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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凉亭议政

() 李元这次叫徐默出来踏青，正是受那几位一同考试的同窗所托，毕竟徐默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好学生了，又再加上刚刚考场夺得案首，可以称得上学霸这一称呼了，由不得他们不亲近，毕竟也要庆贺一番才是。
走出县城，徐默才真正有些了解苏松地区的商业文化，毕竟上次清明祭扫时，也只是坐着马车出城，而马车上又有女眷，实在不宜掀帘往外看。出了县城城门，并不是徐默心里想的是一片的绿地鲜花，反倒是又进入一个市场的感觉，这些是用木头、竹子搭建的简易棚子，从城郭处一直延伸至官道，远远看去似乎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这样的简易集市。

换个角度就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知道这句话很多年的徐默，今天却也有些汗颜了。

“知道我松江府是天下织锦之地，却从来没这个认知，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徐默一手指着一个小贩叫卖着提花绢说道，提花绢可是品质高贵，在北地可是百两一匹的。

“谁叫你以前不到四方走动，这些都是邻近乡里的百姓不想进城交进城费和商税，自发形成了这个集市，有些北方的小布商大多都到这里来买布匹。”李元笑笑的为徐默介绍。

“哦，那你家的纺织的布匹不就卖不出去了吗？”徐默有些疑惑，李元对着徐默翻了翻白眼，才说道：“所以说小布商才来这里啊，北方大布商如果想要在华亭县买布，那就绕不开我们李家。”这倒是，总要留点汤给百姓们的。

……

松山，是离华亭县城以南五里地的一个小山丘，离松江近所以得名，因为苏松地区都是一片平原湖泊。这个小山丘在华亭倒是挺有名气的，无数华亭文人志士有时或和一两个好友，或结诗社，席地而坐登高远望，近而论朝廷之政，远而观古人之成败。

在松山上有一个凉亭，这是上到松山来的最好的观赏美景的地方，凉亭柱子上留有古今文人的墨宝，是以每次上到松山之人一定到那里停留一下。

徐默和李元刚上到山上，就远远看到亭子中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离得近了才发现是褚世山、吕安和阮铭世三人，三人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于是迎上来，褚世山指着徐默笑道：“你可出来了，闻名华亭的徐案首，可是让华亭读书人都想知道是什么模样呢，你倒好，一直在家里不出来。”

阮铭世也含笑道：“如果不是李元自告奋勇去拉你出来，我们几个都想一起登门拜访了。”吕安也在旁边点头称是。

徐默被这几个同窗说得有些汗颜，幸好几个同窗都有些了解，知道徐默不是那种人，否则还不一定传出徐默考得县案首，又有些名气，就不理会同窗好友了，说徐默薄情寡义这种谣言来。

徐默只得告罪说道：“并不是不想出来，而是正在准备府试，实在抽不出时间。”吕安听了在一旁羡慕的说道：“唉，看着你们都在准备府试，真心羡慕啊。”这次县试只有吕安没有考中，其他褚世山、阮铭世和李元都侥幸得中。

徐默听了也只能安慰道：“这次不中下次肯定就会得中的，还有府试、院试两关，我们也不一定得中啊。”是啊，县试中还有那白发苍苍的老儒生来考，只不定有些人要考一辈子，听了徐默的话，几人都有些黯然，遂不再讨论科举事宜，转而观赏风景，布下酒菜，讨论朝廷国事，一时间少年们激情飞扬，拥有指点江山的豪迈。

“可叹我大明五十万天兵，在土木堡一役全军覆没，都是权阉王振乱政，恨不得把他从乱坟岗中重新拉出来凌迟一遍。”褚世山说到土木堡之役显得格外愤慨。

“就是，权阉王振擅自毁掉太祖皇帝所立‘宦官不得干政，干政者斩’的铁牌，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结党营私，此乃国贼也。”李元这小子听了也显得热血沸腾，若是权阉王振在此的话，也有手刃此贼的意思。

徐默听了也对这个死了的权阉王振很是不爽，你怂恿皇帝御驾亲征也就罢了，为了怕大军过境损坏家乡庄稼，又急令军队转道，延误战机，使得大军全军覆没，连皇dì dū被瓦剌俘虏了，使得大明朝对外境胡寇由战略进攻转而变为保守了。

似乎今天褚世山特别激动，有些忧郁的说道：“上皇被俘，今皇登基，虽说兄终弟及，但是上皇还留有沂王可为太子，这礼法不通啊。”徐默听褚世山说这么敏感的话题，虽然说大明学子可以随意谈论政事，但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好，于是说道：“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吗？瓦剌围困京城，再加上沂王年幼，这也是为安天下臣民之心。”

“但是为何瓦剌既退，已迎回上皇，不还位于上皇也就罢了，还不立沂王为太子，把皇统交由正统，难道庶支想霸正统呼？”褚世山也再次说着古人的嫡庶的观点，似乎在庭中的几人也点头同意。

徐默哈哈一笑，沉稳的说道：“是这个理，但是朝中大事自有朝中诸公费心，岂不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来，先不谈国事，干了这杯。”说着拿起酒杯对着庭中个人劝酒。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得好！你等学子正是奋发读书的时候，在这里妄自非议朝政成何体统？”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徐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正站在庭外，旁边也还有几个文士模样的人，说话的人正是那中年文士。这个中年文士的插话，让庭中的其他几个少年很是生气，

李元对中年人反驳说道：“朝廷广开言路，没有说学子不得谈论朝廷大事的。”“胡闹！废立之事乃朝廷大事，岂能你们几个少年谈论的？今上已经登基，岂不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这是非议君父，还有礼法宗教？”那中年文士似是支持今上的，转而对李元怒喝道。

李元被这中年文士喝问，脸上出现红cháo，不服的问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这么无礼？”

中年文士旁边的一个文士大喝道：“这是松江府知府大老爷，你等还不行礼？”这个人就是松江府知府俞柏？早已经听说过大名，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徐默苦笑了一声，和众同窗一起向俞知府作揖道：“参见府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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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号挺忙的，有些私事忙坏了，再加上今天刚寄了签约材料到起点，所以就没什么时间码字了，虽然只有十几个书友收藏，但也要说一声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