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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圣戏

() 这套动作看起来简单，总共只有四个部分，但是真正练起来，何凡才发现，每个动作都是对身体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扭曲，突然之间做这些动作，对于身体来说很是困难。他能够感受到，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自己身上大部分不常用到的肌肉都变得绷紧，不一会儿就酸了。
每个单独的动作都已经不容易做到，更别说将四个部分的动作连成一体了。

刚开始的时候，何凡只能将每个部分的动作单独做出，差不多做了近百遍之后，终于勉强能够连贯了起来。这还多亏了他平时就经常锻炼身体，有个良好的底子。

一直将这套怪异的动作练到了差不多凌晨两点钟，何凡这才彻底支撑不住，将最后一个动作乌龟一样的造型摆出来之后，只觉双眼一阵迷糊，终于再也撑不住，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

“……小凡，小凡，已经七点了，快起床背单词，妈妈去上班了，饭在锅里，待会儿自己热热吃了。”

“……好……知道了……”何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保持那个乌龟的姿势趴在地板上！

自己竟然这么睡了一夜！

他不由吓了一跳，瞬间发力，没想到竟然直接一跃而起，立在了那里！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捷了？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虽然那么趴着睡了一夜，全身上下的酸痛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而且昨晚做了大强度运动之后，仅仅睡了五个小时，按理说应该很疲倦才对，现在却jīng神百倍，简直像是睡了一天一样。

全身上下，都充满力量！

“喝！”何凡大喝一声，打出一拳，只感觉自己打得虎虎生风，不由很是满意。

“哼……”就在这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用说，自然是辩机。

何凡这才转头望去，只见辩机仍然盘膝坐在床上，双目自然垂闭，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小机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觉得累呢？”何凡心中暗笑，欣喜地问道。

辩机睁眼瞪了何凡一眼，说道：“《四圣戏》是道门绝顶练体之术，要是连这点儿都做不到，还怎么敢称‘四圣’？你昨晚入睡时摆出的‘玄武怒天式’暗含龟息之法，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以后睡觉的时候都要摆出这个姿势。”

“玄武怒天式？这么说，这四圣戏所指的四圣，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点，何凡还是有些惊讶。

“这门体术是当年一位高人前辈观摩四圣之后所创，你现在连皮毛都没有学会，有什么好得意？”

说话间，辩机一跃而起，大袖飘飘，落到了何凡面前。

“青龙裂云！”辩机的身体像是一道闪电，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朱雀舞火！”双臂一展，虽然轻柔，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同时让何凡感觉到一阵灼热从心头燃起。

“白虎吞鬼！”四肢同时落地，面带煞气，向前一扑，吼声竟如虎啸，连周围的空气都隐隐有了波动。

“玄武怒天！”四肢缩起，收在身体两侧，如同藏起四柄绝世凶兵，随时都能斩出，背部微隆，似能承天，昂起的头颅则散发出无穷意志，仿佛要随时将天捅个窟窿。

做完这几个动作，辩机这才轻轻一跃，立在了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凡，仿佛在问何凡是不是看明白了。

何凡这才明白，昨天晚上辩机做出的演示仅仅是一点形体动作，估计连其中真意的万分之一都不到，而现在他所做的这一遍，显然也并不是这套动作的全部。之所以这样，显然只有一个原因。

何凡太弱了！

nǎinǎi的！又被这个死人脸小瞧了！

何凡当下不再言语，将上衣一脱，再次开始了重复的练习。一遍，两遍，三遍……一直练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去把早饭全都吃完，然后回来接着练。

感受到自身可见的变化，何凡已经完全沉迷于这四圣戏之中，接下来的时间，他每天都闷在家里练习这套动作。随之而来的则是饭量大增，几乎变成了以前的三倍。用辩机的话说，这是他的身体开始“苏醒”的征兆。

对于这一点，何凡的父母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也被何凡用“努力用功读书大脑消耗较大”的理由给瞒了过去。

至于到底有没有用功读书……只有落满灰尘的练习试卷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何凡本来就对现行的教育制度极为抵触，在他看来，学到的全部都是一些僵化的理论，死板的概念，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浪费时间。如果不是这是考上大学的唯一途径，他才不想碰那些枯燥无趣没什么用的东西。也正因如此，何凡的考试成绩一直属于中下。

自从见识到了通灵术的强大力量，何凡就明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什么考试成绩，对于他来说已经彻底不再重要！终于可以不在那些让他感到厌烦的东西上浪费时间！

不过不看课本却并不代表不学习，这段时间修习《四圣戏》之后，他能够明显感觉到，不仅自己的身体变得健壮了许多，头脑也更加清醒，甚至记忆力都有所提高。在这段时间里，他在练习体术之余查阅了大量古籍经文等等自己所感兴趣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再次加深了许多。

~

“青龙裂云！朱雀舞火！白虎吞鬼！玄武怒天！”最后一个字轻声喝出，何凡已经伏低了身子，昂起头颅，如同一块磐石般卧在了那里。

虽然从气势上比辩机做出的四圣戏弱了许多，但好歹是将四个动作完全连接了起来，而且不仅动作连贯，每个动作之中所蕴含的jīng神也隐隐有了一丝神似。这和他这段时间每天不断的练习是分不开的。

何凡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多少次这一套动作，几千遍？几万遍？十几万？不知道从第几遍开始，当他做完整套动作，会感觉到有一丝丝热流从头顶钻进来，在全身游走一遍。

而这一次，算是最完美的一次。

今天，距离开学还有五天。

看到何凡的动作，辩机少有的点了点头，说道：“还算是可以，走吧。”

“去哪里？”何凡问道，隐隐有些兴奋，现在已经是午夜了，这个时候出去的话，难道是……

“去收灵。”辩机淡然道，仿佛说的只是出去捡瓶子一样。

“好！”何凡一跃而起，面带兴奋。自己终于要开始踏入通灵的第一步了！拥有自己的灵！

“小机机，那边是阳台，你走错方向了。”

辩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到了阳台边，然后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何凡，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已经是午夜了，从正门出去容易惊醒你的父母，直接下来吧。”

开什么玩笑！听到这话，何凡的眼角不由抽动了一下，自己家可是住在六楼！难道要直接跳下去！？

“你以为这段时间你学的是什么？五禽戏？”看出了何凡的顾虑，辩机冷冷地说道，“爬。”

爬下去！？何凡刚要说什么，立刻看到辩机的嘴角一扬，带出一丝冷笑。

nǎinǎi的，拼了！看到这和尚的死人脸何凡就感觉一阵不爽，立刻一咬牙，小心翼翼地扳住阳台的边缘，努力朝着五楼的阳台荡过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很困难的动作，竟然轻易完成了！他的身体似乎比以前轻了很多，轻轻一荡，将手一松，就朝着五楼阳台落去。

人尚在空中，何凡双臂一扬，腰部自然一拧，双腿微曲，已经轻轻落在了五楼，只发出一点轻微的脚步声。

朱雀舞火！

刚才的不经意间，他已经用上了朱雀舞火的动作！

何凡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露出一丝兴奋的笑，纵身一跃，不再攀住阳台，而是直接朝着旁边的一处窗台跃去。

白虎吞鬼！

他的动作如同一头大猫，猛然高高跃起，随后双手成爪，死死抠住了墙壁，整个人就那么斜斜蹲在窗台上，却不会跌落。

他已经找到了诀窍。

接下来的一切就简单多了，各种来自四圣戏的动作不断用出，何凡在楼层之间纵跃，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真正做到了这一切之后，反而没有了想象中的兴奋，何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辩机一笑，说道：“走吧。”第一次感受到了更强的力量，让他对通灵之力更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这次辩机反而没有再说话，而是点了点头，漂浮在半空中，在前面带路。

“所谓的通灵之术，不过是所有通灵秘法的总称，细分下来，则是有各种不同的修炼之法。这些修炼之法虽有优劣之分，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是通过在识海内搭建‘魂桥’来使用‘灵’的力量。”辩机一边走一边侃侃道来，“识海存在于人的头颅之内，自成空间，只有拥有了灵力，才能够以此为钥匙感受到识海的存在。”

“也就是说，魂桥相当于武功里的筋脉，‘灵’的力量相当于内力？”何凡本来就是个聪颖之人，立刻就想到了共通之处。之前通过对黑龙剑和铁金刚的搜魂，他已经知道了很多相关知识，而且也对两人修炼的通灵之术有了大概了解。

辩机点了点头：“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识海只是‘灵’的栖身之所，通灵者本身的灵力存于丹田气海，这两种灵力，都可以使用。天地法则未变之时，这天地间有很多强大的练气士，不需要‘灵’的力量，本身就能够吸收天地灵气，战力极为强横。”

虽然早就听辩机说过天地法则异变，灵气枯竭之类的话，再次听到之后，何凡仍然对那个年代有些悠然神往。不过所谓各有各命，现在这个时代，仍然能有一番大作为。

说话间，何凡不知不觉已经跟着辩机来到了小区外面的人民公园，停在了一大片冬青树的旁边。

“这是……”何凡眉头微皱，虽然知道辩机绝对靠谱，却没想到自家旁边的人民公园里面竟然会有灵！

这不是大爷大妈早上晨练晚上跳广场舞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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