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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曾经

“乾坤古地其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实际上，它只是冥王宫遗留于世的最后一道痕迹而已。至于他们是如何找到这座位面的，我想唯有历史才知道吧。”云非双目微垂，娓娓而谈。
听到现在，萦绕在郇天脑子里的许多问题，也是逐渐迎刃而解。

想不到这里竟是冥王宫存留于世的最后痕迹，选它作为试练场，云中阁真是煞费苦心啊。郇天摸着下巴，不住的思索。视线也与之，再度打量起这片空间。

而让郇天诧异的是，即使在这上层空间，天空依旧不见昼日，具体情况与下方所见一般无二，除了灵气浓郁了一些。

兴许是知道郇天的疑惑，云非手掌一翻，那片古朴的木牌便再次闪现掌心，看着它，云非嘴角掀起，银牙半露，笑的好生温柔。

“这片空间最早的时候应是佛门掌控，不知缘由，佛门衰败，又被冥王篡夺，直至今日，方才到了我云中阁手中。但这处空间估计应是强行开辟出来的，四季尽头，全无黑夜。兴许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平行空间也说不定。”

话尽至此，云非甘愿做了一次解惑人，不仅仅是因为郇天这个曾经的同门，更多的是，天殇云中阁与木阳云中阁之间，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云如日和云如月兄弟二人便是缘由。

不过，就在云非摩挲着手中的木牌时，郇天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出口问道：“你们是如何上来的，难不成你们也有着和那些人一样的手段？”

在攀爬灵塔时，郇天并未见到云非一行人，此刻在这里遇见，难免会引起郇天等人的好奇。

闻言，云非淡淡一笑，而后稳稳的将手中的木牌扔至郇天掌心，下巴点了点，好似很随意的说道：“有个这个，一切还不简单。”

将木牌握在掌心，一道道玄妙的波动顺着郇天的手掌蔓延至全身，那种感觉与玄灵淬体后的感觉，相差无几，虽说淡化了许多，但依旧能够让人陶醉不已。

“玄灵？”郇天掂了掂手中的木牌，一挑额眉，向云非问道。

对于郇天能够认识玄灵的气息，云非感到很是意外，接过木牌，轻点了点头，旋即意味深长的说道：“玄灵是唯有达到散虚之境方才能够诞生的玄奥灵气，莫看这小小的木牌平凡无奇，它可是经散虚之境的强者一手点化的。”

“散虚之境。”郇天喃喃。

散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太过遥远。到了那种地步，单纯的灵气，早已不能满足自身需求，更多的是融天纳地，捕捉玄奥。唯有达到那种地步的人，兴许才能够称得上是顶尖强者。

“我们能来这里，和你说的那些人一样，靠的就是玄灵之力。我可不敢像你们有那么大的魄力，敢身闯迷雾煞地。”

稍作停顿，云非颇具深意的看着郇天，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郇天见他沉默，刚要打破沉寂，多询问一些关于冥王宫和鬼巫仆的事情。而就在这时，云非却忽然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玄灵木牌？”

闻声，郇天眼珠转了转，随着记忆的倒转，郇天的心跳却突然开始加速。不知何时，一道白色倩影，若舞翩跹，悠然踱至他的脑海，万千青丝绕指柔，玉箫吹净心明莹。这或许，便是云非想说的答案。

因为云中阁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散虚之境的强者，阁主云如月虽强，但他再强也不可能强于其中一届的阁斗之王云如日，况且连云如日都未曾达到的境界，云如月更是不可能。那么，排除一切可能，便只有这么一个答案了。

作为一名总阁弟子，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云灵儿…”郇天喃喃，记忆宛如泉涌，淌满心间，涟漪款款，拨出伊人灵动身影。

望着郇天那对忽然间变得柔和起来的眸子，云非抚了抚木牌，旋即向郇天身边的福婷看去，他倒要看看郇天会怎么面对她。

福婷本来听得很入神，但当她听到郇天忽然间提到的一个女子的名字时，那双似水的眸子终究是泛起了剧烈的波动。少女的心，终究是很敏感的。

许久无声，郇天缓缓抬起头，向身边的福婷看去，可福婷只是垂着头，抿着小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并未说些什么。

可福婷越是这样，郇天就越不好受，他从未考虑过这档子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即使在窥天的神识空间里，做了那样的选择，他也不认为这一天会到来。可惜，他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轰隆隆…

正当郇天欲罢不能时，天公作美，一阵阵巨大的响声，贯彻天际，向上看去，这里的天空泛起层层波环，骇人的声波直冲云霄。

倏然转身，云非眺望远方，而后口气有些匆匆：“冥王宫已经开启，欲获传承，就在那里。”

末了，云非走近了郇天，用仅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有多纠结，但作为灵儿的哥哥，我只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目送云非等人离去，郇天苦涩的摇了摇头。因为直到现在，福婷还是一言未发。而就在郇天收敛心神，暂隐纠葛时，福婷却幽幽地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郇天，而后挽起额间一缕纤丝，温婉一笑：“真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能让你有如此大的反应。”

言毕，福婷便优雅的一个转身，只露给郇天一道曼妙的背影和一束柔顺及腰的马尾。福婷一系列的举动，看得郇天一愣一愣的。她这是闹哪样？郇天一脸迷惘。

速度提升至极致，前方一座巨大的宫殿徐徐浮现眼前，虽然宫殿外面尽是残垣断壁，地面也是纵横交错，全不现本质恢宏，但却依旧难遮这里曾经的繁华变迁，沧桑已逝。

悄然间，云非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不对啊，若真按我先前所说的那般，那我岂不是认可了灵儿与他之间的关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认可了他？不行，坚决不行，他根本配不上灵儿。云非思绪起伏。虽然现在的郇天，实力突飞猛进，不过这在总阁那些天才面前，他依旧是不值一提。

“除非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云阁之斗…”云非回首一番，微微眯眼，给出自己的条件。

可惜，你做不到。云非轻轻一笑，如是冥想，摇了摇头，快速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