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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家大业

这时天已大亮，来来往往的人流增多，原路返回时林华安被大量的香味勾引的肚子咕咕直叫，早知道就留张银票在身上了，总不能跑到灵堂让老头给他几张票子吧？别说童府他进不去，要真这样肯定当场被姓童揍死。
把裤腰带再勒紧一圈，返回街口时，见着紫微学院门口围聚大堆人，阵阵砸墙声从被包围的人群里传了出来，心想店掌柜的还真急，一大早就派拆迁队来了。”

林华安心情不大好，往地上吐了一口沫液，跨步向府门口大街走入，远远见着那个掌柜候于府门口探头探脑，一副如老婆难产的样子，见自已急速飞奔前来躬唤：“佟少爷您回来了？”

“是呀。”知道这个狡猾掌柜在怕什么？林华安没了昨晚的热拢，往前的步子不停，轻挑眉毛询问：“掌柜的，你不去紫微学院门口监督工匠们，跑我门口来干什么呀？”

“这个……”亦步亦趋紧跟于身边，店掌柜谦卑躬笑：“刚才小老儿听得有人向您租了三十亩地，恭喜佟少爷了。”

走上石阶，林华安步伐站定，猛地转身凝看虚伪的店掌柜，眯起浓浓笑意抱拳相谢：“多谢，多谢。店掌柜的耳朵够利索，就是不知还听说了什么？”

昨晚怎么就觉的这个败家子是傻子呢？这句反问让店掌柜牙银发疼，低声急道：“姓庄的说，您发下话来，只打算租给小老儿三年，三年以后若不捧十万两，就要……就要把小老儿赶走，不知佟少爷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林华安随即确定回应，眼见店掌柜老脸如死了全家地哀下，没让他开半个口，指骂道：“你这人就是不识抬举，已经平白地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了，来我府里见着黑灯瞎火也不懂的人情世故，说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了你就无动于衷了。”话落，好奇询问：“你真的是感激我要请我吃饭吗？”

“这个……那个……佟少爷……”店掌柜眼眉皆哀，唇咬蠕动却是吭不出半个字。

“好了，既然与你签了契约，那这三年你就狠狠把一辈了要赚的钱赚够，三年后不用我赶，自动收拾了滚蛋就行。”

店掌柜见他要转身回府了，急急拉住他手臂，左右蹉跎了一番，如让人剜了心肝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乞求道：“佟少爷的地段极好，三年后是什么行情，就是什么行情，这里有三千两，还请佟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林华安睇视他捏的死紧的手掌，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便抬手接过票子，翻看了一下，全是五十两一百两的小票，最大的只有三张五百的，很显然这些是店掌柜全身的家当了。开门做生意，而且还是餐饮业的，派头和东西可不能有水份，不然前期叫好，后期人人就敬而远之了。

挑出三张最大五百两票子，林华安塞回到店掌柜手中，板起脸骂道：“虽说和气生财，可你见我穷困潦倒家徒四壁也不施舍一钱半纹，这做法让我感到生气。我也不要你三千两，这一千五百两你拿回去，此事就当算了。”

“是是是。”没想到这个败家子竟然这般的慷慨，店掌柜躬身接过三张伍百两大票，传言一点也不实，佟少爷如何是畜牲了，讹言着实害人不浅。

观看雀跃离去的店掌柜，林华安轻轻吐出一口鸟气，拍了拍手中的一千五百两，转身时想到自已有钱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回府干嘛？哑然失笑再转回过身，把手中的票子塞入怀里，快步朝刚才直勾引他流口水的那条街道速行而去。

吃了两碗米线，三碗白粥和十个包子，差点没被活活撑死，他才走出好吃的街道，转身入了一间书斋，买了本插图版的伦语，老板信誓旦旦说封面是伦语，里面另有乾坤，他翻看了插图，惊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擢住，股臀贴的紧密，正是好不要脸的老汉推车式。二话没说砸钱买下，边看边走时，等到他恍然顿悟还没卖笔纸墨砚时，已经来到了紫微书院门口。

这时整条街砰砰隆隆，宽厚的围墙以一排直线被拆，露出里面的大片园子，已经杂草丛生，蛇虫鼠蚁纷纷建穴。

每亩是六百六十六点六六平方米，三十一亩几乎去了三分之二，沿前被拆的府墙走着，来了未被拆掉的围墙时，果然见到庄元，当即招呼道：“老哥，怎么是你来亲自监工呀？”

正在哟喝工匠的庄元听到询问，急忙转过身，果见是佟少爷，当即笑道：“楼房立基尤其重要，稍有不慎，楼歪是小，基塌可要出人命的，不能不亲力亲为呀。”

“攸关性命之事，当然最大。”林华安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没被拆掉的墙壁，询问道：“三十亩到这里吗？”

“对，已经量过了，要是佟少爷不信，再量一遍也未尝不可。”说着开声使唤忙碌的工匠。

“老哥又何必这样，你的为人小弟绝对信得过。”林华安哈哈挥手让工匠们继续去忙，热拢搭搂过他的肩膀，指着剩下的一大段围墙商量道：“庄爷，既然都拆了，干脆就全拆完，我看这里也有十余亩地，若不嫌麻烦，你和工头说一声，这十余亩我掏钱自建。”

知道佟少爷是行商的好料，早等他这番话的庄元竖起母指头赞道：“没想到佟少爷年纪轻轻，可眼光却不浅，庄元佩服。”

“哪里，庄爷才是好手。”林华安手臂往长长的府墙比划道：“庄爷先售出一半以补金源，等到各店各铺起来，昌隆鼎盛之下，前来租赁的老板们恐怕得拿着大票排队等着老哥，小弟当然得跟着你了。”话落，两个奸商相觑露齿而笑。

“好，佟少爷果然快人快语。”真的是个人才呀，庄元阴笑轻撞他一肩说道：“我为佟少爷量了一下，剩下的这些还有十三亩七分地。这样吧！这十三亩老哥免费给你建起，那七分你则免费租给我五年如何？”

听他说要租七分地，林华安愣了一下，以每亩一千两的房价来建，十三亩就是一万三千两，七分地就是打死也租不出五年一万三。

抚摸着下巴，林华安斜眼瞧看庄元，想不通他怎么甘愿如此，这里面有什么更大的商机吗？当即笑道：“老哥，我这人要是一有想不通的事，人就犯傻，这十三亩七分地还是我自已来建算了，怎能让您破费呢。”

奸，果然是老奸巨滑。庄元叹服了，钱是赚不完的，毫不隐瞒拽过他，私耳低道：“佟少爷后墙不远就是柳河了，虽说运河聚集之地是在北城，可现在我朝与辽国言和，大量的商船来来去去，北城运头吃紧的很，有消思说朝庭已经打算在这里再开设一个二个口子。”

这位庄元可真不简单，连朝庭要干什么都知道，自古能赚大钱的，跟着党中央准没错。明白过来的林华安阿力莎拍了他的肩膀承诺：“老哥够仗义，一般人有这种消息都是腋着闷生发财，今天你坦言相告。我承喏你，不消说那七分地，到时我就把靠河的另一面墙拆了，租借你一半，自已用一半，咱两一起发财。”

“好家伙。”庄元自肺腑里一声赞喝，若真如此，那他和他就先截下了开运的第一桶金，往后财源还不跟着滚滚而来？同样也很阿力莎道：“佟少爷就放心，我一定为你建起这十三座楼房，七分地的契约就不签了，你记得就行。”

“放心吧。”林华安承喏，再看了一眼掘地的工匠们，告辞了庄元，便负手往府门走去。在商言商，庄元再怎么仗义还是个商人，没有利益他不会坦言，而他没有利益自然不会应承，运输可是大行业，他从来没干过，没干过的大行业胡踩乱踏分分钟都会尸骨无存，前期还须得仰仗别人的长才，慢慢寻找自已的忠实团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返回了府门口，祭拜夫人的佟伯已回来了，正哟喝进进出出的扛米扛床的大堆杂役，他见少爷回来了，急忙上前说道：“少爷您回来了，老奴购了些大米鱼肉，等一下煮了就可以吃了。”

“嗯。”林华安点了点头，跨步走入门内，大量的小斯正在掘土挖草整理前园，来到大厅见厅中焕然一新，桌椅虽然粗糙却摆的整整齐齐的，只不过墙角灰尘遍布，梁角蛛网未剔，当即指道：“得顾些人来打扫一番才行。”

“已顾了。”跟进来的佟伯说道：“老奴到郊街外顾了几个穷苦人家的媳妇儿，等她们插完秧苗就来打扫。”话落，往内门邀道：“少爷的房间老奴已打扫过了，床柜都已安妥，少爷快回房换掉这身衣服靴子吧。”

“洗澡的时候再换吧。”老实说这套破烂衣服倒是挺舒服的，溥溥破洞通风，腿下的草鞋就是双凉靴，凉爽的很。他往侧面的一张椅子坐入，好奇对跟前的老奴仆询问：“佟伯，咱们佟家以前很多奴仆吧？”

“是呀，是呀。”佟伯大力点头，竖起三个手指道：“老爷还健在时，奴才丫环们快到三百人了。”说道，老脸一默。“咱们佟府是大家子，很多人生于府里，长于府里。若非少爷半年未发饷钱，大家受不住饿，绝对不会另寻营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