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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蛇头

() 汤光和笑骂道：“你的生意有扫黄组管，轮不到我来cāo心。不过今天晚上是梁局的饭局，你可得帮梁局把贺总伺候好了。”
“好么，做生意最重要嘛。”沈祥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招呼了手下的姐妹招呼好客人，自己就退了出去。

梁仲坤吃了几口菜，被身边的小姑娘缠的心烦，于是端起了酒：“贺总，既然今天都把事情说开了，那我也不打扰贺总你玩乐了。”

王作君和汤光和看出梁仲坤有退场的意思，都端起了酒杯。贺学商搂着身边两个姑娘，呵呵冷笑了两声，两根手指夹着酒杯：“都说了你是老家伙了，既然不能玩的话上什么酒桌呢？”

说着话，贺学商手轻轻一抖，杯子滑落下来，酒水都溅了出去：“不好意思啊，我玩的手都软了，哈哈。”

“哼！”梁仲坤再好的涵养也都忍无可忍，把杯中的酒仰头一口饮尽：“那贺老板你慢慢玩。”

看见梁仲坤走向门外，贺学商停住了与身边小姑娘玩猜拳，也站了起来，走到梁仲坤的身旁，小声说道：“梁局你走好，面粉于让我替他向您问声好。”

“面粉于是你的小弟？”梁仲坤停住脚步。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贺学商为什么一晚上都针对自己，梁仲坤在做省公安厅主任的时候，也不知破获了多少大案要案。面粉于就是其中一个案子。

“啪！”贺学商冲着梁仲坤身后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笑道：“梁局要保重身体啊，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还是少上街为好。”

“你是在恐吓？”王作君看不过去，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怒视贺学商。

“没错，我就是在恐吓，可是你有证据么？”贺学商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中华，点燃后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因强权！”

贺学商半点没有把王作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我比你强，就是吃定你了，怎么样？”

如果不是知道王作君找了梁仲坤出来做和头人，他贺学商根本就不会来赴宴。说句不客气的话，王作君现在还没被贺学商当作对手的资本，白天在省道上的轻轻碰擦，贺学商想教训王作君，就教训了。

教训狗也是教训，教训王作君也是教训，在贺学商看来这两者没什么区别。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因强权！”王作君的脸sèyīn沉的可怕，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居然是这样的软弱。不过贺学商说得对，今天他贺学商的实力就是比王作君强，就是吃定了王作君。

王作君能怎样呢？

“但总有一天，我是要找回这个场子的！”王作君暗暗发誓，他再也看不惯贺学商的脸sè，跟着梁仲坤走了出去。

“梁局。”只留下汤光和，在席上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可怜巴巴地看向贺学商：“贺总。”

“行了，汤大队的好意我心领了。”冷言激走了梁仲坤，贺学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对着汤光和笑了笑：“酒是好酒，宴也是好宴，我今天晚上玩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看见贺学商也不准备久留，汤光和也顺势站了起来，暗自擦了擦汗。

“沈祥军呢？”贺学商拉着身边陪酒美女的手，吩咐在大堂等候自己的手下：“跟沈祥军打个招呼，这两个小姑娘我先带走了，让他明天去宏达娱乐城收账。”

“贺总，这样不好吧，要不我们和沈哥说一声吧。”身边小姑娘娇滴滴的贴在贺学商的身上，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要先支应沈祥军一声。

“哈哈，这么水灵的小姑娘。跟着沈祥军太可惜了，有没有打算来我们公司上班啊？”贺学商笑道：“我把你彻彻底底的包装一下，保证一定会成为最火的三级片明星啊！”

“贺总......”小姑娘还想再撒撒娇，冷不防贺学商一巴掌抽了过来：“不要不识抬举，你什么身份？”

贺学商招来手下的保镖，把被自己一巴掌抽的有些发懵的小姑娘往保镖怀里一扔：“把她给我带走！”

王作君走出包厢，正看见梁仲坤对自己招了招手。跟着梁仲坤来到酒店36层璇宫，这里本来是国内第一个高层旋转餐厅，配备国内第一部高速电梯，从底部直达36层只需短短29秒，整个璇宫以1小时转一圈的速度缓慢旋转，坐在旋宫里就可以俯视南都市全貌。

“你怎么也出来了？”见王作君沉着脸不说话，梁仲坤首先开口问道。

王作君回过神来：“那梁叔你呢，是因为贺学商？”

梁仲坤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一开始是因为他生气，不过后来想明白了，如果我今天还坐在省公安厅的位子上，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这不是他对我不敬，只是形势比人强啊。”梁仲坤望向窗外，整层大厅都在慢慢的旋转，脚下的高楼天上的明月也都随着饭厅的转动而转动。

“不过，你啊，今天晚上可真是带种，有你爸爸的风采！”梁仲坤忽然赞了一声。

王作君垂头道：“可是，我感觉我今晚好没用。”

梁仲坤有些好笑：“这算得了什么，你爸爸当年也是一穷二白的小子，从江浦区出身不照样一步步踏上江南省省常委、省政法委书记的位子？”在几十年前的江浦区，说是一个区，其实比起南都市外的农村还要破的多穷的多。

“我爸爸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王作君只知道自己父亲，在他出生没多久之后就涉及到**、贪污、滥用职权等等一大堆罪名，被判处开除党籍、公职，还判了死刑。

所以，即使是王作君的母亲，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他父亲的事情。

梁仲坤有些失神，想必也是回忆起了王作君父亲在世时的音容，有些失落。他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你要知道，你身体里面流的是你爸爸的血，王家的血脉就不会有孬种！”

“我行么？”王作君在外人的眼里，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面目，自信到每边。但只有在他最亲近的人面前，他才会暴露出自己内心的惶恐。

“不过照这样看来，贺学商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王作君不为自己担心，但是有些担心梁仲坤。自古以来，没钱没权就是沦为别人欺负，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不要为你梁叔担心，梁叔虽然老了，但是这把老骨头还是有几斤几两的。”梁仲坤的头发还是偏黑，只是零星中带点灰白。

王作君笑了起来：“还不知道梁叔你今年多大，看起来和三、四十岁的小伙子一样jīng壮。”

“这还是你爸爸交给我的功夫，说是你们王家的祖传功夫。当年练就练了，一直到今天，身子骨也都还算是不错。”梁仲坤笑了笑，意识到王作君这是在偏转自己的注意力，缓和气氛。

他摇头道：“傻小子，梁叔活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我就更不怕了！”王作君抢了一句：“我不过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贺学商再霸道又能拿我怎么样？梁叔你也说了，王家就没有孬种，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么？”

“少没出息了，你说的不对。”梁仲坤害怕今天的经历会挫伤王作君的锐气，举例道：“你知不知道明太祖朱元璋？”

“他没有当皇帝之前，做过什么人？”梁仲坤屈指一个一个为王作君盘算过来：“他当过和尚、当过乞丐、当过流氓、当过土匪当过兵。”

“梁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王作君知道梁仲坤好意。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我们江南省淮yīn，古时候出过一个将才。后世的人说他是王侯将相，国士无双的？”王作君当然知道梁仲坤说的是汉初三杰韩信，他当过楚王、淮yīn侯、大将军、齐相，也确实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那你应该知道，韩信在没有发迹之前，吃的是漂姆赊给他的饭。什么是漂姆？就是给别人洗衣服的女佣人。”梁仲坤笑道：“在他没有成为后来的大将军之前，还给淮yīn当地的小混混、古惑仔拱过裤裆。”

“比起当年那个小混混来，今天的贺家五虎身份地位不知道要高多少了。再说，今天的耻辱，恐怕也比不上那个时候韩信从别人裤裆里面钻过去来的更深刻吧？”

王作君有些发愣，看着脚下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万分好看。

“嘿嘿，要是，这个城市，能有一天让我做主的话，那可真是死也开心了。”王作君痴痴的笑了起来。

“傻小子。”梁仲坤第二次骂了王作君，摇头道：“这才一个小小的南都市，就能满足你的胃口了？”

王作君看着梁仲坤，试探的开口道：“要不然的话，作为江南省的秩序裁决者也很不错啊。我要把江南省的秩序抓在手中，如果没有我的话，就算是省委书记说话也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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