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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歪打正着

我的火气还没消，不快地说：“胡剑再阴险，他的手也伸不到滨河你的地盘上来。你好歹在滨河混了这么多年，路子这么野，一个胡剑就把你吓成这样，至于吗？我刚才都说了，可以向省厅申请，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你还怕什么？再说了，要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把胡剑拿下，把国华集团连根拔起，把蒋公子和他手下那批人赶到深山老林里去当人猿泰山。就算是有点风险，也就这么几天功夫，稍微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崔晓敏噗嗤笑了一声，身体往我这边凑了凑，挎着我的胳膊撒娇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个女人撒娇很有一套，声音嗲嗲的，动作很轻浮，眼神很魅惑，搞得我浑身都有点别扭，我伸手拉开她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消了消气说：“算了，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不能光看到危险，也要看到这里面蕴含的机遇。你想想，国华集团一旦被赶出江海，江海的房地产市场又会回到恒安集团手里，那建材的供货量有多大，光做恒安集团的生意就够你忙的了。”

“唐少教训的是，”崔晓敏嗲嗲地说：“是我太没有承担精神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中午我请你吃饭，帮你消消火气，好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崔晓敏的眼神不怀好意地望着我，这番话传达出来的意味也很暧昧。这个半老徐娘，还真是有几分蛊惑人心的魅力，难怪何大来也被她搞得五迷三道。

我说：“请吃饭就没必要了，我中午有很重要的事去处理，下午忙完就要赶回江海去，真的抽不出来时间。你呢这两天保护好自己，出行尤其要注意安全。一会我给靳厅长打个电话说一声，请求他抽调两个人保护你的人生安全。”

崔晓敏厥了厥嘴，失望地说：“你可真是个大忙人，请你一次还真是不容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忙你的事吧，我们来日方长，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跟崔晓敏随便聊了几句，感觉到她心里已经平稳后，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靳伟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说：“靳厅长，你那边能不能抽调两个人过来，这段时间帮我保护崔晓敏的人身安全。我担心昨晚的事过后，胡剑对崔晓敏起了疑心，搞不好再来个杀人灭口。”

靳伟沉吟片刻，说：“好吧，我调两个人过去，这两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她的安全。不过派去的人只能暗中秘密保护她，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露面的。你告诉崔晓敏，让她自己出行要多加小心，真正能保护她的还是她自己。”

我说：“明白。对了，昨晚的突击审讯有什么收获吗？”

靳伟说：“收获不少，从孟波嘴巴里果然掏出不少有用的东西。你最好来一趟，有些事我们还需要再合计合计。”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说：“好，那我现在就过去，你稍等一会。”

“你这就走啊，”崔晓敏恋恋不舍地说：“好不容易到我这来一趟，一壶茶都没喝完就走了啊。”

我解释说：“昨晚秘密抓捕了孟波，有很多后遗症需要处理。行了，省厅那边很快会安排人来保护你，你自己也小心点，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还有，胡剑如果非要见你的话，你就答应他，最好安排在江海见面，到时候我来安排抓捕，把这小子也抓起来。”

崔晓敏说：“那什么时候呢？”

我掐指算了算，说：“后天吧，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我们就可以展开行动了，胡剑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崔晓敏说：“好，我听你安排。”

我起身离开崔晓敏的公司，驱车前往昨夜关押孟波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开到了那个小区。这个地方已经完工，但还没有开始出售，小区内除了恒安集团驻守在这里的几个保安，没有任何住户入住，因此一天到晚都静悄悄的。

关押孟波的这栋楼下停着几辆车，我停好车之后上楼，站在这套复式的房屋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道：“谁啊。”

我说：“我是唐亮，开门。”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穿着便衣的警官出现在门口，看着我点点头说：“唐市长，靳厅长等你半天了，快进来吧。”

这套复式房屋上下两层，共有六个房间，孟波等几个人分别被关在二楼的房间内，由专人看守。靳伟坐在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茶壶，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看样子他们今天的早餐就是一桶方便面。

我在靳伟的对面坐下来，点燃一根烟，看了眼神情憔悴的靳伟，说：“昨晚辛苦了，说说吧，有什么收获？”

靳伟给我倒了杯茶，递到我面前，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后揉了揉眼睛说：“幸亏昨晚你们动手抓了孟波，不然事情的发展还真是不好说，如果不是昨晚及时制止了他的行动，今天被抓的可能就是我们的人。你知道孟波昨天夜里到滨河来干什么吗？”

昨晚那么晚孟波从江海到滨河，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只是昨晚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审问。我紧张地问道：“他来滨河干什么？”

靳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昨晚几个神秘人物秘密北京来到滨河，孟波就是来见他们的。另外，还有一批身份很奇怪的杀手，这两天会从广西一带潜入滨河，这些人身上带着命令，孟波的任务就是负责接待好他们，并配合他们在滨河和江海的行动。”

我靠，居然有两路人马进入本省，看来国华集团已经开始准备大动作了，这应该是决战之前的筹备，他们要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我急忙问道：“这两路人马现在滨河哪里落脚？”

靳伟说：“据孟波交代，从北京来的人住在飞天大酒店，广西那边的今明两天到，准备安排在金城酒店。”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精神变得高度紧张起来，这两路人马先后来到滨河，国华集团那边肯定有大动作，这种事是他们的高度机密，田大力不知道清不清楚，如果他清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给我透露任何消息？

蒋公子这次到滨河来，必然是在得知孟波出事后紧急赶到滨河处理善后事宜，而且很有可能他自己接替了孟波的任务，负责这次的接待和协助任务。对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我抽了口烟紧张地问道：“孟波有没有交代，这路人马到底什么来路？尤其是北京来的这几个神秘人物，到底是什么人？”

靳伟说：“这一点孟波还没有交代，不过以我的估计，北京来的这几个人身份虽然神秘，不过不难猜测，必然是与蒋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而且背景很深的人，我估计他们在北京都担任着重要职务，不方便公开露面，但在关键时刻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靳伟的猜测与我大致差不多，真正可怕的就是这几个人，他们带着指令从北京空降到滨河，必然会有本省能够制约我们的势力联合，在权力寻租或者转借的方式给我们制造最严重的麻烦。

我想了想说：“这些人我们不能妄动，必须在搞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后再想办法。我们虽然不摸他们的底细，但我想师姐可能认识这些人，中午见到她之后把这个情况转告她，看看她能有什么办法。”

靳伟说：“是，这些人意图不明，我们不方便出面。据孟波交代，从广西来的这批人是一伙职业杀手，与上次在江海出现，砸毁英皇俱乐部那批人隶属一个组织，他们来到滨河，主要目的是搅乱视线，搞一些破坏和刺杀活动。这些人虽然危险系数高，但在我们公安部门的可控范围之内。只要他们进入滨河境内，我就会派人将这些人监控起来。”

这第二批人与出现在江海那批天蝎大队的人隶属一个组织，这说明这个组织与国华集团一直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上次见识了这伙人的凶残，的确是一批难缠的对手。

我提醒道：“靳大哥，广西这批人是真正的亡命徒，与一般的匪徒不一样，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似乎都不怕死，上次我们就吃了不小的亏。第一批人到江海可能是没有携带重火器，但他们既然派出了第二批人，我想这些人身上可能都携带有枪支，甚至可能携带炸药，你们在执行任务时务必要小心，这些人可比黑鹰组织的人还要难缠。”

靳伟点点头说：“嗯，你提醒得很及时，我们不会轻敌的。还有一件事，今天早晨再次提审孟波的时候，他提出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不着急，现在可以进去跟他聊聊，顺便看看还能不能再掏出点东西来。”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不管怎么说，孟波都是国华集团的四大智囊之一，这个人我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多少对他也有几分好奇，很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智囊，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站起身说：“那好吧，我们这就去会会他。”

我跟着靳伟来到一间房门前，靳伟敲了敲门，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走进房间我看到，整个房间只有两把椅子，孟波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一只手被拷在暖气管道上，给我们开门的那个警察坐在房间里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昨晚孟波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应该也没怎么睡觉，此时精神极度颓废沮丧，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我和靳伟进来，孟波的眼皮抬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阴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