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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卖星石（上）

() 进入上余城时已经是rì上三竿，时值深秋，北风凛冽，落叶满街巷。
一入城，刘向就感觉不对劲。城内比离开时萧条了许多，街上零星几个行人，两侧屋舍也大都紧闭门户，丝毫看不到往rì的热闹景象。

其他人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商队中立时产生了一阵小小的sāo动。那名领队干脆离队，走向坐在街边抽旱烟的一名老汉，上前作了个揖，问道：“老大哥，城里这是咋啦？这人怎么都不见了？”

老汉抬头看了他一眼，吧唧了两口烟，再懒洋洋地举起烟杆往东一指：“都在乾天大街看祭旗呢。”

“祭旗？难道打仗了？”领队忧心忡忡，这仗一打，生意就做不成了，弄不好还会丢掉xìng命。

“打仗？屁的打仗。”老汉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烟杆一甩，低头就呸了口唾沫，“就一小撮流寇，这也要大张旗鼓地杀牲祭旗，以小老儿看啦，那些兵痞别的本事没有，花银子到是一把好手。一帮硕鼠！我呸！”

领队顿时心中一宽，流寇而已，成不了气候，上余郡守备军有三千余带甲之士，剿灭小小的流寇还不是手到擒来？

领队谢过老汉，很快回到队伍中，包镖头和另一个镖局的镖头却走了上去。镖局这一行最怕遇到流寇，这帮亡命之徒从来不讲规矩，不问清楚不行。

“老人家请了，”包镖头上前一步，拱手为礼，“敢问那些流寇打从哪流窜过来的？在咱们上余郡逗留了多久？”

老汉扬了扬手中的烟杆，继续指着东方，道：“喽，就是从东边窜过来的，有个把月了，杀了不少人。”

东边来的？

包镖头心中一突，前阵子张圣镖头有趟镖就是往东边走，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那岂不是很有可能碰到这帮亡命之徒？

一念至此，包镖头待不住了，连忙回队招呼一声，与商队掌柜辞行，然后带着一行人往镖局赶。

刘向也有些担心，他现在是镖局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希望长友镖局能蒸蒸rì上，无谓的折损越少越好。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友镖局。一入大门，全都松了一口气，张镖头正光着膀子在练武场玩石锁呢，龙jīng虎猛，啥事也没有。

练武场中的人不少，见他们回来，全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围了上来。这些人本来都笑嘻嘻地想上前欢迎道贺，却很快发现异常，脸上全都一僵。队伍中多了两个人，却少了吴镖师，张镖师又断了一条手臂，肯定出事了。

场中气氛骤然一僵，众人默默止步，很自然地让出中间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议事堂，那里站着两个人，俞老和徐总镖头。

徐总镖头上前两步，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然后对回来的一行人招了招手：“回来就好，过来吧，进屋说。”

练武场中的三十来号人很快散开，刘向一行则步入议事堂。

包镖头没等落座就直接上前，走到徐总镖头身旁，俯身耳语了几句。徐总镖头闻言一震，脸上蓦然涌上一股cháo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接着是俞老，一听包镖头带回来的消息同样激动不止。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目光一扫刘向、雅稚和小蝶，道：“刘向，你先带她们回房休息。”

刘向也没多问，朝众人拱了拱手，带着雅稚和小蝶离开议事堂。三人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俞老的声音：“不要想太多，安心等待便行。该是你的，老夫一定会为你争取到。”

有他这句话，刘向就放心了，回身再行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后来议事堂中说了什么话，刘向不知道，不过接下来镖局中所发生的事，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当天中午，俞老和徐总镖头连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镖局，去向不明。与他俩同行的还有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镖头镖师，其中就包括包镖头和张义峰，当然也包括俘虏徐玠。

转瞬之间，镖局内就剩下卢管事和张镖头在主持大局，其他jīng英一个不剩，走得光光的。

这个现象也证实了刘向先前的猜测，张圣果然是镖局内实力排在第二位的人，徐顺一离开，他就得留下来镇场子。这样的人物当然值得结交一番，不过刘向却没时间去攀交情，他掰指一算，发现自己要做的事还不少。

首先是傅老那边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没有前去会面。本来刘向去蛇牙山区的计划是一个半月，结果却拖了三个多月，自然失约了，不解释不行。然后那批战利品要想办法处理掉，武铠他不打算卖，这东西卖得掉但买不到，改装一下自己用才是最合理的方案。而星石只有巫蛮族有用，人族没法用，又来路不明，想脱手变现不容易。最后是答应雅稚的战弓，必须尽快弄到手。

事情一样样做，刘向很快找来笔墨，给傅老写了封道歉信。再取出一小块茧壳，简要注明了一下，一同寄给傅老，请他帮忙鉴定。信寄出后，就只能等回信了，三番五次失约于人，他也没脸直接上门求见。

接下来就是处理三十块星石切片，这事不好办。星石是巫蛮族武铠的能量来源，在南疆，星石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官府没收，根本不允许买卖。私自买卖星石是资敌大罪，等同于谋反，要掉脑袋的。刘向不想掉脑袋，也不想资敌，更不想把三万两银子扔水里去，所以就得想办法。

这一想，还真被他想到了。

他想到的是那名边军军侯，曹猛。这人绝对是一个最佳人选，既有跟巫蛮族交易的路子，又有一点小把柄握在刘向手中，双方打过两次不怎么愉快的交道，关系却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中，找他说不定能行。

一念至此，刘向不再犹豫，嘱咐了雅稚和小蝶两句后，带上星石切片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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