成了圆形，一圈一圈的绕着迪尔兰多，加上它不停变幻的颜色，简直有种催眠的效果。

迪尔兰多摇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抬起手做出一个抗拒的动作：“别想耍什么花招，该死的，你离我远点！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要说这两三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没有你们在后面捣鬼的？”

马蒂瑞恩突然重重的踩了一下地面，巨大的回声震动着整个天空堡垒，然后他瓮声瓮气的说：“和他废话有什么用，又不是只有他才能解决变种蚂蚁的问题。虽然这次损失的世界会有点多，但是因人异变哪一次不会造成大面积的伤亡。杀了他，我们集合所有的力量强行打开这里的通道，让瑞塞斯和纳姆安托从不定门回来就是了。”

莱弗尔立刻抗议了起来：“就算集合我们四个的力量，也仅能打开通道，但不能稳定通道，瑞塞斯和纳姆安托还是有可能随机被送到其他的时空去。万一它们掉落到更加落后低能的世界，那我们连尝试救援的机会都没有了。”

厄曼尼斯也是摇头：“奠基者，你想的太轻松了，瑞塞斯虽然现在已经并不必须拥有契约者，但是第二阶段的幼龙还是太脆弱了，有可能在传送的过程中意识崩解，那样我们还是要回到这里才能重新培育下一代幼龙。”

迪尔兰多看着三头龙自顾自的吵了起来，没有人关心他区区一个人类的去留。它们在认真的研究没有自己的情况下，怎样才能把其它两头龙营救回去。不知怎么，这样的情形反而让他有点放心了。看样子巨龙们关于这两三个月的事态发展并不能控制的说法并不是假的。

无休者没有参加激烈的争论。而是恢复成8字型的游动轨迹。在迪尔兰多的旁边无奈的看着其他的兄弟吵架。

“我们只是想救回我们的同族……老实说，你想的没错，我们即不关心你们的世界，也不太关心其他那些被污染的世界。我们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己。只要能把纳姆安托和瑞塞斯弄回家，我们根本不在意你或者你们整个星球上任何一种生物的想法或者生死。”伊瓦德尔卢在迪尔兰多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但是，瑞塞斯和你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我们漫长生命中的每一点滴都会永久的保存在我们的记忆中，如果失去你，它会难过的。这种遗憾会伴随我们永恒的生命，一直留在它的记忆里面。”

长长的彩色飞龙，用自己六对肢体中的两对前肢指向了头顶：“时光之轮已经从它的体内被起出，长时间的暴露在外面对它是很危险的。它在等你完成你的试练。为了减少能量的损耗，它现在进入了短暂的休眠，但是瑞塞斯不能一直等下去。”

“我该做什么？难道我不继续试练，它也完成不了么?”迪尔兰多不确定的在两脚之间转换着中心，他看着蜷缩成一团沉睡的幼龙。幼龙的意识一片静默，此刻无法和瑞塞斯形成任何形式的交流。

“做你该做的选择，选一个时空点，让它把你送过去。接下来，不管你是不是完成任务归来，它都可以算完成了第三阶段的试练。哪怕失去你，它的身体和精神也足够强壮到穿越不稳定的时空裂缝了。”无休者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似乎他从来就不认为迪尔兰多能够完成任务似的。

“那刚才厄曼尼斯说，必须我们都完成才……”

“思想者最喜欢看灵魂的煎熬，你的灵魂如此强大健美，折损它然后看它痊愈然后再次伤害它，把它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态，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无休者的回答冷酷无情，但是与最早瑞塞斯所透露的信息几乎一致。

“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更加痛恨你们么？”迪尔兰多诧异的挑了挑一边眉毛，他没想到无休者居然会说得这么坦白。

彩虹色龙的幻影笑了：“第一，我不在乎；第二，你真的关心瑞塞斯。”

“好吧，那我可以就选择的时间地点请教你么？”迪尔兰多苦笑着摇摇头，对于这位坦率到无情的演变之龙无法评价。

伊瓦德尔卢难得的把游动的身体停顿了一下，脑袋正对着迪尔兰多，四目相交认真的说：“第一，不能选你复活之前的时间，第二不能改变自己直接相关的事情，间接相关最好也不要。你很聪明，刚才已经摸到了入门的钥匙，接下来一切就要靠你的运气和头脑了。根据我们的观察，某种意义上说，你还算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

迪尔兰多的脑中快速的盘算了起来，他原本是打算回到一切发生之前的图兰达，在赞那亚和布兰人勾结之前就干掉他。但是如果不能回到自己复活之前，那也就是自己被他们连手害死还必须发生，奥古斯的毁灭也是历史的必然。

那样的话，阻止赞那亚与费凯伦勾结到一起去就成为重中之重。自己到目前为止对于那个讨厌的奸商、肥胖的阴谋家了解的都不够多。对于他手下的网络如何与布兰人勾结，如何交换信息也不清楚。

信息巨大的不平等，让自己在打击对方的行动上处处受制，虽然在白默迪的搜查中，在赞那亚的地下要塞找到了一些组织的线索。但是直到自己出发，沙科林和他的手下都没有找到赞那亚.孚瑞的踪影。

“我能看看他这些年的活动轨迹么？就像看我的一样。”迪尔兰多沉思了一会，然后抬头问重新游动起来的无休者。

伊瓦德尔卢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又重新睁开：“我不能给你看，因为我们没有那个个体的头脑，但是我能根据你生命中与他多次的接触进行推演。那是我的预测，如果当某件事情不太确定的时候，你会在同一个时间点，看到多种发展的事态。就像你看到一朵花，它同时开放或者凋谢，取决于是否有其他因素干扰了它的正常演变发展。”

迪尔兰多有点没听懂，他困惑的问：“什么意思？我明白。”

无休者举起了一直前爪，一棵植物的形态在它爪中出现，枝干生长，抽出花苞。那是一朵玫瑰，饱满的花骨朵充满了活力，下一瞬间似乎就要绽放开来。

然而这时花枝分化为了三根一模一样的枝条。其中一根逐渐爬上了虫子，细小的蚜虫啃噬着花朵的嫩叶，吸吮它的营养，让即将开放的花朵枯萎。另一根则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砸中，从根部断裂了开来，再也没有机会绽放，只有最后一支的花苞正常的缓缓的打开，散发出迷人的罄香。

“瞧，这就是不定因素，你永远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在演变的一点到一点之间，会有可能突发什么情况。根据我的经验，可以推算出几乎全部的干扰因素，但也只是几乎全部，总会有不确定的，尤其是当我的算法用在本身就是异变源头的类人生物身上的时候。”

“好，不确定就不确定，这种时候只有赌一赌了。给我看他这几个月的经历，让我寻找合适的机会。”迪尔兰多看了看三种形态同时存在的玫瑰，坚定的提出了要求。

这时周围嗡嗡响了半天的其他龙的吵架声静了下来，彼此意见最终也没能统一的三头龙盯着迪尔兰多，一起好奇的问：“怎么？你又愿意测试了？”

厄曼尼斯更是凑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我可以给你帮忙，提神你头脑的处理速度，让你可以更快更精确的查阅所有的信息哦。”

迪尔兰多厌恶的看了它一眼，这头表现的最为友善积极的黄金龙，骨子里其实是最享受折磨自己的乐趣，此时此刻和它多说一句话都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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