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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源头

“张扬你去盯着钱庄，追命和冷血在客栈里守着，其他人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一旦发现有人用假铜币，立刻跟上去。”
“明白。”

追命换了一身行头，摇身一变成了醉月楼的伙计，作为经验最丰富的人，追命是众人里对假铜币了解最多的一个。

“大家要记住，假的铜币分量很低，容易折断，而且做工比较粗糙，质地，重量，都和真的有所差别，看仔细一点其实是可以分辨出来的。”追命向众人演示了一下，很轻松的便用手指掰断了一枚铜币。

“百姓之所以无法分辨真假，是因为出售假铜币的人也很聪明，乃是将假铜币和真币混合在一起出去的，哪怕十枚里面有四枚是假的，整个京城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百姓们每天来回钱，不可能一一仔细辨认，而且功力不够并不一定能折断铜币，是以才会越来越泛滥。”

经过一番科普，众人对于如何分辨假铜币已经有了新的认识，索性目前流通的假铜币，以铜币为主，并没有制作更为精细的褚币流出。而且金子和银子也依然是硬通货，所以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混乱。

铜币放在今天，就好比一元，五毛的硬币，乃是比较基本的货币单位，流通数量也比较大。这也方便了假铜币流通。

在“培训”结束后，众人各自分别开来。在京城里各自找到了要监视的地方，准备下苦磨功夫，好好地磨一磨耐心。

只不过连续几天的时间下来。众人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而根据追命的猜测，这些出售假铜币的人乃是一个管理严密的团伙，上下等级分明，并且对于假铜币流通的时间，数量都有严格的控制。也许早就猜到了会有人发现，是以每次投放假铜币的时间和周期都不是固定的。假铜币的数量也并不大。

等到第四天的时间，正当张扬百无聊赖的继续赖在钱庄拐角处的茶摊喝茶时。情况终于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看上去像是个闲汉的人，在钱庄门口晃荡了有一会了，每每遇到从钱庄出来的人，就上去盘问对方需不需要兑换铜币。而且兑换的比例比钱庄略高。

换成任何一个现代人，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恐怕早就产生了足够强大的免疫力，可是现在的人们毕竟还是比较淳朴，尽管也有部分人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是有人贪图这点利益，选择了和对方交换。

整整十两银子，全部换成了铜币，整整十吊。铜币都是事先穿好的，清点起来很方便。而出手的是一个穿着并不算寒颤的中年人，张扬隐约觉得对方有些眼熟。随后便想了起来。前几天在长乐赌坊盯梢的时候，将赌徒丢出去的时候，这个家伙便是其中的打手之一！

“正戏来了。”张扬精神一震，见到先前出售假铜币的人转身离开，便立刻跟了上去。

很显然，那个赌坊的家伙明知道这是假铜币。但却依然选择了兑换，自然便是看中了和钱庄之间的差价。要知道作为一个半合法的赌坊。每天流通的钱币数量是极其巨大的，毕竟不是所有的赌徒都是拿着金子银子来堵的，往往是三三两两的碎银，铜钱来做赌注。而赌坊这样一来，利用假铜币转给赌徒，自然可以谋取更大的利益。

如果没有分辨假钱的经验，赌徒自然就会中招，而即便认出来了，赌坊也可以翻脸不认人，直接打上一顿扔出去再说。而反过来，赌坊在收到假铜币的时候，要么选择默不作声，要么便是将假钱扣下，人丢出去。

反正不论如何，赌坊绝对是个只赚不亏的地方。

跟着那人在京城里左拐右拐，对方先后经过了几处不算大的客栈和商铺，将假钱出去了一部分，最后估摸着数量不多了，才开始返回。

张扬算了一下，单单这个家伙出手的假铜币，便达到了二十贯！

此刻的货币比例，大概是1两黄金=11两白银，1两白银=1贯钱，或者说是一吊钱，即1000文整。

跟随对方一直来到了一处东城靠近城门的普通客栈前，对方走了进去，而张扬也刚好看到了大狼追踪到了附近，对着对方比划了一个手势。

“张杨大哥，我跟着的那个人也是进了这家客栈。”

随着两人的碰头，大勇，追命所跟踪的，也都是汇聚到了这里，仿佛这里是对方碰头，交易的一个据点一般。

冷血找了个借口进去转了一圈，再次出来后带来了一个还算有用的消息：整整六个人，都是和假铜币有关的，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只不过这个所谓领头的，没多久就再次离开，七拐八拐后居然绕到了南城，在一家成衣铺（卖衣服的地方）的后院走了进去。

张扬给追命使了个眼色，便见到对方轻轻一跃，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一般，轻飘飘的飞上了屋顶，脚下也没有与瓦砾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这一手轻功露出来，却是再次和众人拉开了差距，冷血倒是也会轻功，但是绝对没有追命这样来的如指臂使，要知道当探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多久，追命再次轻飘飘飞了下来，面色慎重道：“那个人和另外一个江湖中人碰了面，绰号混天猴，本命金不问，以前曾因为铸造假铜币坐过牢，后来被安世耿保了出来。现在可以判定，安世耿肯定与假铜币的流通有莫大的关系！”

“可是只有我们知道并不管用，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空口无凭，说出去别人不会相信的。”冷血插了一句。

追命点点头道：“问题就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想抓到金不问的话，必须得有充足的证据和把握，最好是当场抓捕才行。”

而在众人交流意见的时候，先前的那名男子和金不问，却是分成两个方向离开了，看金不问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出城，张扬，追命，冷血立刻悄悄跟了上去。很快离开南城门后，金不问一头钻入了城南的一处树林中，最后来到了护城河的分支旁边。一艘颇为巨大的破旧木船，被改造成了类似于工坊一样的地方，静静的停靠在这处无人前来的偏僻河边。

三人对视了一眼，心知铸造假铜币的源头，已经找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