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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明祭扫

() “哈哈！”大力看着那些薛家小厮们狼狈而逃，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其他学子的奴仆小厮也哄然一笑，看着徐默的眼光也由怜悯变为畏惧，这已经不是读书人文弱的形象了，简直和酒楼里说书人说的“文武双全”一个样的了，文可考场夺县案首，武可脚踢恶奴小厮，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传奇人物了。
李伯小心的打量着徐默，关心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可有被那些恶奴伤到？”徐默摆摆手，笑道：“放心，你家少爷我可没那么容易受伤。”

“那是，徐少爷看上去可真是打架高手，那气势真是……”大力一脸憨厚的凑过来，接着苦思了一会才找到可形容的词语，“真是……牛爆了！打架打的可是气势，打不赢没关系，打输了气势在别人也怕你，哎？徐少爷，别走啊。”

徐默可没心情听大力在那里说他的打架经验，刚刚他敢一人挑一群，可不是什么不怕打架什么的，英雄也难敌四手，项羽也怕群殴啊。

如果薛家小厮们真敢动手打他，徐默就马上跑到县衙里，刚刚考场取的县案首，才出县衙考场就被人殴打，康县令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往小了说可以是薛伟杰对县令取徐默为县案首不服，恶意殴打他人，往大了可以说薛家冲击科举考场，破坏考试，哪一条都会让那些恶奴不死也脱层皮。

考中取得了县案首，再把那尖嘴猴腮的小厮殴打了一顿出来口恶气，徐默现在心情不错，也是时候回去把考中的事喜事告诉徐夫人她们了，便叫大力派几个小厮护送他和李伯回去。

回到自家大门前，徐默仔细收拾了一下刚刚由于冲突弄乱的衣服，这才迈步进去，然后直接往内院走。徐默一进内院就看到徐嫣正蹲在院子的地上看着什么，徐默开口问道：“嫣儿，你在干什么呢？”徐默走过去发现原来是在看蚂蚁，徐嫣伸右出手食指轻点小嘴，“嘘！”示意徐默不要大声说话，然后压着嗓子悄悄说道：“哥哥，你一说话蚂蚁就会搬家的。”

徐默听了轻轻一笑，柔声道：“放心，有你在，蚂蚁以后都不会搬家的。”说着又忍不住在捏捏那白嫩的小脸，顺手揉揉头发，直到徐嫣小声抗议以后才放手。走到里屋，发现徐夫人正在屋里做着针线活，看到他进来，连忙迎上去，关心的问道：“默儿，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在考场吗？难道出了什么状况？”

徐默听了徐夫人关心的话，心里一暖，清了清嗓子才回答道：“娘，没有出什么状况，考完试我就提前出来，县尊大人在考场就取我为县案首了。”

“什么？你提前出来了？那县尊大人会不会印象不好啊？”徐夫人着急的问道，接着忽然不敢相信的震惊道：“什么？县尊大人在考场就取我儿为县案首了？哎呀，这可是佛祖保佑。”说着就拉着徐默走到佛像前，要让徐默上香多谢佛祖的保佑。

徐默没法，只得遵从，上香完毕后，双手合十，心里默念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佛祖，头上三尺有神明，不过我就当有吧，穿越过来就回不去了，佛祖保佑我前身的家人和今身的家人平安、健康、快乐就行了。”徐默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每天要有肉吃。”

正在此时，赵嬷嬷跑了进来，诧异的看到徐默在这里，然后对徐夫人和徐默高兴的禀报：“夫人、少爷，衙门里的报子来我们这里报喜信，说少爷在县试得捷，中了案首。”徐默笑着说：“没想到这报子速度这么快。”

徐夫人欢快的笑道：“赵嬷嬷，快准备几十个铜钱，赏给报子。”赵嬷嬷答应一声就下去了。

徐夫人接着略感悲伤的说道：“如果老爷还在世，知道这个消息那该多好啊。”

徐默只能安慰道：“过几rì就是清明，我们去祭祀父亲的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吧。”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yù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代大诗人杜牧写下的这首七言绝句《清明》千古传唱，似乎奠定了清明节“清冷伤情”的情绪基调。可是在徐默的眼中，古时的清明节却是夹杂着肃穆悲伤与轻松快活的矛盾体。

坐在马车中，出得城外，人流如织，郊野间人群往来不绝，规模极盛。平rì不能随便出游的女眷们，清明扫墓是难得的踏青的机会，女眷们面戴轻纱，玩得比男人更开心，有的在蹴鞠、荡秋千，十分热闹。人们在chūn光明媚的清明前后，尽情地亲近自然、到郊外踏青游玩。

到了徐默父亲徐彦光墓地，徐默拿出南纸店买的“包袱皮”，上面写着“已故徐府君讳彦光老大人”字样，即用白纸糊的一个大口袋，用木刻版印上梵文音译的《往生咒》，中间印莲座牌位，写上亡人的名讳。

徐夫人把食盒、炒菜、果品、纸钱等物品放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墓前，坟子上压上坟头纸，再将纸钱焚烧，为坟墓培上新土，表示后继有人，折几枝嫩绿的新柳、柏、松枝插在坟上，表示他们的下辈子兴旺发达，把带来的酒水撒在坟前的地上，然后叩头行礼祭拜。

在叩头行礼祭拜完毕后，徐夫人才没忍住悲伤，有些泣声的自语道：“老爷，默儿没有辜负你的期许，他县试得捷，中了案首，你就放心吧，默儿以后肯定是会考中举人、进士的。”

徐默其实对官场真心不感冒，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家产，得到个士人身份，他是不会参加科举的，至少现在不会。官场黑暗、狡诈、危险，特别是景泰年间的官场，文武倾轧，文人相轻，如果一不小心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不过为了让母亲安心，徐默只得开口道：“娘您放心，我会努力考试，考中个状元及第回来，帮您也搏个诰命夫人来。”

徐夫人立刻破泣而笑，轻笑道：“状元及第哪有那么容易？你爹这么有才华的，才中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我只要你也同你爹那样就好了。”

徐默见徐夫人不再悲伤，也就不说什么了，把刚刚在顺手折下的几枝柳条，拿在手中把玩，编成一顶帽子，诱惑的对妹妹徐嫣说道：“想不想要这顶帽子啊？”徐嫣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要，哥哥给我吧。”“那你追上我再说吧。”徐默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徐嫣得到，向远方草长莺飞之地跑去。

“哥哥讨厌，等等我！”一时间欢笑冲淡了悲凄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