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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略施小惩

() 等徐默告辞离开后，从偏厅里走出来一老妇人，手里拄着一拐杖，慢慢的在丫鬟搀扶下挪到徐老秀才身旁，缓缓说道：“老爷，你答应帮徐默作保，那徐成父子送的五十两银子怎么办？”徐老秀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保书写都写了，还能怎么办？失算了失算了，哪想被他一激就写下了保书。”
徐老秀才顿了顿又说道：“我看那徐默以前是有才的，但是读书读呆了，定是考不上秀才的，现在看起来秀才应该不在话下，学生考上秀才我脸上也有光嘛。”

“那五十两银子我这就派人给徐成送回。”

“不用送回，徐成父子一介平民，而且没证据，还能与老夫对质公堂不成？老夫可是见县尊不用下跪的。”徐老秀才言语中深深流露出对徐成父子的鄙夷和对自己秀才身份的自豪，笑话！堂堂秀才还怕那些刁民闹事？再说，如果老夫不是为了帮本族向士林中输送人才，报效朝廷，才不会在官学教书的。

徐老秀才似乎是被自己的高尚情怀打动，自得地抚了抚胡子，道：“如果那徐成找上门来，给我乱棍打出去！”

“是！”一旁的小厮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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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默也不知道徐成父子以后将会被乱棍打出，徐默怀里揣着作保文书，心里放下了微微的担忧，现在才有心情欣赏着华亭县的古香古sè。一个个接踵而至的穿着古装的古人，在徐默身边走来走去，让徐默再次有了时空错位的感概，轻轻摇摇头

才把这种恍惚心情散去。

古朴方形的路砖，周围店铺、酒楼上挂着的幌子和酒旗迎风招展，街边小贩们的叫卖声和店小二的拉客声此起彼伏；与后世的菜市场差不多，只是少了汽车的轰鸣声，这让徐默有了一丝的似曾相识。

正在徐默比较古代与后世的异同的时候，被迎面走来的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人打扰了，这让徐默心里很不爽。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路左一晃右一晃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美人折扇，很是高兴的哼着小曲，这个胖子就是徐成的儿子徐晨伯。看着徐晨伯在chūn意寒峭的早chūn扇着美人折扇，也不管旁人的侧目，徐默微微调节了步伐，假意驻足在一个摊位旁边，悄悄伸出了左脚。

徐晨伯摇摇晃晃的学着听说是南京城里的权贵子弟们专用的步伐，心里很是高兴。想着倚翠楼的头牌姑娘，袅娜风姿，回头的嫣然一笑，笑得自己心里火燎火燎的。等绸缎铺子到手了，我有了银子，让你尝尝我毒龙钻的厉害，徐晨伯心里恨恨的想着。突然右腿踢到了什么东西，徐晨伯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立马来个五体投地。

“哎，堂兄，见到小弟这么高兴也不要行此大礼啊！”徐默笑吟吟的在徐晨伯面前说道，徐默心里最不爽的就是自己竟与徐晨伯是堂兄弟关系，虽然隔了很远的关系，严格来说徐默还是徐成的晚辈。和那愚蠢的徐成父子是亲戚，明显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啊。

“哎哟！”徐晨伯挣扎着起身，揉了揉脸，太疼了，刚刚可是脸先着地的呀。徐晨伯听到徐默的声音，用手捏着鼻子抬起头发现是徐默，脸上立刻狰狞起来，扯动了鼻子，又一阵的疼痛。

徐晨伯卷起了双手的袖子扯到手臂上，用怨毒的目光看向徐默，一脸狠意的大声喝道：“你这小兔崽子，肯定是你做的，看我教训教训你。”徐默两手一摊，无辜的道：“我可手都没动，你没证据可别乱说啊，小心我去衙门告你诬告，晨！伯！堂！兄！”咬牙嚼字的重点突出后面四个字，这让周围好奇的围观百姓中爆出一阵哄笑。

“你！”这让徐晨伯气得七窍冒烟，本来他就不喜欢他老爹给他取的名字，和“晨勃”一样的读法，徐默还大声叫出来，让他更恨了。想去揍徐默一顿，却发现周围已经有很多的人围观了，怕吃官司又不敢动手。

徐晨伯眼珠一转，反而平静下来，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徐默，讽刺的说道：“哎呀呀！这不是大才子‘书呆子’吗？”又转着圈打量了一下徐默，啧啧说道：“听说你要参加童子试啊，到处去找廪生作保，是不是徐老秀才没有答应作保啊？可惜了……”周围围观的人有些为徐默感到可惜，不说考不考得上，没廪生作保你都没机会去考。

“哼！”听了徐晨伯的话，徐默冷笑了一声，看来徐老秀才那里你们父子俩都使了力了。本来想拿回被夺的五十亩水田就可以了，顺便在拿些jīng神补偿费什么的，看来自己还是太心软了，有些难以很快适应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这个得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人前程，那就不共戴天了。

“那这些就不劳烦晨伯堂兄费心了，徐先生是个热衷于提携后生的贤人前辈，怎么会不答应帮我作保呢？”说着徐默把徐老秀才写的作保文书在徐晨伯面前一晃，然后在收入怀里。“哈哈！”大笑两声，徐默不理会徐晨伯青紫的脸sè，大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不可能！”徐晨伯脸sè变幻了几下，似乎是不相信这个事实，自语道：“我们都在徐老秀才那使了五十两银了，徐老秀才怎么还帮徐默作保？不行，得和父亲去徐老秀才那问个清楚。”接着徐晨伯连忙小跑着往家里赶。

太爽了！小小教训了一下徐晨伯，徐默心里暗爽，一脸正经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扯出一丝笑意。“徐兄等等，小弟有礼了。”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徐默的暗爽，徐默脸上泛起笑容往身后看去。发现是一个矮胖的少年，身旁有一清秀的小厮，少年身穿一袭蓝sè的丝绸长衫，脸上挂着微笑，颤动着白腻腻的下颌肥肉，原来是李元。

李元是徐默的同窗，李氏在华亭县也是个士绅豪族，有三个族人在朝中为官，其中最有权势的就是李元的大伯，吏部考功清吏司正六品主事李昱，考功司掌文职官之处分及议叙，办理京察、大计事务，也就是官吏的绩效考核，虽然只是个正六品官，但权柄极重，不容小觑。

“原来是李兄，不知叫住在下有何要事？”徐默对着李元拱拱手，笑着问道。“呸，还是这套酸腐做派。”李元轻拍了一下徐默的脑袋，再微踮起脚，用手攀着徐默的肩膀，淳朴的大笑着。这就是青chūn啊，二十多岁的心里年龄的大叔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回不去了。

“李元，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徐默仔细打量着李元，这一袭长衫明显是崭新的，头上戴着方巾，腰间挂着一块名贵的玉佩，旁边小厮手里拿着竹篮，隐隐约约像是文房四宝。

奇怪的是李元不是不喜欢读书吗？李元是徐默在官中蒙学里唯一的朋友了，李元虽说是官宦子弟，但在读书方面却没什么天分，隐隐被自比天高的同窗排斥；而“书呆子”徐默却是一点也不主动去和人交流，同病相怜下两人却意外成了好友。

“唉！”李元苦恼的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考童子试嘛，爹叫我出去和同窗讨论制艺，还要一起去县衙联合作保。”徐默点点头，这才是一个传统的士大夫家庭的教育嘛，不管李元喜不喜欢，路就只有这一条。

李元看了看徐默，眼睛一转，突然笑嘻嘻的说道：“徐默啊，我听说你病了之后很担心，一直没时间去看你，要不为了庆祝你痊愈，我们一起去望江楼欣赏风景，小酌几杯怎么样？”

其实李元心里有些发憷，去望江楼不仅只是欣赏风景、小酌几杯的，还要和同窗讨论彼此的制艺优劣，指不定还要效仿古人临江作诗一首，指点江山，伤古怀今。拉着徐默一起去也壮壮胆，转移一下其他人的视线，书呆子有才也是同窗们公认的。

徐默一眼就看穿了李元心里的小算盘，不过徐默心里也正想去和同窗们交流一番，增加一下感情，再说自己也要去县衙同考联合作保，干脆一起了。“好吧，我也去看看。”徐默对着李元说道。

“好，我往前带路。”李元说着高兴的哼着小曲，迈着左一晃右一晃的步伐往望江楼走去。

“这是古人专用的走路姿势吗？要不要我也试试？”徐默看着李元奇怪的步伐自语道，然后打了一个寒颤，摇摇头以正常的步伐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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