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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肚鸡肠白龙马

() “怎么……可能？”
孙悟空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经修炼了多少时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所用的修炼时间，必然不会让一户富豪人家从强盛走向覆灭。

孙悟空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牛妖，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便被他碾碎了。怀疑，是因为普通的妖圣若是被一介妖王戏耍，便极有可能将地灵县当做发泄的对象。

而否定，是因为孙悟空相信牛妖的xìng情。虽然接触的时间极短，但是孙悟空还是坚信，凭牛妖的xìng格，哪怕他心中怒火再旺，也不会将这愤怒发泄到无关之人身上。

看了一眼以往人流不息，此时却如鬼蜮一般寂静的街道，孙悟空轻轻推了下已经变成焦炭的大门，却不想大门瞬间便坍塌成碎粉，无数黑灰落在孙悟空身上，孙悟空却不闪不避，只是眯着眼睛，任由那些粉末飘落。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孙悟空眼中没有丝毫感情，冷漠的扫视着一眼看过去，无处不在的黑灰，静静的朝着厢房的方向走去。路过大堂，大堂门前却多了数十堆黑炭，仔细一看，还能发现黑炭多少有些桌椅的轮廓。

黑炭之上，还有几叠小菜，此时却也泛着黑sè，腥臭与刺鼻的焦炭气味，让人闻之yù吐。还有气味，这些食物被焚烧的时间并不漫长。孙悟空只是稍微顿了顿脚步，便朝着厢房继续走去，现在他只想找到自己可以找到的一切线索。

过了不久，孙悟空的身影便出现在寇家的厢房之处，只是包围着孙悟空的，却也是无数的尘埃，与随时可能倒塌的已经坍塌了一半的房屋。

“还有些余温……”

孙悟空摸着坍塌下来的漆黑房梁，喃喃自语道。既然还有余温，便说明焚烧寇宅的大火，距离熄灭时间没有超过两rì，甚至一rì也没有！或许，便是昨天半夜，也说之不定。

轻轻甩了甩头，孙悟空又朝着马坊的方向走去，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只希望白龙马临走之前，会给自己留下线索。

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寇宅中每一处位置，希望可以找到些许的线索，最后的结果却不得不让孙悟空感到失望。因为途中仔细寻找线索，所以孙悟空的步伐也慢了不少，等到达马坊时，本来天际隐晦的rì光，此时已经照亮了整片天地。

“你……”

孙悟空看着倒在地上，酣然入睡的白龙马，心中只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现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不是玄奘等人的去处，也不是寇宅为何会被人焚烧，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一匹马睡觉的时候会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恩？恩，原来是你啊，猴子。”

白龙马满脸不情愿的睁了下双眼，随即又迷迷糊糊的闭上。孙悟空手指捏的“叭叭”响，只感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天龙，能否告诉我……为何寇宅被焚，你却没有受到丁点伤势？”

孙悟空狠狠的看着白龙马，压着怒气问道。

“哈……”

白龙马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来，看着孙悟空的眼神带着多少的轻蔑，回答道：“猴子，佛门中的大慈大悲，相信你我都没有此等觉悟。至于以恩报怨，或许你有这样的觉悟，但是我必然没有。”

“什么意思？”

孙悟空脸sè一冷，沉声问道。

“难道你要我搭上小命，去救一个把我关在马坊中的人？若不是看在你们师徒四人的面子上，我早已经亲手斩杀寇家中人，如今有人代手，我又何必寻找不自在？”

白龙马毫不在意孙悟空冰冷的态度，讥讽道。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不顾寇家中数名xìng命，与数百奴仆奴婢的xìng命？！”

孙悟空脸sè变得越发yīn沉。

“猴子，我没想到你竟然也如同那些秃驴一般，如此的伪善。”

白龙马眼神更加轻蔑，继续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小白龙有我自己的底线。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这便是我一味的作风。我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是我一向知道，只要是我做出的选择，对我自己来说，便是对的。”

“什么意思？”

看着白龙马，孙悟空眉头紧皱，想不通白龙马真正想要对自己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次寇家劫难中，除了寇洪以外，死了些许不相干的人，让我有些许遗憾。不过……”

白龙马眼中闪过一抹森然：“寇洪一个人走，难免有些孤单，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多少也会感谢我吧？”

“难道……是你放的火？”

孙悟空紧紧盯着白龙马，压抑着怒气问道。

“就凭他们？”

白龙马不屑一笑，道：“我若决意要杀，光明正大的杀便是，何必偷偷摸摸？”

“那你所说，所为何意？”

孙悟空不禁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白龙马动手，凭借他一匹马的实力，不去迎救，多少也能解释得过去。

“猴子，在灵山交谈佛意之时，我就知道，整座灵山，唯有我们，才是同类！”

白龙马戏谑的看着孙悟空，轻佻的说道。

“同类？”

孙悟空嘴角一扬，一匹马对一只猴子说，我们是同类。这是何等的搞笑和讽刺？

“没错，我们是同类，没有被所谓的佛意蒙蔽了双眼，没有被所谓的慈悲披上了佛衣，整座灵山，只有我们，才是坚持着自己道的人！”

白龙马双眼雪亮，兴奋的说道。没有人知道，在灵山因为高傲，孤独了不知多少年的他，与孙悟空交谈后他的喜悦。当时他觉得，只有这个人，才配与自己交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悟空眯了眯眼，白龙马的话语可谓是无厘头，自己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搞清楚白龙马的目的。

“放弃前往大唐，陪我修炼，然后一起斩杀如来！无论花费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亦或是千百万年，我都要斩杀如来！”

yīn沉的声音让孙悟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着白龙马森然的双眼，孙悟空不禁为佛祖感到怜悯。把这个一个小肚鸡肠，却偏偏刚刚在上的人变成一匹马，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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