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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把天捅个窟窿

苏凡一直在赌，赌面前的长老级别高手不敢对自己动手。如今的自己，虽然实力还不是很逆天。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却是一个最好的挡箭牌。
这是一场刀尖上的赌博，赌注就是苏凡的命。

苏凡的眸光，落在何老头的脸上。何老头冷哼一声，挥出的掌，缓缓落下。轻叹一声后，转身离去。他无法动手，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苏凡。不是实力问题，也不是他想要放过苏凡。而是，族规以及先人们留下的语训。苏氏宗族的先人们，用他们的热血，他们的脊梁撑起整个家族。

他们留下的语言，留下的祖训。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的，动摇者，必死无疑！

这是何老头这种级别的强者，也不能改变的现实。

祖训如同一座大山，狠狠的压在了所有人的心间。

苏凡转过身来，看着擂台下如海的人群，朗声说道：“我是奴隶中第一个走到这里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所有的奴隶，你们也是人，你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要感觉自己是奴隶，一切都终结了。蝼蚁也有向天嘶吼的权力。你们的前方还有路，没有人把你们看成奴隶，除非你自己。”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了老人。站在长棚中的老人，银发飘然，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抬起头看向了苏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两个人的眸中都闪烁着彼此可以看懂的光芒。老人心底叹息，她没有想到，他一时之举，却造就出一个传奇，一段奇迹。

苏凡转身走下擂台，此刻台下所有的奴隶，全部轰动了。他们站起身来，狂热的看着那一袭麻衣，消瘦身材的苏凡。难以抑制的嘶吼，从他们的喉中传出。那是压抑了一辈子，压抑了数代人的压力激来的声音。苏凡这一战，让他们心底的呐喊，终于有机会吼出来。

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就是因为他难以复制，难以超越。

苏凡走向苏青，待苏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凡已经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苏青抬头，正看到苏凡那一脸的冷峻。苏凡轻轻点头：“小子，你还是来了。”

“我一定会来的！”苏青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这分明是另外一个苏凡，一个心怀大志，想要走出一条自己道路的苏凡。苏凡明白，苏青在此刻，在他战胜苏景言之时。终于蜕变，成为一个敢于向命运宣战的战士。

他抬起头，隔着无尽的人群，看向了一脸激动之色，难以抑制的苏俊脸上。

苏俊激动的点头，他明白横搁在自己眼前的迷雾，终于在方才一战落幕之后，彻底肃清。他的前方，终于再次有了路。这条路是苏凡用他的血与骨，踏出来的。他看着苏凡，从心底里对苏凡产生了一种肯定，一种难以抑制的认可。

苏凡走出擂台，走向了远处。那里是他的家，他的根。

台下，无数人欢呼雀跃，也有很多人冷漠无语。

这一刻，苏凡那消瘦的背影，烙印在很多人的心中。一生都难以磨灭。

回到家中，没有见到苏媚，没有去见娘亲。他打开房门，踏入卧室后，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瞬间脱力，躺在了地上。此刻他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累，一种前所未有的累，从心底传来。

他的眼前，逐渐被黑暗笼罩。

小白从他的肩上跳在地上：“难为你了，如山的压力，全部系在你一个人的肩上。不过，你小子不错。男儿就该顶天立地，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说罢，他拉着苏凡的身体，放在了床上。而后坐在床边，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

苏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看着床边的小白，苏凡麻利的爬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手，苏凡惊奇的说道：“我竟然感觉到，体内流淌着无尽的力量。我竟然踏入了淬体境九重天。这么说来，我的战力可以再进一步了。”

小白说道：“是啊！族比第一名的奖励你还没有拿，你先去把奖励拿到吧！”

“奖励是什么？”苏凡看着小白。

“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去看看吧！”小白说完，转身躺在了一边。

苏凡点点头，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上的关节，顿时感觉一身轻松。淬体境九重天，这样的高度。是以前的苏凡，根本不敢想象的。没有想到，遇到小白之后，这么快自己就踏进去了。

苏凡走出家门，仍旧没有看到苏媚。大早上的，为了不影响母亲的睡眠，苏凡根本就没去看看。当走到长老堂的时候，苏凡终于看到了苏媚。

却见一家药店的门口，苏媚哭泣着，向店主说着什么。人群围在那里，看到苏凡走来，人群轰然间散去。苏凡皱起眉头，走到苏媚的面前：“到底怎么了？小妹？”

说着，他看向了药店门前趾高气扬的店主。

苏媚看到苏凡，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没事，刚才风沙迷眼中了，店主不好意思啊！”

说罢，她拉着苏凡就往外走。苏凡轻哼一声，甩开苏媚搭来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我说......”

苏媚摇摇头，泪水没有忍住，再次掉落下来。苏凡眼尖，瞬间看到苏媚臂弯处挂着的一个草药篓。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草药，苏凡的眼前突然暴起了一团怒火。转身看向了药店店主：“是不是我妹妹买你什么药，你怎么都不肯卖？”

苏媚的脸瞬间煞白，不停的冲着店主摇头。

店主干咳一声，叹息了一声：“你妹妹要买我的血清草，我这里不能卖给你。唉，真的不能卖。对不住了！”说着，他竟然将还抱着自己胳膊的苏媚，甩在一边。而后义无反顾的走进自己的店中。

“为什么？”苏凡迷茫了，他看向苏媚：“血清草？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苏媚说罢，低下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苏凡一步走来，拦在了苏媚的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妹妹出了什么事？给我说啊？”

“没事！”苏媚低下头，有泪水滴湿了她的衣衫。

“娘亲？出事了？”苏凡说罢，一步走来，再次拦住了苏媚：“娘亲出事了？”

苏媚哭了，坚强如她，伏在了苏凡的身上哭了。苏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的抚平了自己心中的惊愕。没有想到，坚持到了今日，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上一次的药物，还是没有将她的病治好。没有想到，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目送苏媚走回家中，苏凡心中很是迷茫。无精打采的走在大街上，抬起头来，茫然不知方向。苏凡的泪水无声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泪水在此刻，流淌而来。

苏凡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到胸膛中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长老堂前，苏凡驻足而立。不知何时，有风自东方而来。吹起了他的衣衫，让他感到一种透心凉。他笑了，拭去眼角泪水，迈步走进了长老堂中。

还是那个中年人，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书桌。中年人听到脚步声，就已经知道是苏凡到来了。抬起头，看着苏凡：“不错，果然没有看错你。给你一次参加族比的机会，你竟然真的将......呃？”

看到苏凡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一般。中年人愣住了，从第一次看到苏凡，到之后的每一次。苏凡留给他的印象就是，凌厉无双，颇有年轻人的朝气。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苏凡胜不骄败不馁。不会因为一时的胜负而改变自己的初心，也就是念头通达。

却不想，在此刻。苏凡竟然恍然无措的站在那里。有泪哭不出，有苦诉不来。

“你怎么了？”中年人看向苏凡。

苏凡抬起头，看着中年人：“给我血清草，我就走。”

“血......清......草？”中年人略微有些发呆：“你搞什么？这是满大街都是的东西，你知道第一名的奖励是什么吗？竟然只要一个......”

“我只要血清草，别的什么也不要。给我，然后我就走。”苏凡一声嘶吼传出，他知道血清草可以救娘亲一命。而娘亲的命比自己的修为，要重要的多的多。这就足够了！

“对不起，血清草我这里没有。我劝你......”

“我只要血清草。”苏凡走到桌前，双手拍在上面，面红耳赤。

“好好好！我给你。来人，去街上买一株血清草。”中年人拗不过苏凡，随叫人去买。

不一会，奴隶走了进来：“长老，街上所有的药铺，都不卖血清草。说是......”

“什么？”

“说是苏景言少年，下令所有的血清草全部烂在街上，仓库里，也不让卖。要不然，就要杀贩卖血清草的人，一家九族。”

“又是苏景言？”苏凡的眸子里，终于爆发出赤色的血芒：“把第一名的奖励给我，要闹，就把天给捅下来。”

未完待续

【以后，维持到军训结束，都是一天一更，晚上八点定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