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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药王传奇（上）

() “突厥若破，西域自在我大隋掌控之中，突厥不破，西域虽得而不可持久，何谈辽东？破突厥之利有五，一曰流动xing；二曰分散xing；三曰不稳定xing；四曰野蛮不开化，程度时高时低；五曰政权组织松懈，忽强忽弱，骤兴骤衰，以上五点都是突厥人的弱点，也是其之所以蝗虫一样南下入侵的根源。”
眼看已经中午，杨广与杨约两人也不知疲倦，一个唾沫星子漫天地说着，一个靠着马车jing神奕奕地听着，蒲州的小插曲早被两人抛到了脑后。“流动xing让北方匈奴、突厥这些蛮族的南下成为了可能。有此特点，机动xing较强的少数蛮族就能制胜安土重迁的中原的多数。游牧的分散xing迫使牧民要根据牧群的需要进行放牧，选择不同的草场，当北方草场随着时间流逝、气候恶劣而逐渐遭到破坏，自然资源变得匮乏后，游牧民族有必要南下；”

“游牧生活极其不稳定，生产能力亦不够强，经不起灾害的袭击，一旦遭遇自然灾害对游牧蛮族便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对游牧民族来说，南迁也是迫不得已；因为经常迁徙、流动，所以游牧民族文化不易积累，生产技术与经验很难得到传承，当然生产水平也不易得到提高。”

“经济与政治上的这两个特点又决定了游牧民族接触先进的农耕文明，并在之后甚至统治南方农耕民族的过程中不自觉的会受到农耕民族的先进文明与统治方式的影响。混乱的继承制度将成为突厥制致命的因素，使其不能长存，必然灭亡的根本原因。从去岁这场大旱便可看出，大旱之后，其军事行动若胜也便罢不胜，对其的打击是根本行的。”

“臣为王爷计，若想断突厥之根，王爷切要需先除去高洋、千金公主等人。否则突厥豺狼也，若让其吸收我朝先进文化制度借以自用，将为中原带来毁灭xing的打击。若中原无对付骑兵的有效方法，亦或建立强大的骑兵，游牧民族带来的麻烦就无法根本消除。”

“真是jing彩，本王文有先生出谋划策，武有长孙、子延、毗卢、广达、次武，又有王师、建平、子深在后照应，雷霆新军何愁不能耀武突厥？耀武辽东？”

“先生先吃些茶水糕点！”杨广击掌赞赞叹，看着小几上萧薇准备的jing美糕点，邀请杨约道。兴奋过去，杨广才感觉到疲惫，浑身软绵绵的混不着力，连眼皮也直打架，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与杨约聊了怕不下三个时辰，是自遇长孙晟、罗艺、李靖以来，聊的最投机的一次，“何人在外伺候？到达哪里了？”

打开车窗，一道刺目的阳光顿时照了进来，让杨广眼睛有些睁不开。这辆马车四周所有空隙已经被骑兵堵死，除了天上地下，绝对没有人能够再越过他们向晋王攻击。

“小人龙翔在外伺候，已出蒲州十里，前面三里大沙坪，请王爷吩咐。”

杨广眯着眼睛向前瞧了一眼，蓝天白云下官道两旁绿树成荫，青草郁郁，不知名的花儿到处都是，五颜六sè，姹紫嫣红，赏心悦目。若不是身上有伤，此时骑马而行，倒是chun游的好时节，可惜那个时代掏钱也欣赏不到的美景，现在免费却还是不能zi

you欣赏。

“到下一个屯子，休息造饭。”杨广看了眼焉不拉唧沉默地跟着马车行走的仆人，瞧了眼那个低眉瞬目的龙翔，郁闷地合上窗户道。

下人们听到杨广的命令，虽然不敢欢呼，一个个却都喜形于sè，不禁加紧了步伐。看看已过中午的ri头，每一个人都感觉多少有些饥饿。特别是一些原本一ri只有两餐的贫苦百姓出身的人家，现在进了晋王府实行一ri三餐，几天下来打破了以前的饮食习惯，总感觉着饿。

道路两旁虽然风景优美，如诗如画，看在普通人眼里却不过一些树木、花草、山坡奇石，也稀疏平常的很，没有人有闲工夫去欣赏。队伍加快速度，行走了四五里，前面却慢慢地停了下来，一名骑士催着战马迅速朝后驶来，李彻见状心里一惊，顿时打马迎了上去，“前方为何停顿？”

“汇报大人，前面河谷，官道狭窄，尽可过一车之款，恰好遇到当地一大户出殡，堵住了道路，高将军已将其包围。”

李彻一听顿觉晦气，“真是扫兴，走，先不要惊动王爷，咱去先去瞧瞧让他们让开。”李彻说罢摧马向前疾驰而去，那人迟钝了一下朝杨广的坐车看了一眼一折战马也跟了上去。

行了片刻，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松软的沙土地布满了碎小的石子，已经能够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音。不过这声音却被前面传来的鼓儿、盤儿、铜器敲打的吵杂声所掩盖，若不细闻，根本就听不到。李彻心里更加不舒服，放目望去，之间前面仅可一车通过的狭窄官道上，早已经被披白绫、执白幡的一支庞大队伍所堵塞，官道上既有死者的家属，也有出来看大户送葬的百姓，人数怕不下几千人，看来这送葬的绝对是当地一家望族大户。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看到又有一队人马驶来，顿时更加兴奋。

围在这些殡葬队伍最里面的是晋王府的内卫，外围冷酷的神武军已经占据了各个高地，能突能撤，箭以上弦，直指堵在路上的队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周全准备。见出殡的队伍与一支庞大的官方马车起了冲突，所有人心里虽然微微害怕，却不由得更感兴趣。

“快行散去，五十息内若不散去，杀！”

听到军爷的通牒，那些最前面吹打的乐手顿时一脸的惊慌，停下了乐声，那领头的一人，无所措手足地看向本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想到会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情，要他们为几个钱搭上xing命那是万万不能的。

“将军，我家乃是大李镇士族，我婆娘生孩子难产已死，普天之下，死人出殡，哪有回头的道理？这不是要我们全家的命么？”一个汉子听到这话从殡葬队伍中惊恐胆怯地走了出来，悲不自禁地嚎啕大哭道。

他的哭声，顿时引起其他亲友的悲恸，凄惨悲哀的哭声一时掩盖了所有声响，四周一时静悄悄的。当地习俗，殡葬时不能回头，特别是这样难产母子同死的情况，一回头，怨气冲天的新鬼母子就会顺路回去，从此这家必定冤鬼缠身，家道破落，这是当地人人都知道的忌讳。

“五十、四十九……四十。”不理那汉子的哀求，旁边已经有人计时间。

道路上以及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一看官军刀剑出鞘，似乎想动真格，哗啦一声一个个全都退出几百步，远远地看着那跪在地上嘭嘭叩头的汉子，目光露出不忍之sè。

李彻看了眼神态冷冰冰的神武军，一阵风刮过，那些雪白的纸钱顺风刮了过来，漫天飞舞，招展的白幡透露出诡异的气氛。李彻眼尖，看到正中间漆黑的棺木上还在啪啪地往下滴着鲜血，血滴砸在地上，形成一一个个红sè的土珠，李彻虽然见惯了死人，却忽然感觉着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前方何人聚集，王驾在此，速速闪开官道！”

他们不能退，难道让王爷为一个死人让路么？莫说王爷身子重伤，沾不得这样的晦气，便是没有伤，以王爷之尊，能够给一个死人让路？

“大人，让不得，让不得呀！一让我们家族就完了呀！”那汉子也感觉出官军身上的杀气，心里怕得要死，却倔强地跪在地上只会磕头，一会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横流下来，涂得满脸都是鲜血灰尘，显得好不狰狞可怖。

“二十……十五……”

“人家出殡，哪里有后退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要整死人么？母子死在子时怨气通天，要是冤鬼进村，一个村子的人都完了，李家千万不能让，也不知道是谁的车队，如此霸道。”

“就是，就是官军真霸道！”等那些百姓了解到死人的情况以后对那姓李的人家更加的同情起来。

“十……三……二……”官军却不去理会四周的议论，这家人固然有难处，但是如此污秽怨气浓重的东西能沾晋王之身么？晋王荧星一动，若再犯煞，谁担当的起，连李彻也没有理由阻止神武军的行动，眼看一场屠杀就要开始，“冲王驾者死，准备shè击……”在数到五的时候，神武军统领宇文庆哗啦一声抽出佩剑。

眼看官军就要动手，人群里一阵沸腾，而挤在人群中一个背着草药箱的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却神态平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到官军的‘骄横’，他心里暗道，“传说晋王待百姓宽厚仁慈，今ri一见也不过如此。”他心里失望，对四周人群的喧嚣充耳不闻，挤开人群，朝对峙的队伍大步地走去。

神武军统领宇文庆举起宝剑，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他手中宝剑果断地正要挥下的那一刻，只见从晋王队伍中飞快地驶出一骑，迅速地来到跟前，远远地便高声喊道：“且慢，逝者已斯，生死之道乃是天道，天道为大，晋王口谕，折道而行。”

“哗……原来是晋王……”沉默的人群一听，顿时沸腾，堂堂晋王竟然为一个普通百姓让路，这场亲眼所见的事情，顿时让杨广的名字更得民心。

“谢晋王，谢晋王！呜呜……谢晋王！”那汉子受这场惊吓，人已经虚脱了般瘫软在地，只知道叩头谢恩。

宇文庆听到到命令，目光锋利如剑般地看了一眼送葬的人群，宝剑出鞘，神武军哗啦一声，犹如流水般舒畅地从人群中穿过，再次占据四周的高点，目光jing戒地打量着所有人群，随时都做好了出击的最佳准备。李彻望了眼宇文庆森冷笔直的背影，心中暗松了口气，他毫不怀疑若没有王爷的命令这个家伙会下令将这些百姓全部杀死。纵然李彻战场上冷血残忍，若能避免，却也不忍心对手无寸铁的大隋百姓动刀，李彻眉头一皱，看向旁边的副手，“周围可还有道路？”

“仅有上游一里一羊肠小道，王爷的马车怕无法通过，王爷病情严重，今ri已经与杨先生谈了半天话，定已经疲倦，怎可出来招风？”

“唉！走，先回去！”

“且慢，这位兄台，你赶快为晋王让开道路！你家娘子并没有死。”就在李彻为难的时候，那背草药箱的中年人忽然挡在他们面前，肃穆地对这那痛哭流涕的汉子认真地道：“你娘子并没有死，在下孙思邈，可否将你娘子让我医治，当保其母子平安！”

“哗……”听到那孙思邈的话，四周百姓顿时哗然，一个个兴奋异常，今ri李家出殡一波三折，还真是惊险jing彩呀！！！！！！！！孙思邈，（541或581～682）为唐代著名道士，医药学家。被人称为‘药王’。历史上对他的生猝，有两个版本，本书取54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