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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夜月回京（上）

() “chūn雪满空来，处处似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
东方虬这首《chūn雪》把初chūn的雪景写得惟妙惟肖，十分有趣。读来不仅让人觉得这雪花，便如梅花一般轻灵可爱，芳香吐蕊，使人心灵不仅生出几分空灵与清幽。

这护城河两岸的新载的垂柳枝条上挂满了积雪，随风一摇，便如柳絮般簌簌落下，放眼望去便如一阵轻烟，虽不如梅花之美，却也似提前为人送来几抹稀罕的chūn光，让人心中大畅。大雪一停，不过几rì气候便渐渐暖了起来，在家中憋闷了十几rì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活动活动筋骨。

大兴城虽是新城，作为京师，去年新城落成以后，迁关中河南等地百姓充实京中人口，如今大兴城中人口不下五十万，因此丝毫不显空落。城门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尽是一些出来踏雪赏景的达官显贵与贫民百姓。也有一些心思玲珑的商户在那游人如织的地方，寻个既不扎眼，又能有好生意的地方，买个瓜子坚果等寻常物品，生意到也兴隆的很。

“兄弟快看，那里有一群仙女下凡了！”

“哪呢？哪呢？”

在这寻chūn觅芳游行甚浓的人群之中，一群十五六岁少女骑马组成的队伍最招人观望，回头率绝对在百分之百，所过之处，莫不引起纷纷议论。这群正直豆蔻年华的少女，个个生得便如那诗经中描写的那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的少女寻常一个便能让人目光流连忘返，何况是这十几个之多，便如一团移动的chūn光，吸引了所有往来的目光。

“娘的，这些美女中任何一人愿意嫁给我，让我减寿十年，不，二十年我都愿意！”那些混在人群里的流氓无赖看着她们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却没有人敢上前来搭讪，只能在下面心中瘙痒地意yín。

“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nǎinǎi的，减寿二十年？敢对她们起非分妄想，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这群京师的老油子们有不少都吃过这群少女的苦头，只要耳目稍灵一点的人，也不会自寻烦恼去招惹这群貌似天仙，却是闲来无事，心思古怪的小魔女们。一些想趁游人如织，伸手捞点财务的家伙，见到这群大小姐，更是苦笑着连连躲避，要多远就跑多远。

“喂喂……二姐，我们也到这湖面上滑冰好不好，你看他们玩的多高兴！一定是很好玩，哇！一看那人从钓到一条好大的鱼哦！”这群少女中一个生的娃娃脸蛋，一身鹅黄绒衣的可爱少女，望着玄武湖上那些溜冰嬉戏的孩童，禁不住动了心思，跃跃yù试地拉着身边的红衣少女，看着不远处一个欣喜地捉着一条活蹦乱跳大鱼的渔翁，吐了吐小香顶，娇憨动人的请求道。

说话的黄衣少女乃是当朝尚书左仆shè高颖之女高玄月，被她拉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威望隆重的太师李穆最痛爱的孙女李灵儿，李穆对她的宠爱优胜过对几个儿子与孙儿，名副其实的李府小公主。而李灵儿虽然是女儿之身，不喜女红梳妆，却喜车马战阵之道，据说时常与其祖父太师李穆推演战阵，如今鲜有败绩。

李穆就曾在人前醉酒感叹，若李灵儿是男儿之身，天下便又多了一位豪杰名将。只是李灵儿偏又生得肌若凝脂，瓜子脸毫无瑕疵，琼瑶小鼻，轻烟柳眉，星眸含云，雾气撩人。身材婀娜多姿，水云袖腰不堪一握，一姿一态无比撩人心火，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如花似玉，弱不禁风的大美女，很难将她与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联系在一起。直到那些满口花花，前来追求的花花公子，一个个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慢慢这京师中的公子哥们才信了传闻，再也没有敢再招惹她。

“大姐的车驾再有六里就到长亭，咱们还是扬鞭快一些，莫让大姐先到岂不不美？”不等李灵儿说话，上柱国梁睿之女梁馨便接过了话微微一笑道。梁睿壮年得女，又生德聪颖伶俐，乖巧异常，不仅如掌上明珠般捧在手中，含在口里，多少王公贵族来求婚都一直押着没有嫁。“玄月，你大哥呢，怎么没有来接大姐？”

梁馨口中问着高盛道，面上却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并没有真的希望他能够来。如今在大隋军方，除太师李穆之外，便数梁睿资历威望最高。这群少女虽然都出自达官贵族，王公卿侯之家，在家个个都如小公主般被长辈捧在手心无人敢管，在外却对梁馨、苏夜月、李灵儿三人敬服异常。苏夜月善谋，梁馨决断，李灵儿xìng格火爆，武艺高强，却是这群娇娇女中最受崇拜的‘大将军’，行事泼辣果敢，便是刘居士那班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也没少吃她的苦头，对她有爱有畏。

这群少女聚在一起，就如刘居士那伙公子哥们般在京中无人敢惹，不过他们却不像刘居士那伙人般招人厌。一来因为她们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一个个花容月貌，娇美可人，只要摆出一副伤心哀怨的可怜模样，谁还真恨得起来。再有她们虽然调皮笑闹，却时常扶弱济贫，深的百姓们的喜爱。

这群千金大小姐们今rì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就为迎接今rì回京的苏夜月。一来自苏夜月去年不告而别出京散心，姐妹们将近一年未见心里思念的很。二来为苏夜月壮胆，让苏威不好责骂苏夜月，这群千金大小姐聚在一起，便是苏威这样的平时威严的人也十分头疼。

高玄月恋恋不舍地从湖面上收回目光，闷闷不乐地跟在李灵儿身边，可爱的小鼻子微微一皱，轻轻一哼，憨声憨气地答道：“哼！听说霸园的几株墨梅开了，二哥一大早便被太子殿下邀去梅园赏梅，他今天怕是来不了拉！”

梁馨心思玲珑，又岂会看不出高玄月这小妮子心中不乐意，不过她也不在意。玄月这小妮子最是娇憨爱玩，一旦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总想尝试尝试，心思却清纯的很，简直就是一尘不染，是一群姐妹中的开心果儿。

梁馨轻点螓首微微一笑，芳口轻启道：“不来更好，他若是一来，必定呼朋唤友，把那群公子哥全都叫来，一个个故作矜持，自认风流的模样，反倒让人不自在。可惜今天小公主殿下却没有来，不然就热闹了！咦！蕊儿怎么也不没有到？”

“不管她了，那小妮子看起书来废寝忘食，说不定又碰着书在哪里钻着忘记了时辰，咱们还是快一点吧！”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找了一圈的确没有找到杨蕊，不禁有些纳闷，登时有人笑道。

“二姐，虞庆则的二小姐听说也是一个妙人，有时间我们也去见识见识，若是有趣，便把她也吸入我们吧!”

“恩，等一等吧！看大姐怎么说，现在京师局势有点复杂。虞大人刚入中枢，此下正红。我们此时拜访虞家小姐，道显得有所yīn为似的，咱们玩闹归玩闹，切不可被有心人落下话柄。”

“哼哼，结伙便结伙怎么着，咱们聚在一起，定要做出一些那些公子哥们做不到的事情，看看我们女儿家哪里不不上那些臭男人了。”

一群小公主们嘻嘻闹闹，叽叽喳喳地议论交谈着闺中秘闻，却不仅加快了扬鞭，一群人风一般地驶过河堤，朝前面不远的十里长亭而来，不过一会长亭便已在望。此时霸上长亭还不闻名，经历了隋唐一个个不得志文人诗词的哀伤修饰，在后世才名声渐起，因此此时这里的游人并无多少，倒也清净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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