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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参汤续命

() 话说青州刺史李寿这个人平时体恤百姓，最喜欢带着玺书到处乱窜，对各级官员很严厉，曾经奏免了4个郡的长官。
增地海船第一次返回增地期间，李寿来到东莱郡巡查，由于淋了雨再加上年纪大点，到了东莱郡治所黄县（今山东烟台龙口东）就躺榻上起不来了。

一州刺史在东莱地头上病了，把个东莱太守吴音急的不轻。

这要是病死了，在吴音地头上淋得雨，李寿的家族肯定会给他好看，这要是活过来，差点死到这里，不得恨死东莱啊。

刺史不能把东莱怎么样，可想把他吴音怎样，那不就跟玩一样嘛，可怜没权没势的吴音熬了二十多年，才当了太守，这下子是要完。

里外不是人啊，尽人事吧。

吴音赶紧让本地疾医给瞧病，刺史的侍卫快马往刺史部治所临淄送信，希望能请来医术高明的人。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送信的才出发了三天，李寿就光进气不出气了。

吴音抠把着手指头算：黄县到临淄往返一千五百里地（一汉里约415.8米），刺史病重也就动用个四百里加急，两天跑到临淄，回来的时候带着疾医，一天能跑出三百里地顶天了，这回来就得3天。

看李寿现在的样子，能不能再熬2天真不好说，怎么办呢？

王灿呆在黄县没事就找朋友喝个小酒，所谓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的，消息灵通的很，这李寿病重的消息被他记在了心里。

回到住处，王灿思来想去，最后借着酒劲一咬牙，拿着两根没舍得卖的的老山参就去了太守府。

王灿在东莱郡呆了也好一阵子了，增地的炉子很好用，吴音也用着呢，对增地的山参吴音只是略有耳闻，效果怎么样不太清楚。

一平头百姓喝点酒就敢壮着胆来太守府献药，要不是没有好点的办法，吴音非得让人把王灿拆喽。

看着有点神经质的吴音，王灿腿有点打哆嗦，就咱这号人，以前顶多跟县令说说话，现在跟这么大的官说手里的东西能给更大的官续命，自个儿都感觉有点不靠谱，要不是了解手里老山参的功效，现在早傻眼了。

死马当活马医？

听着王灿嘴里出来的这句话，吴音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个形容法？

再一想，可不就是吗，牙一咬，拼了，做点什么总比干等着强。

看着呼吸稳定下来李寿，吴音心里的后怕是一波又一波，幸亏没把王灿拆喽，幸亏豁出去，幸亏有这人参。

看着官威上身的吴音，王灿心里一阵子后怕，学啥不行，非得学公孙县令说话，死马活马的，差点捅出娄子。

能给贵人续命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贵人好才是真的好。

“不敢跟贵人谈钱帛，这是增地百姓的福分。”王灿躬身站在病榻边，对头发半白的李寿说道，说完双手递上剩下的一支半人参，李寿的侍卫接过来看了一下，又重新包好。

半支老山参给李寿争取到2天的时间，来自临淄的疾医赶到黄县，把正在鬼门关转圈的李寿拉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老夫都得谢谢你，你的事情吴太守给我说了，这样吧，我给青州其他5郡国都打个招呼，你增地货物在青州由老夫担保，老夫为官几十年，名声还是有点的。”

“多谢刺史照顾，增地货物一定货真价实按制交税，不会让刺史清名有一丝损伤。”

“不用谢老夫，你增地的货物于百姓有利，不然就算救老夫两命，老夫也不会打这个招呼。”

听听，多好的人啊，收了礼物就给办事，真讲信誉。

“那是，那是，刺史在青州百姓中的信望那是高高的。”王灿赶紧拍马，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李寿听了轻轻一笑，脸上的折子皱成了一朵菊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公孙县令诚不欺我啊。

李寿闭上眼养神，王灿躬身徐徐退出，吴音顺势也退出屋子，不再打扰李寿养病。

“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王家当大兴啊。”王灿在增地货栈房间里大喊道。喊完灌了一口增地烈酒，再往嘴里递了根参须。

这酒可是好东西，临来青州的时候，县令给了两坛，一直舍不得喝，今儿高兴，参须就酒，鼻血我有，晚上去chūn来楼，青州姑娘的大腚盘子就是来劲。

现在的王灿还没开眼界，在他的概念里，勾搭上了一州刺史，就是王家大兴的预兆，殊不知他真正的贵人正在增地瞎忙活。

今天是大rì子，新修的炼铁炉第一次出铁水。

主持农具所的老赵头老是感觉怪怪的，修了仨个炉子，为啥俩小的用煤，大炉子用劳么子焦炭，为啥还用那个小炉子把生铁化开。

“赵铁，去看看铁水颜sè，还用不用加石粉，那个谁，把那个大炉用焦炭升起温来，那个谁谁，把那个小炉子升起温来。”

公孙瓒的喊声让老赵头回了神，赶忙去看铁水颜sè，这是他的强项，全增地只有他会看sè，这是跟他爹在西安平冶铁所学的，那时候别人都喊他铁娃。

“颜sè还有点不正，再加半斤石粉。”

搅拌钢水的几个小伙子称出半斤石灰石粉末，均匀的撒到炉里。

“好了，可以出铁水了。”赵铁向公孙瓒喊道。

公孙瓒大手一挥，工匠们把滚烫的铁水引向焦炭炉。

预留的一点铁水凝固后，老赵头砸了几锤子很确定的说是熟铁。

哥让你们知道啥叫改进版的灌钢法，不好意思，俺想表现一下，俺知道你们不会灌钢法：“把生铁汁也倒进大炉里，生铁熟铁一混合，那就是钢。”

一群工匠呆若木鸡，这是怎么个情况？生铁混熟铁就是钢？

含碳量高的生铁跟含碳量低的熟铁混一块就是含碳量不高不低的东西，这玩意就叫做钢，不给他们解释，太麻烦。

至于是出的啥钢，含碳量是多少，咱也不知道。

咱光知道多加生铁，钢的含碳量就高，能叫高碳钢，硬得很，就是韧xìng低点；少加生铁出来的就是低碳钢，软点但韧xìng高；含碳量不高不低的叫中碳钢，不硬不软，韧xìng不高不低，就是一‘两边都占两蛋不搁’的中间大路货，应用面却最广泛。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平凡人占多数，神马东西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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