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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与平阳夜晚长谈

() 平阳公主家的晚宴那是不会差的，享受了一顿美餐之后，公主没示意卫少儿在场，卫少儿是不会听公主谈公事的，就回娘家去了。
平阳与杨小木直接进入正题。平阳道：“有几件事我想跟你谈谈，第一件就是我皇祖母，她想建立绝对的权威，不能容忍任何人冒犯她，包括她的亲孙女我在内。她打击你并不是针对你，她的目标是我，她想打压我的气势，想我向她道歉，向她低头认错。可是我的个xìng宁折不弯。我父皇都登基十几年了，她还占着原属于我父皇的权力不放，我一直都看不惯我皇祖母，项羽余党试图在我出嫁的途中绑架我，她明明得到情报，还对我和父皇隐瞒，把我当诱饵，引诱项羽余党上钩。她的眼里只有权力，没有骨肉亲情，我看我跟皇祖母的关系八成像你说的那像，很快就要全面决裂。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打击我不会失败两次就罢手，她不是说你与匈奴和匈奴的附属国鲜卑通商吗？我想她一定不会放弃寻找证据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她已经飞鸽传书给渔阳（今běi jīng一带）太守，让他派人潜入鲜卑调查你的底细，或者从长安派出玄道门间谍，去鲜卑调查你。”

顿了顿，平阳续道：“我在父皇面前担保你的货是从朝鲜商人进的，朝鲜与大汉非敌非友，没有任何关系，与朝鲜通商不算犯法。可是我真的怀疑你的货就是从鲜卑或者匈奴进的。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货到底是从哪里进的？”

杨小木道：“你猜的没错，我的货是从鲜卑进的，有的货是匈奴人卖给鲜卑人，我再从鲜卑人手里买来的，等于间接从匈奴进的货。”

平阳道：“那么你必须立刻改变做法，不要再直接从鲜卑和匈奴人手中进货。你可以在鲜卑开一家店，从店员到老板都用朝鲜人，让朝鲜人替你采办货物，你的人从朝鲜人手中进货，就不违法。”平阳知道在汉朝卖朝鲜香料和鲜卑、匈奴皮货和在鲜卑卖汉朝的丝绸、陶瓷、茶叶、金银玉器的暴利，让杨小木放弃这条快速致富之路不现实。就算杨小木迫于自己的压力答应不再做这种走私的事，他有强大的势力，胆大妄为，也会背着她干走私的。

林乐泉讶道：“你真聪明，对做生意也这么在行！不如我们合伙做生意吧，把生意做大，有钱大家赚。”

平阳道：“你赚的是违法所得，我才不会上你的贼船！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我父皇很重视法律，要是他发现你违法，连我都保不了你。”

杨小木心中暗想，“我把你父皇曾经最宠爱的粟姬的肚子都搞大了，还会怕他？”嘴上却答道：“那我就盼着早rì征服匈奴，把匈奴纳入大汉版图，那么匈奴就不是大汉的敌国，鲜卑也不是，我跟匈奴和鲜卑通商就不违法。我的脑袋也就可以安稳的长在脖子上。”

平阳拧了一下杨小木胳膊，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还在没正经。”

杨小木夸张的哎哟一声，平阳心疼地道：“拧疼你了？”

杨小木笑道：“没有，骗你关心。”

平阳没好气道：“死木头，欠揍。”

杨小木道：“平阳，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啦？我是星相师呀，能预测未来的星相师。我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平安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你相爱，厮守一生，没得到你的爱，我是不敢死的。”

平阳捂住杨小木的嘴，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杨小木趁机抓住平阳的手，道：“平阳，你爱我吗？”

平阳轻轻抽出手，答道：“我不知道，自从我卷入一桩政治和外交婚姻，我的心就死了，我成了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你是一个非凡的人，处处透着神秘，说话风趣幽默，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每天都想见到你，听你讲我从未听过的话，让我了解到很多新东西。可是我很清楚，这不是爱，我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感觉，也没有一rì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顿了顿，平阳续道：“这种感觉已经很不错了，我希望能维持我们目前的关系，处于朋友和恋人之间，能不能发展成恋人，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强求，就看我们有没有缘分。”

杨小木喜忧参半，希望与失望并存，借用一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平阳公主是非凡之人，是世上最尊贵最美丽最聪明最可爱的公主，要想得到她的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拿出勇气、诚意和绝佳的表现。这表现不是花言巧语，花言巧语只能骗骗无知或者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要打动平阳公主只有靠英雄行为，例如打败匈奴的战争英雄，在梁王与太子的皇位之争中，帮助太子扭转局面，反败为胜的幕后英雄，或者成功预测太后与平阳决裂，梁王与太子争夺皇位这样的大事发生的伟大预言家，总之杨小木要打动平阳，办法是有，但是普通人望而却步。

杨小木就是看不惯平阳在感情面前如此淡定，想起一首唐乐府诗《金缕衣》，咏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果然平阳公主招架不住，平静的心湖泛阵阵涟漪，惊讶于杨小木文采风流，不下于当世任何名家。如此文武双全的人才世上真的不多。汉朝流行的是汉赋和chūn秋战国以来的古辞，讲究回环、反复、押韵的乐府诗平阳还是第一次听到，问道：“小木，你念的是什么？不是古辞，也不是赋，可是听起来很美，是什么文体？”

杨小木道：“是我家乡流行的一种文体，叫做乐府诗。”

平阳人驻道：“你家乡在哪，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杨小木道：“我说过，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家乡在哪，我的父母是谁。”

平阳突然奇想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份来历要对我保密？我对你可是一点秘密都没有。难道你不是普通人，是秦始皇寻找多年而不可得，居住在海外仙山的仙人？”

杨小木吃了一惊，平阳太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不过此时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不置可否道：“随便你怎么猜，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你要想知道答案，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与我成亲，我们成亲之后，我保证我对你不再有任何秘密。”

平阳佯怒道：“坏小木，明知道人家对你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偏要勾起我的好奇心，你不知道好奇心可以杀人吗？”

杨小木故意认真，实则开玩笑道：“对不起，平阳，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的好奇心，是你吊起我的胃口，你告诉我对我有好感，这不是摆明让我追你吗？可是你又不让我追上。我是在效仿你，你不能指责我。”

平阳为之气结。

杨小木道：“不管怎么样，你听到这么好的乐府诗，也长见识了，你一点都不吃亏，就别生气了。你不是有几件事要跟我谈吗，才谈了一件事，接下来谈什么？”

平阳道：“你的建议中有一条是提高官兵待遇，可是我的钱来自国库，每个兵，每个将的待遇都定好了，我不能改变，就算改变，我也没钱出呀。”

杨小木道：“所以我说我们合伙做生意，你不妨重新考虑我的提议。”

平阳道：“在长安跟你合伙开客栈、酒楼、绸缎店、米店还行，跟你一起走私是不可能的。”

杨小木心想“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密不可分”，高兴地道：“好吧，我们合伙开店，本金你不用出，收益对半分。”

平阳道：“这不行，亲兄弟，明算帐，该我出的我要出。”

杨小木道：“你要扩军，哪有余钱做生意。再说我也不是白送钱给你，就凭你是我生意的合作伙伴这块金家招牌，就能让我的生意顺风顺水，红红火火。”

平阳道：“你说的也是，做生意赚的钱用来提高官兵待遇，钱的事就解决了。最后一件事，是寻找最优质的武器供应商，如何判断武器质量好坏，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做吧，这件事非常重要，据说武器质量的好坏秦始皇非常看重，这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关键因素。只有你去办这件事我才放心，交给其他人办我都不放心。”

杨小木道：“你说的没错，秦始皇在兵工厂的管理上实行两大创新，第一是标准化，所有的兵器都是同样的尺寸和外形，同样的制造工艺，同样的检测方法，第二是可追溯，每件兵器上都刻有一个追溯号码和打造兵器的工匠的姓名，如果在交战中兵器折断或者卷刃，就可以根据追溯号和姓名查到第一责任人工匠和质检员，生产管理人员，连买铁矿石、煤和拉风箱的人都逃不脱责任。这样的话整个兵工厂的人都尽职尽责，想方设法提高兵器质量，秦始皇统一六国与兵工厂管理密不可分。”

平阳道：“小木，为什么你总是比我懂得多？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秘密？”

杨小木道：“没办法，懂得多不是我的错。”

平阳道：“好了，今晚就谈这么多，时候不早了，你去寻乐吧，我要休息了。”

杨小木道：“好吧，本来还想跟你彻夜长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走了，明天见，做个好梦。”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